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九缺眉心隱隱一跳。
雖然相識時間不久,從前只是遠遠的在皇宮里見到這位雍王妃,不曾深交,今日深入也只不過僅限于身體。
但是,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一路風生水起的九千歲,是何等聰明絕佳的人物?
敢膽大包天做出強上他舉動事情的女人,會心甘情愿乖乖聽話…去死?
——不可能的。
寧九缺望著風華,耐心極好的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風華挑了挑唇,笑得絲絲詭魅:“反正我死了,還有千歲爺陪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樂而不為呢?”
“什么意思?”寧九缺語氣驀然一冷,目光冷冽幽沉得,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扭斷她脖子似的。
“千歲爺以為呢?”風華彎起紅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咬字清晰分明的說:“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說著,她抬起纖手,神情慵懶地掠了掠烏黑長發,瑩白如玉的小手指彎起鬢邊一縷如墨青絲,勾到耳后去。
露出薄如蟬翼的精致玉耳。
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齒印,泛起艷紅的曖昧。
動作,不刻意,卻足夠勾人。
寧九缺絕色眉眼間掠過一絲戾氣,喉結滾了滾,聲音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交出解藥。”
他以為,是毒。
風華強忍著雙腿間的不適之感,衣袂翩躚,步步生蓮,朝站在那里的銀紫色長袍華衣爛漫的男子款款走過去。
在一面之遠的距離,站定。
她指著自己,說:
“解藥就是——我。”
女皇陛下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編故事。
“這藥名曰:圓月情。”
“意思就是,每逢月圓之夜,中藥者必須得與人…交合。”
“否則,爆體而亡。”
“千歲爺和我都中了‘圓月情’這種藥,又都替互相解了藥性,所以下一個月圓之夜,能解千歲爺體內圓月情的人,只有我。”
望著寧九缺近乎于面無表情的絕色臉龐,風華神色玩味的挑唇一笑,語氣幽幽的上揚,紅唇咬字問道:“怎么,如今千歲爺還是想要堅持初衷,殺了本王妃,讓這座地宮成為本王妃的長眠之所么?”
頓了下。
她漫不經心的笑:“本王妃倒是很樂意與千歲爺這樣的大美人一起…共赴黃泉呢。”
寧九缺目光冷冽的看著她。
然而,只有仔細看,才會發現,其實那雙漂亮的鳳眸深處并不見多少殺意。
圓月情。
饒是寧九缺見多識廣,也不曾聽說過有這樣的藥的存在——當然了,因為是女皇陛下瞎編亂造,隨口胡說八道的嘛。
但是,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不認為燕七羽會說謊。
銀紫色長袍華衣爛漫的男子,周身沉戾暗黑的氣息,倏然在一瞬間散去。
氣壓極低的壓迫之感,頓時消失得無蹤無影。
寧九缺抬手捏起女子絕美的下頜,丹唇湊近她,美得雌雄莫辨的嗓音,暗自隱藏著戾氣,一字一頓的低聲警告她,說道:
“燕七羽,本座這次就饒過你,不過若是你膽敢騙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