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氣得身子往后退了好幾步。
南梔見此,連忙上前,扶住了喬母,“外婆,你沒事吧?”
喬母血壓升高,臉色不是很好看,見南梔過來,靠在她身上,微微喘了口氣。
“也不知道你小舅舅著了什么魔,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聽。如今還讓那個小櫻懷了孕,是不是要我一頭撞死了,他才會醒悟過來?”
南梔朝喬硯澤看過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喬硯澤精神面貌不是太好,眼斂下的黑影很重,臉上也沒幾兩肉,看上去有點像…
“外婆,你先上去休息,我和小舅舅聊聊吧!”
南梔讓傭人扶喬母上樓后,走到坐在沙發上,神情顯得幾分疲憊的喬硯澤跟前。
像是察覺到南梔要說什么,喬硯澤先一步開口,“梔梔,當初你媽媽反對你和儲君在一起,你也不是義無反顧?小舅舅從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女人,只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難道小舅舅做錯了嗎?”
他沒有做錯,如果她是女人,也會為他這樣有擔當和責任感的男人所打動!
為了愛,能夠頂住家里的壓力,給女人一份安全感,是當今這個社會不少男人所缺少的!
可是,憑著女人的錯覺,她跟外婆一樣,不太喜歡小櫻。
當然這種話,她不能當著喬硯澤的面說,不然只會引起他的反感。
陷入戀愛中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情商都會直線下降。
而且這個小櫻,在吸引男人方面,應該有一定手段吧!
看把他小舅舅的精氣神都快吸干了似的!
“小舅舅,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外婆身子也不是太好,你不要跟她一見面了就吵,她畢竟是你媽媽,你總不能為了女朋友,真的連家都不要了吧?”南梔朝喬硯澤眨了眨眼,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臉,對他撒嬌,“難道你連這么漂亮可愛的外甥女也不想要了?”
喬硯澤難看的臉色有所緩和,他抬起手彈了下南梔光潔飽滿的額頭,“小舅舅自然舍不得你,只是你外婆太軸了,她認定的人或事,誰都沒辦法說服,改變她。”
“小舅舅,外婆是你媽媽,從小生養你的,你為了小櫻,總是和她爭吵,你自己難道沒有一點錯嗎?婆媳自古以來是天敵,你現在越是為了小櫻和外婆吵,外婆就會越反感,其實反過來想,外婆也是在乎緊張你嘛!”
喬硯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以后我會改下態度的。”
“對了,小舅媽懷孕了嗎?那我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去看看她的吧!”
“當然,除了你小舅媽,你是我最疼愛的外甥女了。”喬硯澤打了個哈欠,他從沙發上站起身,“等下好像要下雨,她膽子小,我過去陪她了!”
南梔沒有再說什么。
喬硯澤離開后,南梔進了廚房,以最快的速度褒了湯,做了點心。
返回醫院,南梔推開病房門。
看到病床上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她瞳眸縮了縮。
將手上提著的湯和點心放到柜子上,她走到浴室門口,伊梵站在里面,好像在洗水果。
“伊管家,慕司寒呢?”
“少爺沒在床上?”伊梵連忙關了水龍頭,從浴室出來,發現慕司寒不見了,他眉頭一皺,“少爺說他想吃水果…難道他只是想支開我?”
南梔心跳速度逐漸加快,蔓延出了刺刺的疼痛。
恐怕他不是只想支開伊梵,連她也是想支開的吧!
“我們先四處找找吧!”南梔迅速冷靜地做出判斷,“不能聲張出去,你先去看下監控。”若是讓夜擎知道慕司寒不見了,恐怕會對他不利!
伊梵點頭,“好。”
南梔壓下喉嚨里的苦澀,她走出病房,眼眶里脹疼得厲害,有股熱液好似要噴涌而出。
她想起他在拉伊特島見到她時的眼神,那么深那么沉,當時她就覺得他是個有故事令人心疼的男人。
她出事的那半年,他可能就開始將自己困在了黑暗與孤寂中,心理的病越來越嚴重。
夜擎只要適時的給他一擊,就能將他擊倒!
電閃雷鳴的漆黑夜晚。
一個穿著黑色衣褲的男人,步伐沉重緩慢的走在行人很少的大街上。
脊背不似平時那般挺拔,微微的耷拉了下來。
他看著前方,面無表情。
突然,無數雙眼睛朝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都在拿手指著他鼻子,罵道:
“掃把星!你不配當我們國家的儲君!”
“沒有人會喜歡你!”
“你怎么不去死?”
他眸色緊了緊,下顎線條緊繃,怒喝道,“滾,通通給我滾!”
是他們將他生出來,一生出來,就給他安上了一個天煞孤星的罪名,他做錯了什么?
他們不喜歡他,他不在乎,通通都不在乎。
因為他有在乎的人。
他的哥哥,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護著他的哥哥!
可為什么,他的哥哥,會對他說那些殘忍至極的話?
不,一定是哪里錯了!
夜擎不會那樣的!
那是他從小到大,最信任和最親近的人啊!
如果他想要他現在的位子,只要他說一聲,他可以給他,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
馬路上忽然有抹高大的身影朝他走過來,嘴里好像在說著:
“我只是在利用你啊傻瓜,要不是你比我聰明,有利用價值,我怎么可能在乎你的感受?”
“你不過是個掃把星,如今我回來了,你最好滾遠點吧!”
“你的女人,真是又滑又嫩,不知道被我玩了多少遍!”
他給了迎面過來的高大身影一拳頭。
那個人痛得嚎叫一聲,想要看清誰打了他,可打他的人卻雙手抱著頭朝馬路對面跑去了,嘴里還在不停地念著,“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滾,通通給我滾!”
挨了一拳的那人摸了摸涌出鼻血的鼻子,罵罵咧咧的說了句,“靠,原來是個神經病!”
過了馬路,慕司寒情緒才冷靜了些許。
他看了眼馬路對面,那個被他打的男人已經離開了。那分明只是一個陌生人,根本不是夜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