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書記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而且他也贊同巧蓮的處理方式,這事情哪能那么草率?
“對,我這就讓人去查,趕緊查。”說著,老韓書記立即轉身,回頭看了看外面看熱鬧的人。
“還在這看熱鬧是不是?還不趕緊都回家去,看看各家的牲口?那是鬧著玩兒么?”
老韓書記喊了一聲,然后就走了,回鄉政府去找人,四處查看情況。
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這時也回過神來,是啊,自家牲口還不知道有沒有情況呢,都在這看什么熱鬧?
“走了走了,趕緊回去看看。”說話見,就有不少家里有牲口的都趕緊走了,剩下的人,還留在這看熱鬧。
這年月的人辦事效率還是滿高的,大家各自回家查看,沒用太長時間,老韓書記就回來了。
“巧蓮,沒事兒,咱鄉里其他的牲口都沒事,剛才讓人去查了,都好好的。”
說實話,老韓書記也是松了口氣,這要是真的再出現同類癥狀,那大營鄉這一次可就要損失慘重了。
“你們都聽見了吧?鄉里沒有同類狀況出現,暫時就說明還是安全的。
目前來說,只要把這匹馬隔離,不和其他馬接觸,不一起飲水吃草料,就算真的是鼻疽,也不會傳染。
稍微觀察幾天吧,說不定就是重感冒,要真是鼻疽,不用你們來,鄉里就會處理了。”
巧蓮是鄉里的副書記,她同樣要為鄉里的百姓負責,這件事她絕不會偏袒張家。
防疫站的人一看這樣,還能說啥?
這倆女的一文一武,一個拿著棍子一副豁出命的架勢,另一個說話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獸醫知識掌握的比他們都多。
他們根本說不過,還能咋辦?只能暫時這樣啊。
“韓書記是吧?今天的事情,你可是親眼看著了,不是我們不管,是你們鄉里的人太不好惹,我們沒法按照規矩處理。
這要是真的出了問題,責任可不在我們身上。”
幾個人都有點兒生氣,他們下來一回,卻讓兩個農村婦女給懟了一頓撅回去,這也太丟人了。
“自然自然,幾位同志辛苦了,你看這事兒吧,我們鄉里頭這幾天太忙了,沒注意。
要是早注意了就應該陪著幾位過來,也就不至于鬧到這么僵了。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啊,幾位辛苦了,這件事我們自己來處理,如果發現真的是鼻斯馬,肯定撲殺掩埋,絕不姑息,放心吧。”
老韓書記那是什么人啊?當了這么多年的干部了,處事絕對挑不出毛病來。
于是陪著笑臉,好聲好氣的跟這些人說話,客客氣氣的送他們離開。
那幾個人就算心里不舒坦,也不好朝著老韓書記發火啊,于是只能無奈嘆氣,然后一起出了張家,騎著車子回縣城了。
“行了,姐,你把棍子扔了吧,瞧你這架勢,不知道的真以為你要跟人家拼命呢。”巧蓮看著大姐還拿著棍子,哭笑不得的說道。
“哦,對,我都忘了我還抱著棍子呢。
你看,還是你厲害,我這都要跟他們拼命了,也沒啥作用。你可倒好,就來說了一頓,他們就都走了。”
巧娟不好意思的扔下大棍子,朝著巧蓮嘿嘿的笑著。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就有勁兒,你剛才說的什么采樣檢驗的,我一點兒都不懂。”
“讓你不學習啊,我早就跟你說了,多看書多學習,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巧蓮無奈搖頭,他家這個大姐啊,就是不愛讀書,好不容易跟著學了一些字,真的已經很難得了。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從書里學來的?”巧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一看書就頭疼,這也不怨她啊。
不過巧娟倒是想起來了,曲家一架子的書呢,看起來讀書真的是不一樣啊。
“是啊,我平日里看醫書,前陣子又淘澄了些獸醫的書出來,就隨便看了些。”
那天她在系統里搜醫書的時候,忽然看見有獸醫學的東西,當時也沒多想,就順手也買了兩本翻看,沒想到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這就說明,多涉獵一些知識,還是有好處的。
“得了,大家伙也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都回家去多注意一下自家的牲口,真有啥情況,趕緊報給鄉里。”
此時院里院外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呢,巧蓮擺擺手,讓這些人都趕緊回家去。
大家伙一看,果然沒啥熱鬧了,于是一個個都轉身離開。不過,這回大家伙對巧娟巧蓮姐妹倆,可真是又多了些新的認識。
“沒想到啊,陳副書記這么厲害呢,你聽她說的那些,頭頭是道的,把防疫站的人都給說的啞口無言,真是了不起啊。”
“那是了,人家那是文化人,跟咱這大老粗能一樣么?
人家不光自己有文化,孩子也教育的好啊。
他家那兩個孩子,才十歲呢,上四年級了,學習還好,回回考試都優秀,咱跟人家能比么?”
外頭怎么議論巧蓮,她倒是管不著,這會兒她被巧娟拽著,正追問家里那匹馬有什么辦法治療呢。
“姐,這要真是鼻疽,救不了,沒啥藥可以治,只能殺了。要是感冒么,倒是還能想想辦法。
你這幾天喂馬的時候注意點兒啊,別碰那馬的鼻子,當心沾上。
再就是多喂水,等會兒我跟老熊叔商議一下,看看給拿點兒什么藥,先當成感冒治。
治好了那就皆大歡喜,要是不好,你也別心疼,該殺還得殺,這個不是鬧著玩兒。”
巧蓮可不會因為這是自家姐姐就包庇,她出面只是覺得防疫站的人處理事情草率而已。
這要真是鼻疽,就算巧娟再不樂意,她也會堅持殺馬,這可是關系到鄉里那么多牲口的安全,不是開玩笑。
“我知道呢,我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你么?
這事兒你放心,只要真的確診是鼻斯,不用你們勸,我和你姐夫肯定主動就殺。
不能因為我們一家,就連累了鄉里頭大家伙啊,這點兒道理我懂呢。”
巧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剛才就是脾氣上來了,再者也是看不慣那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鄉下人的態度,這才跟他們硬頂著干。
巧娟雖然脾氣爆,可絕不是不講理的人,關系到大家伙的事情,她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