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笛聲響起,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的岑曦開始隨著流暢的旋律舞動起來。
她身姿柔美輕盈,個頭不高,卻長手長腳,骨骼纖細柔軟。
雖然兩人第一次搭檔,但岑曦小時候跳過這樣的曲子,她知道節奏,也知道什么樣的動作能將這首曲子的美好旋律展示出來。
含蓄深沉的地方她跳得沉靜柔美、細膩典雅,激昂歡快的地方她跳得明媚大方,自信利落。
臺下的眾人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兩人。
雖是第一次合作表演,卻是默契得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
岑曦在旋轉時,白色裙擺蕩出層層漣漪,無數個轉圈之后,她又能穩穩跳出下一個動作,她臉上帶著笑容,眼神清澈明亮,身姿曼妙纖盈,跳得張馳有度,看上去,氣質高雅,翩若驚鴻。
就連吹著笛子的陸副官都被岑曦的身姿吸引住了,她太長時間沒有跳,并不能說她跳得完美無暇,但是她身上有那種藝術氣質,跳得超空靈,讓人覺得唯美又有魅力。
陸副官吹完最后一聲,岑曦也舞完最后一個動作,他朝她伸出手,岑曦笑著將手交到他手中。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四周的空氣有片刻的靜默,誰都沒有出聲,生怕一出聲,就會打破這樣美好的氣氛。
直到兩人走到舞臺前,彎腰朝臺下鞠了一個躬。
潮水般熱烈的鼓掌聲響了起來。
岑曦胸口還有些微微的喘,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陸副官看到她額頭上滲著薄薄的細汗,從軍裝里掏出手帕,替岑曦擦了擦。
臺下面,除了鼓掌聲,歡呼聲也一片。
氣氛到了聯誼活動的最高點。
岑曦本就跳完之后臉龐有些紅,被底下熱情的士兵們一起哄,她的臉更加紅了。
看著替她擦汗的陸副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謝啊。”
“謝什么,該我謝你才是。”陸副官壓低了聲音,“我最怕聯誼活動了,我還想單身幾年呢!”
岑曦看得出來,陸副官確實是聯誼活動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那這次,你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是,還得感謝你。”
岑曦和陸副官說著話從舞臺上下來,忽然,她感覺有道不容忽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朝臺下看了看,臺下一片橄欖綠,她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最后一排的喬硯澤臉色異常冰冷的看完岑曦和陸副官表演完一個節目,又看到陸副官替她擦汗,她沒有閃躲,還對著陸副官笑。
會堂里的氣氛因為他們達到了高潮。
喬硯澤身邊的兩個小戰士忍不住八卦道,“陸副官和那位岑小姐好般配啊,我入伍兩年,還從未見過陸副官給女生擦汗呢!”
“是啊,陸副官平時跟在薄軍長身邊,嚴肅又高冷,哪懂得憐香惜玉,我看陸副官定是看上了岑小姐,想追求她!”
喬硯澤修長的劍眉緊皺了起來,那雙漆黑細長的桃花眼散發出凜冽寒光,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從臺上下來的岑曦和陸副官,陸副官沒有再上臺,而是坐到了岑曦身邊,兩人低著頭,不知在說些什么。
砰的一聲,喬硯澤手中的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碎。
聽到聲響,旁邊的小戰士看到喬硯澤手心被酒杯碎片扎到,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他吃了一驚,這才發現身邊坐著的人是國安部的喬硯澤。
“喬、喬,你手沒事吧?”他們部隊的酒杯,怎么這么容易碎的嗎?小戰士握了握手中的杯子,加重力度,杯子依舊完好無損,喬這是用了多大力氣,居然將杯子都給捏碎了?
喬硯澤大手一松,酒杯碎片從手中滑落,但還有一些插入了掌心,他絲毫不在意,將碎片拔了出來,看得小戰士膽戰心驚。
喬硯澤握了握拳頭,他沒有說什么,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會堂。
“小曦,沒想到你舞跳得那么好,你真是多才多藝啊!”顏婳笑著對岑曦道。
岑曦小時候確實被養父母全方位培養過,但她精通的也只有一兩樣,雖然會跳舞,但和真正會跳的人比起來,她還差得遠。
“婳婳姐,你別笑話我了。”
顏婳還想說點什么,主持人在臺上點到顏婳,“嫂子,您是大明星,我們部隊好多戰友都是您的粉絲,今天您過來了,不知戰友們有沒有幸能聽您唱上一曲?”
“唱一曲!”
“唱一曲!”
顏婳舞臺經驗豐富,幾萬人的演唱會她都開過,自然是沒有什么怯意的。
她用眼角余光朝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
他坐得筆直,目光落在舞臺上,像是沒將她的存在當回事似的。顏婳心里有些氣,這都多久了,他還真是忍不得住,她回到他身邊這么久,楞是不理她。
“嫂子——”
顏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落落大方的朝著舞臺上走去。
薄衍看到顏婳走上舞臺,清俊頎長的身子朝椅背上靠了靠。帽檐下細長的鳳眸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著條復古墨綠色長裙,不露骨,線條卻被柔軟貼身的布料很好的勾勒了出來。
這些年過去,她身上既有了性感的嫵媚,又保留著少女的清靈秀美。
她如今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往舞臺上一站,自帶氣場和閃光點,吸引著人的眼球。
顏婳上臺唱歌時,一名士兵來到岑曦跟前,小聲對她說了句,“岑小姐,會堂外有人找你,說是急事。”
岑曦想問誰找她,士兵搖了搖頭,一溜煙的走了。
岑曦有些疑惑,但想著部隊也不會有什么壞人,等顏婳唱完一首歌,岑曦跟她說了一聲后,走出會堂。
站在會堂門口,岑曦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人。
就在她打算重新進到會堂時,眼角余光掃到站在暗處的一抹頎長身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岑曦只看那身影一眼,就認出來是喬硯澤。
他下午不是離開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會堂外面?
岑曦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她,害怕自己走過去,又被他說成自作多情,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進會堂時,男人冷不丁開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