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卿沉默著沒做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今天到宴會之前,她真的從未想過趙興安竟然會和天鷹娛樂有關聯,更沒想過他也和那些禽獸一樣,竟然也是傷害陳星妍的王八蛋。
如今想想,作為趙興安的女兒,自己上次去找陳星妍想勸說她出庭作證時,她一定覺得很可笑吧。
陳星妍見她沉默,開了兩聽酒遞給趙思卿一聽后,自己先喝了起來。
“這條項鏈是趙興安送的,不過男人大多怕麻煩,估摸著一個款式他直接挑了兩條,姜雪晴一條,我一條。”
說著,陳星妍將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眼里多了抹譏諷。
她起身將項鏈扔了出去,扔向了不遠處一個水池中。
紅寶石項鏈濺出一片水花,隨即消失不見。
“你那個繼母想必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每次見面總會要找我的麻煩,不過平時她倒是沒這么過分過,至于今天…”陳星妍頓了頓,看向趙思卿。
趙思卿沒做聲,坐在長椅上認真的聽著她講述著。
“今天…趙興安在酒店的客房和我發生了關系,姜雪晴應該是看見了。當時開門聲不大,我見到了她的一點衣角。”陳星妍緩緩開口,眼底帶著抹嘲諷。
趙思卿沉默了許久,輕聲道:“我想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們有時候確實很難改變自己的命運,能做的只能是在現有的處境中活的更好,你已經做到了。”
陳星妍有些恍惚,是啊。
比起天鷹娛樂里那些沒名沒分、甚至連點話語權都沒有的女人,她真的已經好了太多。
比起已經自殺長眠地下的楚月,她同樣也要好上太多。
陳星妍垂下眸子緩緩道:“早些年我沒什么名氣,每天都被安排接待各種各樣的人,日復一日,看不到盡頭。可我這個人性子硬,從不諂媚討好,甚至用男人的話說我經常擺著張臭臉。”
“有人就喜歡這口,也有人不信邪就想讓我屈服,最嚴重的一次我被人打到小便失禁,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下不來床。”
聽著她的回憶,趙思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察覺到手上的溫暖和柔軟,陳星妍也不在意,對她笑了笑繼續道:“那段時間我極負盛名,點名要我的人也很多,我挨的打也最多,就沒有一天身上是完好的。”
“后來呢?后來他們知道征服不了你,漸漸也就厭倦了…沒了興趣。”趙思卿輕聲開口。
“是,畢竟他們找女人也是為了圖個樂子,誰愿意找我這樣成天擺著一張臭臉的女人伺候。”陳星妍淡淡開口,頓了頓,繼續道:“后來,陳世雄聽說了我,他夸我能成事,有性格,便把我要了過去。”
趙思卿沒做聲,陳星妍繼續道:“他喜歡冷靜聰慧的女人,不喜歡話多愛哭的,所以后來幾年我便一直留在他身邊,日子倒是好過了很多。”
趙思卿想著,這對當時的陳星妍而言也算是熬出頭了。
畢竟,那種處境里,迎合一個男人總比要迎合一群男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