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愕然的站在浴室門口。
夜擎蹲在浴缸邊替小呱呱光溜溜的身子抹著沐浴露,小呱呱兩只白嫩的小手玩著泡泡,粉嫩的薄唇還在一張一合的哭喊,“vivian,我爸爸好兇,他打我打得好疼啊…”
顧萌握在身側的拳頭,驟然松開。
這么小,就演得活靈活現的,成精了啊!
似乎發覺到不對勁,小呱呱陡地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到門口臉色不怎么好的顧萌,白皙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帥氣的小臉有些懊惱。
都怪大暴君,他威脅他,若是不聽他的話,就真要打他。
為了不挨揍,他只好假裝哭得很傷心。
他搞不懂大暴君要做什么,不會是想要離間他和vivian的感情吧?
vivian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
小呱呱張了張小嘴兒,想要說點什么,大暴君朝他投來一記警告的眼神。
好吧好吧,誰讓他今天不聽話跑出來,惹他生氣了呢!
夜擎洗凈手上的泡沫,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黑眸睨向門口的女人,“vivian小姐,我教訓我兒子,你怎么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顧萌心里暗道一聲,糟糕。
剛才聽到小呱呱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太過緊張和在意了!
好在這兩年,她見過不少大場面。慌張的情緒,很快平復下來,她抬起手,撥了下頰邊的頭發,“小呱呱是個可愛有趣的孩子,和他相處后,我很喜歡他,剛剛以為他被你打了,我自然緊張的。”說著,看了一眼小呱呱,“我替你拿浴巾過來。”
顧萌走出浴室,轉身的一瞬,眉頭緊擰。
夜擎恢復記憶后,向來高深莫測,疑心病重,小呱呱見她第一面就喜歡上了,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剛剛小呱呱哭得那么傷心,說不定是他故意讓小呱呱那樣做的。
他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顧萌閉了閉眼睛,提醒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拿了一條新浴巾到浴室,又將小呱呱的衣褲拿到陽臺洗干凈,洗好后放在洗衣機脫水烘干。
她在陽臺忙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進了她的臥室。
小呱呱還在浴缸里玩泡泡,夜擎獨自走進女人的臥室。
他四周打量了一番,走到柜子前,將柜門拉開,掃了一眼里面折疊整齊的衣服。
深不見底的黑眸,微微瞇了起來。
顧萌走進臥室,看到夜擎站在衣柜前,黑眸深深的看著衣柜里的衣服,她嚇了一跳。
“小呱呱爸爸,你在這里做什么?”不經允許,私自進入女性臥室,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他身為尊貴的王子,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面對顧萌的質問,男人冷峻的面上并沒有半點慌亂,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壓根看不透他內心。
顧萌皺著眉,走過來,將衣柜門關上。
過往的感情,已經隨風而逝了。她不想兩人再有什么交集,冷冷淡淡地道,“小呱呱爸爸,我要換衣服了,請你出去。”
男人聽到她的話,往前走了幾步。
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到她身前。
陡然拉近的距離,讓他呼出來的清冷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
他黑眸緊凝著她。
顧萌回視著他,不想表現出絲毫心虛或是怯弱。
他湛黑的狹眸,從她黑亮的瞳孔,掃到鼻梁,再到厚薄適中的唇瓣。
這張臉,看上去,平凡無奇。
除了瞳孔的黑亮,他找不到半點和顧萌模樣重合的跡象。
但是…
她給他的感覺,莫名熟悉。
不論是她撥弄頭發,亦或是柜子里疊得整齊的衣服。
有些習慣和小動作,是無法改變的。
他的眼神,又深又黑,好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顧萌抿了抿唇,“小呱呱爸爸…啊,你干什么?”
顧萌話說到一半,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他一個用力,將她甩到了衣柜門上。
顧萌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不是有多心動,而是被他突來的動作嚇的。
他是不是有病?
就算懷疑她的身份,但還沒有證實,做出這樣的舉動,適合嗎?
她雙手抵在男人結實的肩膀上,下意識想要用力將他推開。
男人過份英俊深刻的臉,朝她靠近。
看著他深邃幽黑的眉眼,高挺如峰的鼻梁,令人著迷的薄唇,她眼里波瀾不驚,淡得像是沒有任何感情。
她并沒有將他推開,以他深沉的心思,很可能又在試探她。
若是她用力了,不是暴露出她力氣很大?
“小呱呱爸爸,我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她說話時,避開他的視線。眼眸,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了他左腕上戴著的腕表。
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
他戴著的腕表,竟是他在小漁村戴過的那塊!
自從他回到王室,恢復記憶后,他就沒有再戴過那塊表了。她以為,他早就將那塊表丟了。
他為什么會重新戴上那塊表?
難道他想起小漁村的事了?
顧萌垂下眼斂,極力克制著情緒。
整理好情緒后,她重新抬起長長地睫毛,和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對視。
時間和經歷可真是個好東西,以前的她,哪里敢和他這種幽暗深邃的眼神長時間對視,但現在,她毫不畏懼,甚至眼里帶了絲嘲弄和輕佻。
“小呱呱爸爸,我是蠻喜歡你兒子的,但沒說喜歡你啊?”她突然踮起腳尖,朝他耳廓靠近,溫熱的氣息以及女人的馨香灑進去,她聲音啞啞的,帶了絲莫名的性感,“你不會是對我有興趣吧?”
她離開他的耳朵,身子貼靠到衣柜門上,笑得嫵媚又風情,“我跟我男朋友已經到了談論婚嫁的地步,雖然我很在乎他,但小呱呱爸爸,這般英俊又有魅力,讓我心猿意馬,若是結婚前,能有個一夜晴之類的,似乎也挺刺激的哈!”
他黑眸里暗流涌動,高大的身軀,貼近幾分,“看不出vivian小姐如此開放大膽?”
顧萌還來不及說什么,又聽到他嗓音低沉冷冽的開口,“既然你想一夜晴,現在將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