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起來很酷的鼠鼠?
南梔心里‘咯噔’了一聲。
不可能是鳳曜,鳳曜住隔壁,有事找她的話,直接敲門就好了。
南梔隱隱猜到了是誰。
應該是在滑雪場聽到她承認恬恬是他女兒后,轉身就走的那個男人!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么呢?
南梔帶著疑惑,從恬恬手中接過電話。
她喂了一聲,幾秒后,電話那頭響起男人低沉冷酷的嗓音,“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們了。”
南梔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你們,指的是她和恬恬。
她壓低聲音道,“上午在滑雪場,你不是沒機會見女兒,何必等到晚上?”
“司機大概五分鐘后到酒店門口,如果你不出來,我直接讓他按門鈴。”
不待南梔說什么,電話那頭的人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混蛋!
還是一如繼往的專制、武斷!
接完電話,恬恬跑過來抱住南梔的腿,“麻麻,我想起來了,聲音酷酷的鼠鼠,是我早上在電梯里遇到的帥鼠鼠。”
南梔看著甜美可愛的女兒,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冰冰冷冷的兒子,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既然他答應她,不會跟她搶孩子,應該會說到做到的吧!
她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
“恬恬,煜煜,你們穿上外套,跟媽咪出去一趟。”南梔說著,走到安鳳跟前,“媽,我帶孩子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你不要再想南煒業了,早點休息!”
“晚上帶兩個孩子出去注意安全。”
“好。”
H市西南半山腰有一棟三層樓的別墅,此時,別墅里燈火輝煌。
二樓其中一間房內,洗完澡裹著浴袍的男人,從箱子里將帶來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
“這件太正式。”
“這套太深沉。”
“這套太嚴肅。”
選了半天,也沒能選到一套他覺得合適見孩子的衣服。
岑曦在樓下做好飯菜,見慕司寒遲遲不下樓,她系著圍裙跑上去。
看著他房門微敞著,岑曦走過去。
見他將衣服全都扔在床上,岑曦不解的問,“夜先生,你晚上要出去嗎?”
慕司寒揉了下半濕半干的短發,俊臉顯出幾分凌厲冷硬,“你覺得我穿哪件顯得平易近人一些?”
岑曦嘴角抽了抽。
如果要她說實的話,他穿哪件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畢竟一國之君的氣場擺在那里,而且那張冷冰冰的臉,她就很少見他笑過。
“夜先生是要出去約會嗎?”
慕司寒抿了下利刃般的薄唇,“不出去,等下有小丫頭過來。”
小丫頭?
岑曦壓下心中的疑惑,她牢記著一點,不該問的不多問。
“夜先生你只要多笑一點,應該比穿什么衣服都平易近人吧!”岑曦說完,便識趣的下了樓。
慕司寒從一床的衣服中,挑了件簡約風格的黑色V領毛衣,下身一條剪裁合體的休閑褲,頭發不似平日里梳得一絲不茍,幾縷柔軟的碎發落在額前,唇角微微上勾,和先前那副凜然嚴肅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岑曦下樓后,到廚房站了會兒,才想起她上樓是要喊夜先生下來吃飯的。
她又蹭蹭蹭跑上了樓。
慕司寒恰好換了衣服出來,看到他心情不錯的樣子,岑曦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夜先生,等下如果有小丫頭過來,我是不是要避嫌,免得讓人誤會?”
“不用,你早上也見過。”
岑曦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啊?那不是還很小的嘛!”夜先生難道有不良癖好?可是小丫頭才三歲的樣子啊!
慕司寒一眼就看穿岑曦在想什么,英俊的臉色變得陰沉了幾分,“你想哪里去了?”
岑曦承認自己是想多了,她漲紅著臉吐了吐舌頭,“不是就好,小丫頭確實又萌又漂亮,我都想偷回家。她爸比那么帥,媽咪一定也很好看。”
話音剛落,發現慕司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岑曦想起,小丫頭的爸比可能是夜先生的情敵,她垂下眼斂,不敢再多說一句,匆匆朝樓下跑去。
只是到了樓下,她才再次悲催的想起,她又忘了叫夜先生吃飯了。
接南梔和兩個孩子的司機,將車開到了半山腰。
恬恬趴在窗戶邊,看到院子里鋪一層白白的雪,她興奮的道,“葛葛,外面的雪好漂亮,我們可以打雪仗呢!”
車子停下來,恬恬拉著小煜煜在院子里玩了起來。
南梔看了眼兩個孩子,沒有立即將他們叫進來。
她應該要先告訴慕司寒,他不只多了一個女兒,還多了一個兒子吧,免得等下他看到兒子,被嚇到了!
南梔交待了兩個孩子一聲,跟著司機進到別墅。
聽到聲響,岑曦笑意燦燦的從廚房里跑了出來。
南梔進門剛換了拖鞋,就看到了系著圍裙的岑曦。
上次看新聞,就能看出岑曦還是個小姑娘。
這次近距離看到,南梔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雖然她自己并不是年紀很大,但也是二十好幾的女人了,而眼前的岑曦,滿臉的膠原蛋白,眉眼還帶著一絲未曾褪去的青澀,朝氣又蓬勃。
南梔全身的血液迅速往頭上涌,四肢百骸有些泛冷。
他一個電話,她就帶著兩個孩子巴巴的趕了過來。
明明他已經有新歡,有女朋友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岑曦見到南梔,她熱情的迎過去,“你好,我叫岑曦,我和夜先生…”本來想解釋,可是想到前幾天夜先生對她的交待,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強行吞咽了回去,咬了咬唇,她小聲道,“反正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夜先生很深情,你不要誤會他哈!”
南梔看著眉眼彎彎的岑曦,不知她是真這般天真無邪還是故意裝給她看的。
張了張嘴,剛要說點什么,樓梯口傳來男人沉步下樓的聲音。
南梔循聲望去,只見男人穿著黑色V領毛線衣,深色休閑褲走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
她清冷。
他深沉。
見她只有一個人,男人微微瞇了下寒潭般的黑眸,“女兒呢?”
聽到他的話,南梔的心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