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上一次,還是顧萌生日,也就是那一次,他讓她懷了孕。
那晚,他似乎變成了一頭禽獣。
向來冷靜克制的他,也會有變成禽獣的時候。
他薄唇間勾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
但是這抹笑,卻讓黛娜捕捉到了。
他好像在透過她,看別的女人。
黛娜心中一緊,頓時如臨大敵。
他在想誰?
他又有誰可想?
這幾個月,黛娜發現他身邊并沒有別的女人,他不近女色,對漂亮的女人也沒有興趣。
他是個很正派的人。
就算有漂亮的女人想要投懷送抱,他也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而且,他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公務上,在外貿經濟和高技術制造業上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績。
這樣的人,在生活中一定是相當無趣的。但黛娜就是想要將他征服,想要看到他帶有生活氣息的樣子。
他是屬于她的。他心里怎么可以有別的女人?
黛娜再次朝夜擎看去時,發現他眼底漆黑如墨,帶著一絲淡淡的熏意,哪還有什么笑意柔情?
也許,剛剛只是她的錯覺!
“夜擎哥哥,我們訂婚了,我是你的王妃了,難道你真要讓我獨守空房?”黛娜朝夜擎身上靠了靠,V領的真絲睡裙,讓她半邊雪白露在外面,她平時注重保養,肌膚白皙又細膩,弧度挺翹又圓潤,中間是誘人的溝壑。
她是嬌貴的一國公主,多少人愛慕她的美貌,她的身體,她的地位…但眼前這個男人,任她怎么賣弄風情,他臉上始終保持著無動于衷的表情。
黛娜不知哪里出現了問題…難道,他真的沒有理生慾望,他不舉嗎?
“夜擎哥哥…”
夜擎冷若冰霜的將黛娜環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拉開,“公主,不要像伎女一樣求歡,那樣只會自降身份。”
黛娜睜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剛剛居然將她比喻成伎女!
黛娜還處在震驚中,夜擎已經繞過她,冰冷無溫的離開了。
夜擎讓司機送他離開。
沒有說去哪里,只讓司機開車。
路上,車廂里一直處在低氣壓。
司機大氣不敢喘一口。
明明今天是三殿下大喜的日子,他卻一點也不開心。
是因為在別墅養胎的顧小姐么?
自從前兩天他從別墅離開,他就沒有過好臉色。一張臉冷硬如石雕,沒半點溫度。
司機在城里半了大半個圈。
直到后面冷若冰霜的男人說了一句,“去別墅。”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到了別墅門口。
夜擎透過車窗朝二樓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
她剛住進別墅那會兒,每晚習慣開著橘黃色壁燈睡覺。后來他才知道,那是為了等他。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盞壁燈,深夜就沒有再亮過。
夜擎繃著宛若刀削斧劈般深邃的俊臉,狹長的黑眸暗得看不見光澤,像是被層層陰翳覆蓋著的深灰色天空。
他抬起修長手指,用力掐了掐鼻梁。
推開車門,提著衣服袋子下車。
顧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原本白天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她以為自己一定會失眠的。
沒想到她沒有失眠,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愛一個人,愛到身心疲憊,也許就會麻木,不知道痛了。
或許,也不能完全怪他,當初若是她留在小漁村,不來都城找他,不那么執著的留在他身邊,她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
睡到半夜,顧萌的小腿又抽筋了。
抽痛的地方像石頭一般,僵硬無比,腿伸都伸不值,難受得令人窒息。
顧萌死死咬著牙,希望那股抽痛的感覺快點散去。
突然一只溫熱干燥的大掌伸過來,包裹住了她抽痛得快要斷掉的地方,一下接一下的揉捏。
過了好幾分鐘,那股抽痛漸緩。
顧萌閉了閉眼,再眼開,整個人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顧萌緩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看向站在床邊的男人。
他身上依舊是訂婚時穿的那套冷峻挺括的西裝,深沉的夜色里,他修長的身軀宛若修羅一般,顧萌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依稀感覺到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落在她臉上。
顧萌不知該跟他說什么,恭喜嗎,亦或是問他怎么不陪自己未婚妻,跑這里來了?
最終,她躺下身子,什么也沒問。
翻了個身,背對著床畔的男人。
夜擎走到床頭,彎身傾覆過來,大掌撐到她腦袋一側,“還疼嗎?”
離得太近,飄來一股淡淡的酒氣以及清雅的香水味。
那是一款高級香水的味道。
顧萌揪著被子的指尖緊了緊,抿住唇瓣,只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見她不理他,夜擎坐到床邊,大掌撫上她隆起的腹部。將臉湊過去,聽著她肚子里的動靜。
無論他做什么,顧萌都沒有出聲,也沒有推開他。
但她的身子,無比僵硬。
以一種無聲的方式,抗拒排斥著他。
就這樣在她肚子上輕趴著將近五分鐘,他才起身。
到浴室洗了個澡,他穿著家居服出來。
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
雖然每次他躺在她身邊,并不會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但他已經跟別的女人訂婚了,再躺在她身邊,她實在無法接受。
再怎么愛一個人,都是有底線的。
別的女人的男人,她不要。
“滾開。”顧萌開口,說了他過來后的第一句話。
夜擎正要蓋被子的動作,一滯。
似乎不敢相信,這兩個字,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顧萌在他沒有反應過來前,已經下床,離開了臥室。
已經沒辦法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了,一分一秒,于她來說,都成了一種煎熬。
夜擎從床上下來,追了出去。
顧萌到了一間客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反鎖。
夜擎走過去,敲了敲門,眼中覆著一層幽暗的陰翳,“顧萌,將門打開。”
“三殿下,你回你的宮里去吧,等我生完孩子,你將孩子抱走,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