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臺下的顧夫人皺了皺眉頭，上前道：“卉卉，不要胡說。”
顧安卉回過神來，看向顧夫人道：“媽，我…我沒胡說，我剛剛真的看到了。”
聞言，顧夫人的神色凝重了幾分，轉頭視線落在那副繡品上。
只是會場的光線很足，她仔細看了看并未看出什么字跡，一時間倒是也不好再開口。
霍老夫人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看向顧安卉沉聲道：“卉卉，你是真的看到了這八個字？”
顧安卉點頭，輕聲道：“應該…應該是沒錯的。”
話落，一時間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趙思卿身上，霍老夫人的目光也冷厲了幾分，意有所指道：“看來，是有人嫌我這個老婆子命太長，礙了她的眼了！”
迎上霍老夫的目光，不得不說，饒是趙思卿也覺得腳底發涼。
到底是看慣風雨、殺伐凌厲的老人，此刻氣場全開，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盯著你時只讓你覺得壓力十足。
霍老夫人倒是沒有忙著問責趙思卿，而是沉著臉轉身坐回椅背上，冷聲道：“把這幅繡品給我舉起來，忠叔，讓人調節會場燈光，我倒是要看看，這《錦繡山河》到底是想為我這老婆子賀壽，還是想咒我這老婆子早死！”
顧安卉站在霍老夫人身側，一雙眼落在繡品上心思莫測。
趙思卿，我看你一會還能不能這么鎮定？
等到那八個字顯現出來，霍老夫人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想到這，顧安卉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幾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血流加速，有著說不出的亢奮和期待。
趙思卿察覺到她的視線，抬眸看去，對她露出一抹淺笑。
對上她的笑容，顧安卉愣了幾秒，直覺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情況，她怎么還笑得出來？
而此刻，會場里的人多數聚在一側，或遠或近，打在繡品上的燈光也開始不斷調節變幻著，逐漸減暗。
會場內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這幅繡品上。
持續了幾分鐘后，直到會場的光線變成微暗的暖色調，類似于夕陽的顏色，有人急呼出聲：“我看到字了。”
“看到了什么？”當即有人追問。
“好像是天…天倫永享，萬壽無疆。”
此人猶豫不定的開口。
一時間，場面再度嘩然。
“不是說天誅地滅、死無全尸么？”
“你看出來沒有？我好像只看到一個天字…”
“沒有，我什么也沒看到。”
眾人議論紛紛，顧安卉當即忍不住開口道：“怎么會，我看到的分明是天誅地滅、死無全尸！”
她再度將這八個字重復了一遍，成功讓霍老夫人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分。
天誅地滅、死無全尸？
呵，這得是多惡毒的詛咒！
“繼續調光，老婆子我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寫的是什么！”霍老夫人沒有聽信任何一方的話，活到一大把年紀她只信自己所見。
趙思卿站在一旁不動聲色，耐心等著燈光繼續變幻著。
而顧夫人的目光則是凝重了幾分，低聲道：“時予，卉卉怕是遭人算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