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太太說話的聲音很大,四周紛紛圍了不少人。
其中好些個都是和周立太太一伙的,故意將安鳳圍在中心里面。
安鳳想走也走不了。
周立太太被安鳳潑了杯紅酒,禮服被染紅,她越發惱怒,說出來的話也更加難聽,“大家快來看看,史上第一賤人老白蓮就在這里啊!不僅勾引我老公,還說她是全球首富的女人!”
周圍不少人都起哄笑了出來。
安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賤人你知道我這件禮服多少錢么?敢潑我?”周立太太將自己裝成一個受害者,她上前,狠狠撕扯安鳳身上的衣服。
安鳳臉色鐵青的推開周立太太,她朝后退了一步,但后面又有一個人朝她伸來魔爪。
安鳳避開,到了另一邊。
另一邊也有人。
她好似是甕中之鱉。
柔弱,無助,被人欺凌。
她緊緊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朝撕她衣服的其中一名貴太太踢去一腳。
“臭表子,居然還敢踢人?”
那名貴太太正要揪住安鳳頭發,周立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在做什么?”
周立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看到被圍攻的安鳳,他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周立太太見他過來,立即揪住了他耳朵,大聲咆哮道,“她身上有吻痕,你們是不是昨晚在一起了?有人看到你們早上還抱在一起,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弄廢你!”
周立向來怕太太,他是被招婿進的女方家。這些年日子過得慘不忍賭,無數次他都想離婚,但女方家權勢大,她不松口,他又哪里敢提?
他早上沒有對安鳳說謊,他確實很早就對她有感覺,她喜歡安鳳那種溫婉柔靜的性子,可是兩人沒有緣份,他想著即使是做露水夫妻他也愿意。
可他沒想到,會有人拍了照片發到他太太這里。
周立賠小心的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看上她?早上抱在一起,是她主動撲進我懷里的,我立馬就推開了她…”
周立太太聞言,臉色緩和了幾許,她松開揪在周立耳朵上的手,瞪了他一眼,“真是她勾引的你?”
周立有些心虛的道,“是…是。”
安鳳看著說出是字時,不敢看她一眼的周立,眼中露出嘲諷和冷意。
她真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怎么會對周立這種人產生好感?
他簡直刷新了她的三觀。
一個男人,顛倒黑白,窩囊不中用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瞧不起!
周立太太指著安鳳鼻子,“賤人,你還敢說沒有勾引我家周立?你以為仗著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就能四處勾搭男人了?不僅我家周立看不上你,赫連霄更加看不上你。”
安鳳不想跟這些蠻不講理自以為是的人多說什么,她拿出手機,撥打赫連霄電話。
打通了,他沒接。
安鳳想到他在婚禮上的冷淡、漠視,心中的委屈和酸楚,頓時如潮水般涌來。
是因為睡到她了,覺得沒什么值得珍惜的,所以,才會用這種冷處理的方式,讓她自動和他劃清界線嗎?
以前她看錯了周立,南煒業,難道這次,她又看錯了赫連霄?
周立太太見安鳳打電話沒人接,她嗤笑出聲,“真是不要臉啊,居然還裝模作樣的撥打赫連霄電話?你能拿到他私人號碼嗎?見過賤的,可沒見過你這么賤的…”
周立太太話沒說完,突然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在做什么?”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赫連霄和墨家大公子墨霽在會客室談事情,安鳳打他電話后,他才過來宴會廳。
一來,就看到一群人堵在宴會廳門口。
還有人在罵罵咧咧的。
看到赫連霄過來,不少人被他厚重沉穩的氣場震懾到,自動站到了兩邊,讓出一條甬道出來。
氣氛有些怪氣,四周的空氣仿若凝成了冰。
大部分人都不敢再說話,但心里,都等著看安鳳的笑話。
她說她男人是赫連霄,現在赫連霄過來了,等會兒看她怎么被打臉。
赫連霄面色冷厲的往里走,看到安鳳被包圍在中間,衣服和頭發有些凌亂,他皺了皺眉,脫下西裝外套,披到了她肩膀上。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安鳳鼻頭一酸,淚水差點掉下來。
眾人看到赫連霄將西裝披到安鳳肩上,都有些傻眼了。
特別是周立太太,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赫連先生,你認識她?”
赫連霄沒有理會周立太太,而是低眸看向安鳳,嗓音低啞,“發生什么事了?”
安鳳在被眾人圍攻,漫罵,冤枉時,她沒有哭。
到了這個年紀,經歷的事情太多,她將很多事都看淡了。
她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或者動怒。
但方才赫連霄一個舉動,一句話,就讓她的情緒酸脹到了極點。
原來她也想要一個寬闊結實的肩膀可以靠一靠,在面對流言蜚語時有個溫暖的胸膛抱一抱。
赫連霄看出安鳳的狼狽和脆弱,他深沉的眼眸中迸射出鋒銳的冷芒,他犀利的掃過全場。
周立太太被他的眼神嚇得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道,“赫連先生,你不會真和她有一腿吧?她是個白蓮花,早上還勾引了我老公,你千萬別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啊!”
赫連霄瞇了瞇深不見底的眼眸,“所以,你撕了她衣服,扯了她頭發?還罵了很難聽的話?”
周立太太不明白赫連霄什么意思,她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到,結結巴巴的道,“是、是她太不要臉了…”
“有幫手嗎?”
周立太太,“什么意思?”
“除了你,還有誰推過她,罵過她?”
“我的幾個小姐妹都幫了忙。”
赫連霄點了點頭,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沒一會兒,墨家的管家過來,赫連霄沉聲吩咐,“將這幾位太太的名字記下來,報到我秘書那里。”
幾位太太隱隱聽出了不對勁,這不像是幫她們,而是像要出手對付她們了。
“赫連先生,你真的和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