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在一陣顛簸搖晃中醒了過來。
眼睛被蒙著,她看不清四周的環境,雙手被繩子捆綁著,她用力掙了掙。
過了一個小時,綁在手腕上的繩子有所松動。
岑曦悄悄將手從繩子中抽出。白凈細膩的手腕,磨掉了一層皮,又紅又腫,冒著血絲。
盡管很疼,但她強忍著沒有出聲。
車子陡地停了下來。
岑曦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是她感覺到開車的人下了車。
岑曦將蒙在眼睛上的眼罩扯落。
車上果然沒有了其他人,岑曦趴在車窗邊,悄悄朝外面看去。
只見將她迷暈擄過來的女人,正在和一個體型彪悍的男人交談。
那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掃描儀,嘴里說著,“你送到這里就行了,我檢查她身上沒有追蹤器之類的,若沒有,你就可以離開了。”
岑曦心臟不由得一緊。
她連忙將右耳的耳環摘了下來。
耳環里面她放了追蹤器,若是被掃描到,麻煩就大了。
岑曦朝四周看了一眼,發現這里是個碼頭。
她來不及多想,體型彪悍的男人和金發女人過來了。
岑曦悄悄將耳環丟出車窗外。
她重新蒙好眼睛,將繩子綁在手上,裝作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男人將車門打開,拿著掃描儀將岑曦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沒有發出警報聲。
男人朝金發女子點了下頭。
正要伸手,將岑曦抱出車廂,岑曦嘟噥了一聲,一副剛醒過來的樣子。
“我、我要上廁所…”
男人仿若沒有聽到岑曦的話,將她抱下了車。
岑曦掙扎著,“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我?放開我,我真的要上廁所了…”
男人抱著岑曦下車后,金發女人已經將車開走了。
男人不敢自做主張替岑曦脫褲子,只好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聲音粗嘎的道,“就在這里上。”
岑曦沒有出聲。
“我轉過身,你千萬別亂跑,不然,我的槍不長眼睛。”
岑曦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走到岑曦跟前,將蒙在她眼睛上的眼罩扯掉,“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
岑曦點頭,“我耳朵出了問題,確實聽不到你說話。”
男人是利少的心腹,他聽利少說過,她有只耳朵聽不到,現在看來,兩只耳朵都聽不到了?
“我不會看你,但你別耍花樣,不然我的子彈不長眼。”男人從腰間拔出手槍,朝岑曦眉心指了指。
岑曦誠惶誠恐的點頭。
男人轉過身去后,岑曦立即彎下腰,在地上尋找她丟掉的耳環。
沒一會兒,她就在一株草里找到了耳環。岑曦將耳環放進內衣,看了眼背對著她的男人,“你轉過身了我也上不出來,我想到有廁所的地方。”
“那你先忍著。”
男人走過來,一記刀手,劈到岑曦后頸。
岑曦后頸一疼,在心里狠狠罵了男人一聲,再次暈了過去。
幾個小時后,岑曦醒了過來。
眼睛沒有被蒙上了,但雙手好像又被手銬給銬上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疼痛的后脖頸。
盡管渾身不舒服,但她沒精力和時間在意身體上的難受。
她抬起眼眸,打量四周。
她睡在一間粉粉的公主房里,家居裝飾窗幔都是粉色的,枕頭邊上還有幾個小娃娃,看著十分少女,夢幻。
房間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岑曦知道,沒有窗戶,應該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岑曦正要從床上起來,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她立即倒在床上,沒有摸清楚情況前,還是繼續昏迷比較好。
沒一會兒,男人走進來,站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岑曦聞到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那是她并不算陌生的味道。
利少身上的。
利少真的還好好活著,他楚心積慮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找喬硯澤報復嗎?
岑曦想到自己當初以為利少為了自己而死,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她覺得無比諷刺。
忽然,一根輕柔的羽毛在她鼻尖撓了撓,岑曦有些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頭頂傳來男人悅耳好聽的笑聲,“不裝睡了?”
岑曦感覺到男人說話時的氣息,她緩緩睜開眼,濃密纖長的羽睫宛若兩把小蒲扇,一顫一顫的,十分令人心動。
岑曦看著彎腰站在床邊,手里還拿著一根羽毛的男人。
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見過利少了,他還是一如繼往的帥氣,臉上帶著壞壞的笑。仿佛一切還沒有變,他還是以前那個喜歡逗他的利少。
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同了。經歷過重大變故后,他眼里有了仇恨和深沉。
見岑曦打量他,利少朝她拋了個媚眼,笑容變得爽朗陽光,“小黑護士,好久不見,想我嗎?”
若從長相來看,利少真不像是犯罪集團的少主。他長著一張吸引女人的好皮囊。
“聽說你兩只耳朵都聽不見了?”利少坐到床邊,修長玉凈的手指,捏了捏岑曦的耳朵,他嘆了口氣,“你現在能看懂我說的什么嗎?”
岑曦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先去洗澡,身上有股味兒。”
她被人從機場洗手間擄到這個地方,長時間的折騰,沒有味才怪呢!
算了,到了這里,就先聽他的安排。喬硯澤如果聰明的話,應該能找過來的。
利少有在浴室跟岑曦準備了衣服,洗完澡,岑曦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
岑曦推開門,走出房間。
這里應該是一個小島,房子隱藏在島上蔥郁的樹林間。
岑曦朝著樓下走去。
利少已經等在餐廳了,聽到聲音,回頭看去。
岑曦穿著他準備的護士裝,烏黑的頭發扎成馬尾,護士裝勾勒著她曼妙的身形,臉上未施粉黛,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這樣的畫面,自從她當臥底照顧喬森,他遇到她后,就一直出現在他的夢里。
他一直想要看到她以這張冷魅的小臉,穿上護士裝。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岑曦沒有錯過利少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火辣辣的熾熱目光,恨不得將她吞入骨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