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的衣裳都脫了,包括里衣,太臟了不能穿。我帶了干凈的里衣來,是干凈的,我們家都會在家中準備新的衣裳,供病人穿。”
郎中在那邊準備清理傷口的東西,看上去還挺專業,吩咐石云昕,說完轉頭瞥了她一眼道:“但這里衣要錢。你可愿買?”
這對夫妻出意外受傷了不要緊,不是這半山腰的小村子里的也不要緊,只要以后能付醫治的銅板就行。
郎中不是心冷的人,可是也按道理來。
石云昕心一喜,她正愁衣裳的事,立即點頭,“我們買的,等我夫君醒了,便給郎中銀子,不是現在不給,而是我夫君若沒醒,還要郎中過來,很是麻煩。”
郎中見她覺得她是個靠譜辦事的人,不再多說,拿著藥過來。
康老漢幫忙在外面端了盆水進來,石云昕把男人的衣裳都脫了,先簡單給他擦了一遍身子,然后和郎中一起把楚天闊左肩上傷口周圍清洗干凈。
用剪子剪去傷口周圍衣料的時候,黏結的血塊、布料團在一起,都發硬了,看著叫人心疼。
等把周圍都清理好露出傷口時,看到那傷口,石云昕就更加覺得觸目驚心了,猙獰翻出的皮肉,深可通穿的傷口,猩紅的肉血…又嚴重又血腥的傷口可以說是刺眼。
旁邊,楚天闊的臉還滿是沉靜,只是微白,閉眼沉睡著。
他皮膚有些發燙,昨夜暈倒在康家的時候楚天闊是高燒著,杏花救了他們兩個,雖然不敢把動作弄到楚天闊衣裳上,但還是立刻幫他用井水降溫,還去郎中那兒拿了藥回來煎。
所以楚天闊今天的燒已經不厲害了,只是一直還有持續的低燒。
石云昕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別的穿越里男主角都很多身上帶著傷在最艱難關鍵的時候就發作的。
皇帝倒是特別,身上一點都沒有戲劇性的暗傷,這個傷了的時候身體機能也很好地運作著。
可能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郎中的指揮下,石云昕心理還挺強,忍著可怖把男人嚴重的傷口處理了,末了郎中還給傷口敷上了草藥,爾后用紗布纏著肩膀包上。
石云昕看著包好躺在床上仍然閉眼的楚天闊,心里打了個響指,嗯ok,是個穿著斜肩禮服的英俊男人了(?)。
郎中去收拾東西,石云昕又把新的里衣幫楚天闊穿上。
整理好衣物的楚天闊躺在炕上,身軀頎長高大,穿著一身合適的潔白里衣,傷口雖然沒有立刻愈合,但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石云昕還用上了土辦法,出去拿冰涼的井水濕了毛巾,鋪在楚天闊額頭上。
郎中拿著染了血的血水出去,石云昕也轉出去洗個手,期間杏花清理過身上,進來屋子里看了看。
石云昕嘴角含笑,也沒什么反應,不放在心上,就出去了。
杏花抱著一種不喜挑剔的心進來看男人的情況,卻沒想到,進來一看,杏花就瞪大眼,心里一陣意外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