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楹昭容一看到她身后那個多出來的小丫頭,眼色一變,臉上瞬間多了一絲嫉恨的毒色。
“石承徽還真是個妙人兒,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人人都好好的,石承徽卻能和自己的奴婢一起受傷,發生在身上的事兒一接一件,十足的與眾不同。”
楹昭容的話,這是在諷刺她惹事生非,別人都平安無事,就她一個人多事。
昨晚上的事,鬧得足夠大,楹昭容當然已經知道了。
另外幾個嬪妃也都知道了,只不過昨晚誰都不好有什么反應,免得在春宴的事惹上個幕后指使人的嫌疑。
現在看石云昕的眼神也有些無語難言,但幾人都沒像楹昭容一樣開口。
楹昭容直接就在這里諷刺她,堵在門口周圍都是奴才隨從。
這擺明了是要當眾讓石云昕丟臉面。
說她惹事生非,一個人多事?
石云昕嗤笑一聲,也不怕眾目睽睽之下,就抬眼瞥向楹昭容道:“昭容娘娘說得不錯,嬪妾也很想知道,到底為何那些人總是要來找嬪妾的麻煩,也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嬪妾壓根沒招惹她們。”
石云昕這是在輕笑著說,她身上是事兒多,但不是她自己招惹的,全是別人找的。
至于為何有哪些人找她的事兒?
楹昭容的婢女不就甩過桃夭十巴掌…
楹昭容自己也裝模作樣撞得上湯的小廝把滾湯差點潑到她呢。
這些事兒周圍隨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石云昕這么一說,不就是反擊回去給楹昭容唄。
楹昭容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凝,眼神就狠毒起來,冷笑一聲尖銳道:“石承徽得罪人而不自知唄,不然誰都沒人招惹,就石承徽被一個個都看不順眼,難不成還不是石承徽自己的問題?石承徽覺得自己沒招惹過別人,那是石承徽你自己認為,說不定石承徽有問題自己也不知道呢。”
楹昭容仗著自己位份高,比石云昕高貴多了,不留委婉地直接難聽地說出來。
周圍眾人都看著,石云昕再怎么樣也著實羞恥難當。
可惜石云昕不是個普通人。
她臉色泰然,完全沒變,嘴角一勾就嬉笑了一聲,道:“昭容娘娘這話聽著很有道理,實際上卻讓人迷惑,我們怎么知道為何害人者要害人。出了不為人接受的惡事,為何不譴責唾罵害人者的罪行,反倒還要去質疑怪罪被害者?楹昭容如此道理,好生奇特。”
把“奇特”這一陰陽怪氣的形容有力還了回去。
石云昕心志堅韌不移,思路清晰堅固,當然不會被楹昭容的顛倒三觀所帶偏。
這樣有理清晰不已地一回過去,楹昭容頃刻間就面紅口白,啞口無言,頗為結舌,根本無法再胡攪蠻纏地欺辱她。
楹昭容的臉色陰沉難看不已,緊緊攥著手中的錦帕,看石云昕的眼神,如同一條淬了毒的蛇。
石云昕壓根神色不變,不把這什么放在心上,回完楹昭容的話之后就帶著兩個一臉崇拜的丫頭走了,越過楹昭容和眾人,上了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