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煊瞳眸縮了縮,怒聲道,“不可能,二叔是石油大亨,家財萬貫,怎么會缺這點錢?”
喬硯澤諷笑一聲,“姐夫已經調查清楚了,二叔從幾年前開始,迷上了賭博,他無心打理生意,又沉迷賭博,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能被他敗完。”
“近年來,他欠下了不少賭債,公司也抵押了,老太太心疼兒子啊,沒錢了,便將主意打到了我這里。”
喬硯煊紅著眼睛,看向喬老太太,聲音低沉發顫,像是從喉骨深處溢出,“奶奶,他說得是真的?”
喬老太太眼神閃躲,“當然不是真的,你二叔公司就算垮了,他還有別的資產,不差這點錢。奶奶都是為了你。”
不待喬硯煊說什么,喬硯澤就先一步開了口,俊美的臉上帶著涼涼的諷意,“老太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騙二哥?你不僅要讓他替你撈錢,你還想要他的命啊!”
喬老太太聽到喬硯澤說話就煩,看到他那張臉更是胸悶喘不過氣,她拿起桌上的煙灰缸,怒不可遏的朝喬硯澤砸去。
喬硯澤身子往后一退,砸灰缸摔到地上,發現清脆一聲響。
喬硯煊見老太太被喬硯澤氣得不行,他轉身,雙手要揪住喬硯澤衣領,但喬硯澤接下來一句話,將喬硯煊打進了深不見底的寒淵里。
“二哥,你大概還不知道,二叔身體出現了問題,需要換腎,等你在這邊替老太太撈夠了錢,她就會讓你回去,替二叔捐一個腎呢!”
“胡說八道,沒這回事!”喬老太太情緒激動的吼道。
喬硯澤不理會喬老太太,他只看著俊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的喬硯煊,“二哥,你跟老太太回都城前,她有沒有讓你做過身體檢查?”
喬硯煊身子僵了僵。
回都城前,奶奶確實讓他做過一個全身體檢。奶奶說為了他身體健康著想,替他約了最好的醫生,讓他做個檢查。
當時,他以為奶奶真的為他好。
“硯煊,別聽他的!”
喬硯煊雙手抱了下頭,眼眶里猩紅一片,他眉頭緊皺的看著喬硯澤,“你有什么證據?”
喬硯澤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放出一段錄音。
老太太的聲音,“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等我拿到硯煊手中30的股份賣出去后,就能替你還清債物。”
二叔的聲音,“媽,到時讓他給我捐一個腎,他會同意嗎?”
老太太,“我疼了他這么多年,讓他給我兒子捐個腎怎么了,他從小最聽我的話,只要我跟他多說幾句好話迷惑他,別說一個腎,就是兩個,他也會乖乖捐給你。”
二叔,“也是,若不是媽厲害,他怎么會那么恨他親生母親,還有親兄弟?”
老太太,“當年你大哥不聽我的話,娶了裴琳那個強勢的女人,我跟裴琳婆媳不和,她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她好過,你沒有子嗣,我便從裴琳那里要來一個兒子養在你名下,這么多年,看到硯煊恨極了裴琳,我心里是暢快的!”
喬老太太聽到喬硯澤手中的錄音,滿是褶皺的面上褪去血色,一片發白,她目呲欲裂,怒不可遏,“喬硯澤,你為了破壞我和硯煊的祖孫情,費盡心思挑撥,你怎么那么陰暗,難怪你母親會被你害死?”
“夠了!”喬硯澤看著動不動就拿他母親說事的喬老太太,俊美的臉廓緊繃成線,深沉的眼底寒光凜冽,“老太太,對話里的聲音是不是我作假,大可以請專家鑒定,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在你那條狗的身體里,植入了竊聽器,要怪,只能怪你打電話時,將那條死狗抱在懷里,讓我竊聽到了你和二叔的對話。”
喬老太太難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幾步。
孱弱的身子,如風中落葉,不停顫抖。
喬硯澤確實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害得喬家家破人亡的風流公子哥了,他如今變得深沉、成穩、精明、運籌帷幄。
他回到喬家,她和硯煊百般折磨,羞辱他,他都能隱忍不發,讓他們放松警惕和戒備,他再給他們沉重一擊!
好手段啊!
喬老太太到底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她慌亂的心很快沉淀下來,她走到喬硯煊跟前,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硯煊,他的目的,是想打垮離間我們,你不能著了他的道。”
喬硯煊緩緩轉頭,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他的眼神,依舊慈愛,溫善,宛若他是她心底最疼愛的人。
喬硯煊勾起唇角,像發了瘋的獅子般,大聲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讓喬老太太發寒。
“硯煊,你怎么了,硯煊——”
喬硯煊用力甩開老太太握在他手臂上的手,他眼眶赤紅,一邊朝老太太逼近,一邊嘶聲怒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嗎?你跟二叔說得那么清楚,在你們眼里,我只是一顆可以被利用的棋子,你拿我來報復母親,報復喬家。”
“等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再取走我身體里的腎,奶奶,這就是你對我的疼愛啊!”
老太太被喬硯煊逼得不停往后退,喬硯煊眼里布滿了紅血絲,看著她的眼神近乎癲狂,她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什么,喬硯煊的雙手,就已經伸到了她蒼白瘦弱的脖子上。
“你口口聲聲說帶我回來,是為了給我出一口氣,是為了我的將來?我一直信以為真,一直將你當成我最親的人!”喬硯煊赤紅的眼底帶著極致的痛心,他百般信任老太太,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可他沒想到,在老太太心中,只將他當成了一顆棋子,一個犧牲品!
喬硯煊心頭絞痛,喉嚨里涌出一股腥甜,嘔出一口血。
掐在老太太脖頸上的雙手,不禁加重了力度。
老太太年紀大了,哪里經得起喬硯煊這樣暴力對待,氣血上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混亂。
有股東以為鬧出人命了,快速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