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都已經對鳳錦失去了興致。
誰知,竟然會在皇家獵場碰見他。
這段時日,鳳錦被龍絕慢慢地養回一些氣色來,不再是形容枯槁的虛弱模樣,雖然不比從前絕色明艷烈焰如火,但是纖薄身形梨花帶雨,讓他多出一分弱不勝衣的風情。
皇帝覺得,他大概是…沒有膩味的。
于是,大手一揮,將打暈鳳錦帶走。
他是皇帝,是御龍國的主宰,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何況區區一個少年?
龍絕知道消息以后,險些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他不該想著讓鳳錦散散心,帶鳳錦來這次皇族狩獵的,否則鳳錦不會如此傷心的跑出去撞見父皇…
重、蹈、覆、轍。
龍絕玄裳墨袖下的手,緊緊地攥起,很隱忍的樣子。
這一次,要去向父皇討要鳳錦么?
最后,男人俊美冰冷的臉部輪廓閃過一絲頹然之色。
終究是…
沒有。
鳳錦,忍一忍,待本王君臨天下,到那時…
龍絕痛苦的閉上眼睛,在心里對遠方的鳳錦說道。
即便是他非常清楚,如今眼下帶走鳳錦的皇帝,很有可能正在皇帳中,對鳳錦做什么。
但是,他終究沒來去阻止。
皇帝帳中。
鳳錦乖乖的趴在床榻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被皇帝上,不哭也不鬧。
沉默。
或許是因為心如死灰。
他不再期盼那個人會來。
雍王殿下步步為營,不敢違抗他的父皇,又大恨心上人遭受如此苦難侮辱。
自然將一腔怒火與怨恨,盡數算在風華頭上。
燕、七、羽。
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啊欠。”
風華忽然間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尖。
雍王妃單獨設立了營帳,里面布置得很是舒適,白色絨毯鋪在簡易的木板床上,蓬松又柔軟。
風華懶洋洋地斜倚著身子,一張桌幾架在床上,上面擺著各種零嘴與糕點,還有一壺花茶。
兩個丫鬟,站在一旁,忍了好久,似有什么話想說。
風華翻過一頁話本,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想問什么就問吧。”
碧斛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下來,道:“郡主,請恕奴婢冒犯,您腹中的孩子是…”
是否是雍王殿下的骨肉?
碧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風華打斷:“不是。”
風華聽出來了她的弦外之音,既告訴了她答案,又小心了隔墻有耳。
碧斛再次咬牙,緩緩地問道:“郡主,是不是皇上壽辰宮宴那一晚,那一晚…”
小丫頭還挺敏銳的嘛。
一猜就猜中了是那晚。
不過,她這個奸夫的身份,諒她也猜不到是寧九缺那個假太監!
風華回道:“是。”
一個‘是’字,讓碧斛心里竟然沒有多少的意外。
她就知道是那晚。
郡主失蹤半夜,回來時衣衫不整嘴唇晶亮充血,走路的姿勢隱約不對勁兒…
這一切,都在指向某種事情。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罷了。
安營扎寨歇息一晚以后,第二日正式開始狩獵。
皇帝坐在高臺上,身后是孔雀扇,頭頂是明黃華蓋。
身邊,除了皇后與燕貴妃,還多出一位遠不合時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