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絕額際青筋突突跳起。
本王要是想殺人滅口,你燕七羽還能活到現在?
你不走,本王走,行了吧?!
玄衣墨裳的男人冷著臉,拂袖而起,大步離去。
越過跪在地上的紅衣少年,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某王爺先滾為敬。
風華仿佛都聽到了鳳錦心碎的聲音。
噼里啪啦。
鳳錦提著艷紅衣袍,自顧自的站起來,盈著淚光的眸子怨毒的瞪了一眼,優雅慵懶坐在八仙桌前,淺紫裙裳青絲如墨的女子,咬牙切齒的道:“王妃今日的話,鳳錦記下了!”
“你也可以滾了。”風華目不斜視,細白青蔥般的纖手拿著筷子,漫不經心地品嘗一桌的珍饈。
一句話,讓鳳錦滾…不,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留下,必然還要遭受羞辱。
豈不是稱了她的心意,應了她那個“滾”字?
鳳錦艷紅衣袖下的手,不禁緊攥成拳,骨節泛出一分青白之色。
他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滾了。
晚,錦夜閣。
菱花窗半開,天上弦月流光皎皎。
紅衣少年纖薄的身子斜倚在窗臺上,一只腿曲起,白皙修長的手搭在膝蓋上,拎著一只精致玉色酒瓶。
他微微仰起頭,抬手喝了一口酒,清冽酒水劃過他的精致下頜與白皙喉結,眼尾染上一抹晶瑩細碎的光芒。
醉意微醺,絕色妖孽的容顏上滿是落寞之色。
他不過是喜歡一個人。
而那個人,恰好是男兒身。
他有什么錯?
“錦兒。”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鳳錦只以為是自己喝醉,出現的幻聽,沒有理會。
龍絕,他竟然因為燕七羽這般對待他,他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鳳錦欲抬手,再仰頭灌自己一口酒,誰知卻有一只手強勢地奪過酒瓶,語氣低沉不悅:“本王在這里,你竟然敢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說完。
玄衣墨裳的男子手中拿著從鳳錦那里奪過的酒,對準自己的薄唇,微微仰頭喝了一口。
那個位置,正巧是鳳錦的唇,剛剛觸碰過的地方。
鳳錦震驚轉頭,淚光盈盈的眼睛里閃過不可置信的喜悅光芒:“王爺…”
龍絕舔了舔唇上的薄薄水光,贊道:“錦兒的酒,味道絕妙。”
那舔唇的動作,讓男人俊美冰冷的容貌,流轉出一分邪氣凜然。
鳳錦心頭一熱。
不知怎的,竟然下意識的覺得,龍絕嘴里贊的“味道絕妙”不是酒,而是…他。
鳳錦纖薄的身子不禁軟了軟,別開熱起來的臉,兀自嘴硬道:“王爺不是罰錦兒在錦夜閣靜思己過嗎,這個時候又來錦夜閣做什么?”
“今晚本王若是不來,錦兒豈不是要獨守空閨?”龍絕喉結滾了滾,薄唇溢出低沉悅耳的笑,將紅衣少年拉至自己身前。
鳳錦不滿的哼了聲:“什么獨守空閨,這個形容女子的,我又不是女子。”
“是。錦兒不是女子,但錦兒是本王心目中永遠的雍王妃…”
鳳錦還未來得及感動,龍絕大掌揚起,“撕拉——”一聲,紅衣翩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