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看著笑不達眼底的總統夫人,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總統夫人有什么條件?”
總統夫人動作優雅的喝了口茶,看著夜擎的眼神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總統夫人放下精致的青花瓷茶盞,拍了拍雙手。
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手里提著一只銀色箱子。
他走到總統夫人身后,筆直的站著。
同一時間,總統夫人從茶幾抽屜,拿出一個白色透明瓶子。
“想要救你心愛的女人,你將這瓶忘情水喝了。”總統夫人唇角的笑意始終不減分毫,眼底閃爍著不易覺察的陰狠,“這是我讓人專門研制出來的東西,喝了對你身體沒有傷害,只會讓你忘掉最心愛的女人!”
夜擎幽深的眸子微瞇了一下,線條剛毅的下頜收緊,聲音沉冷的道,“如果我不喝呢?”
“我不會勉強三王子,畢竟你身份尊貴。但那位被關起來的顧小姐,恐怕就要被關一輩子了。”
總統夫人身子往沙發背上靠了靠,眼中的神情無比自信,“我相信,除了我,三王子就算再聰明,也找不到替顧小姐洗脫嫌疑的任何證據!”
總統夫人相當精明,她知道,要對付顧萌,就得先將她和夜擎分開。
正如她所說,夜擎身為三王子,若是她毒死他,或者讓他受了傷,S國不會輕易放過她。
到時兩國交惡,對雙方并沒有什么好處!
唯有,讓夜擎再次忘掉顧萌!
總統夫人看著面色冰冷,薄唇緊抿的夜擎,并不急著讓他做出決定。
即便他不喝,只要她不出面,顧萌就得關進大牢,對她也沒什么威脅性了!
五分鐘后。
總統夫人打破死寂般的靜默,“三殿下,你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了再聯系我吧,我等下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送你了。”
總統夫人作勢要站起身,夜擎劍眉緊皺的開口,“如果我喝下去了,你又反悔,不肯將下毒的兇手交出來怎么辦?”
總統夫人笑了笑,“你喝下去后,要過兩個小時才會有睡意。若是我反悔了,你也可以利用這兩個小時,來找我的麻煩!”
“我可以喝,但我離開前,你得讓我知道,兇手是怎么將毒下進粥里的?”
總統夫人點頭,“沒問題。”
夜擎將裝著藥水的白色瓶子拿了過來,他放在鼻邊聞了聞。
“聽說三王子懂點醫術,大概也能聞出來,這里面沒有致命藥物吧!”
夜擎搖了搖玻璃瓶,沉寂片刻,將里面的藥水,一飲而盡。
總統夫人倒是沒想到夜擎為了能救顧萌,竟真的愿意喝下這瓶忘情水,她笑著拍了拍手掌,“三王子是個爽快人。”
夜擎扔掉瓶子,黑眸幽深的看向總統夫人,“總統夫人可以說如何下毒的事了吧?”
總統夫人勾了勾唇,“當然可以。”說著,看向站在她身后戴著面具的男人。
男人將箱子打開,拿出一根長笛,吹了一首曲子。
沒一會兒,一條身軀碧綠,目光如矩的蛇,從箱子里游了出來。
夜擎高大的身子立即從沙發上起來,黑眸警惕的看著那條蛇。
隨著面具男人吹動的曲子,蛇游到了茶幾,蛇信子吐出毒液。
夜擎看到這一幕,頓時明白過來,當時毒是怎么下進粥里的了。
病房天花板有通風口,顧萌放下粥進到衛浴室后,蛇從通風口吐出毒液落到粥里,神不知鬼不覺——
夜擎冷笑了一聲,他們追查的重點,都是在人身上,誰曾想到,下毒的是一條被控制住的蛇。
警方在粥里檢查不出蛇毒,想必這殺人的蛇,早就已經變異了吧!
堂堂一國總統夫人,手下竟有驅蛇人,還真是陰損惡毒!
夜擎回到酒店,睡意襲來,他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他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睡在酒店,叫來秘書長,面色沉冷的問,“我怎么在這?”
秘書長訝然,“三殿下,您不記得了?您是來這里找總統夫人,讓她救出顧小姐的。”
“顧小姐?她是誰?”
秘書長,“…”
顧萌差不多兩個晚上沒有睡好了,眼皮沉得厲害,實在撐不住了,打算睡一下。
拘留室的門打開,朱隊長站在門口。
顧萌看了一眼朱隊長,“不論再審訊多少次,我都還是那句話,毒不是我下的。”
朱隊長看著眼眶里布著紅血絲,眼斂下帶著淡淡陰影的顧萌,有些歉意的說道,“顧小姐,的確不是你,兇手,已經找到了。”
顧萌有些困意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幾個大步走到朱隊長跟前,“找到了嗎?兇手是誰?”
“你跟我來。”
朱隊長將顧萌帶到了法醫室。
法醫室里躺著一條蛇。
很多女孩都怕蛇,但顧萌從小在漁村長大,她并不是特別害怕這種東西。看到蛇,也只是蹙了下眉。
朱隊長指著打了麻藥陷入麻醉狀態的蛇,說道,“這就是兇手,我們已經在你父親住的病房的通風口內,采集到了相同的毒液。”
顧萌怔了怔,眉頭蹙得更緊,“這條蛇,是誰的?”
“我們還在調查中。”
顧萌心里清楚,是總統夫人。
夜擎去找過總統夫人了,她才會讓人送來這條蛇,替她洗脫嫌疑!
只是,夜擎和她達成了什么樣的協議?
“朱隊長,我可以走了嗎?”
“辦好手續就能離開了。”
從警局出來,顧萌打車,前往夜擎的宮殿。
心中隱隱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按理說,她今天被放出來了,他應該來接她的!
可是他沒有出現。
難道出什么事了嗎?
車子停到宮殿門口,顧萌以為自己可以像之前那樣進去,但門口的侍衛將她攔住了。
“顧小姐,三殿下吩咐,不相干人等,一律不能入內。”
顧萌蒲扇般的睫毛,微微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侍衛,“他親自下的命令?”
“是!”
顧萌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怎么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