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燈,被他調得暗了一些,他就這樣陪在喬栩身邊坐著。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執著著的那一份寧靜和幸福,其實很簡單。
可這一份簡單,卻生生地被他作沒了,愣是讓他從簡單的渴望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沙發上的喬栩,發出了一聲悶哼,身子也不舒服地動了幾下。
陸墨擎回過神,見喬栩單手撐著身子從沙發上坐起,頭,按著發脹的太陽穴,眉頭鎖得很深很深。
“栩栩,感覺怎么樣?”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劃過喬栩的耳邊,讓她揉按著太陽穴的動作,頓了一頓。
緩緩轉過頭來,視線落入了陸墨擎漆黑又帶著緊張的瞳仁之中。
客廳昏暗的光線,微微地照亮了他眼底她的影子。
她此刻人還有些迷糊,一時間很多事還沒想起來,就只是怔怔地看著陸墨擎發呆著。
陸墨擎見喬栩呆呆地坐著就是不說話,心里有些擔心,便又開口喚了一聲,“栩栩?”
喬栩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對上面前靠得離她極近的俊臉,下意識地將腦袋往后移了移。
想起自己從房間離開之后,拿了兩瓶紅酒去了天臺,坐在陽光房里,想著喬一從出生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想到那個懂事得像個大人其實就只是個三歲的小男孩。
他總是像個大男人一樣體貼著她,守護著她,從來沒有讓她怎么憂心過。
那么乖的孩子,明明她才是該照顧他的那一個,可仔細想來,一直都是那個孩子在顧及她的感受啊。
所以他在跟陸墨擎相認之前,幾乎不在她面前提起有關爸爸的話題,而她,竟然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對父親這個角色是不在乎的。
那個時候,她想了很多,想著想著,心里就悶疼得厲害,就拿著紅酒不停地往下灌,她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只是…
這會兒細想起來,后面發生了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喝醉了?”
一開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嘶啞得有些微疼。
看著喬栩眼底的茫然,陸墨擎在心里苦笑。
果然啊,醒了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如果她知道自己醉了的時候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的話,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敢再碰酒了吧?
陸墨擎看著喬栩茫然的雙眼,點了點頭,“嗯,你喝了一瓶半的紅酒,還吐了。”
他伸手去揉她發脹的太陽穴,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現在還有哪里難受嗎?”
雖然今天跟陸墨擎在外人面前秀了一天的恩愛,不知道亮瞎了多少雙狗眼,但私底下,她還是不太習慣跟陸墨擎離得太近。
可當陸墨擎的手,停在自己太陽穴上手法熟練地按摩的時候,那種舒適感讓她斷然地選擇了遵從身體真實的感覺,任由著陸墨擎給她按摩。
他的手法很好,像是專業訓練過的一般,即使是喬栩這種跟陸墨擎關系極度惡劣的人呢,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享受他他的“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