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么…
晉王曾與魏紫訂下過白首之約,有過青梅竹馬之誼。
姬頌固然惱恨魏紫的背叛,在婚前和“野男人”無媒茍合,暗結珠胎,未婚先孕,狠狠地折了他身為皇子的尊貴與體面。
但男人都是賤骨頭,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就算她那位往昔高高在上如今碾落成泥的嫡長姐,有過一個孩子,她這位夫君最初的怒氣揭過翻篇,說不定也會生出什么舊情復燃的心思。
而且,也難保魏紫不會對晉王余情未了。
魏青青極力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誰知,今日還是讓兩人遇上了。
還是在皇宮。
晉王情不自禁的上前,甚至想握住風華的手臂,“魏紫——真的是你。”
魏紫未婚先孕被長寧侯府逐出家門時,十六歲。
十六歲的少女,容貌與身形已然定型。
五年時間又能改變多少呢?
女扮男裝是她刻意以氣質淡化容貌,人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身上俊美風流的氣質,便很難懷疑她是個女子。
所以魏青青第一時間沒能將她認出。
但,只要她不刻意以氣質壓制,魏青青很容易認出她就是魏紫。
風華微微側身,躲開晉王伸過來的手,眉眼艷美卻冷淡,“請晉王殿下自重。”
晉王姬頌目光一寸一寸從她的面上劃過,黯然又侵略。
魏青青掐了掐手心,美眸沁出點點嫉恨的火星。
賤人、賤人、賤人!
真是一點都不安分!
光天白日也敢勾引人,還是她男人!
魏青青抬起下巴,走到晉王身邊,端著一派王妃的架勢,揚了聲,問:“皇宮何等莊嚴之地,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意踏足。”
或許是上次撕破臉皮,或許是晉王的恍神和熱烈的目光,讓魏青青終于不再打什么姐妹情深的牌。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她眸子沁了毒汁般,目光如針,盯在小寶的臉蛋上,只覺得他有點眼熟。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她拋在腦后,魏青青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一般,冷艷咄咄的笑容中閃過一絲得意。
“姐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當年你與人珠胎暗結未婚先孕,給殿下丟臉暫且先不提,如今竟然膽大包天到將一個父不詳的野…”
她原本想說“野種”的,但陡然記起來這里是皇宮,身邊她的夫君晉王在側,話到唇邊硬生生改了口。
“孩子帶入宮中,帶到殿下面前來,就當真不怕殿下怪罪,賢妃娘娘怪罪,皇上怪罪?!”
她義正言辭,言之鑿鑿。
站在晉王姬頌身邊,像一個忠誠無比的女圣斗士,仿佛真的在替晉王打抱不平。
晉王經魏青青一提醒,突然間想起她的“背叛”,視線與臉色同時陰沉下來。
他盯著風華,表情活脫脫像一個抓到出軌妻子被戴了一頂綠帽的丈夫,語氣不悅的質問道:“他——就是那個野種?”
野種兩個字,由魏青青說來,不免有挑撥離間之嫌,還容易毀壞她辛辛苦苦打造的高門貴女,端莊賢淑的晉王妃形象。
但,被晉王說出來,就完全沒有魏青青的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