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情緒并不是很穩定,極其害怕穿著白褂子的醫生。
只要他們一靠近,她就會發出凄厲尖銳的慘叫聲。
后來還是慕司寒進了病床,安撫了她許久,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讓護工跟她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后,她原本的面貌露出來。
雖然臉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但皮膚依舊白皙,只不過是接近病態的白,一看就是常年沒有接觸過陽光造成的。
慕司寒站在床邊,看著縮在角落里,長長睫毛上掛著淚珠的女人,他緊抿了下鋒利的薄唇,嗓音低啞,“雪兒,這些年你去哪了?”
雪兒身子瑟縮了一下,將臉埋進抱著膝蓋的雙臂里,顫巍巍的道,“阿寒,我不要在醫院里,我害怕,他們會傷害我…”
慕司寒走到雪兒跟前,高大冷峻的身子蹲了下來,他輕輕拍了下她手臂,“我在這里,沒人敢傷害你。”
“有!”她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我被他們關在醫院里,他們每天給我打針吃藥,我不吃,他們就虐待我,我不想看到他們,他們是魔鬼——”
雪兒看著四周雪白的墻壁,外面經過的醫生護士,她瞳眸倏地收縮,身子顫抖得厲害,“你看,魔鬼們又來了,啊啊啊——”
也許是受到了刺激,她突然用力將他推開,爬上窗戶,“我跳下去他們就抓不到我了——”
慕司寒反應過來,動作及快的將她從身后抱住。
強行將她抱了下來。
他按了床頭服務鈴,叫來醫生,給情緒異常激動的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雪兒再次醒來,是一間以粉色為主奢華宮廷風的公主房里。
看著四周的一切,她隱隱覺得熟悉,可是又想不太起來這是哪里。
“你醒了。”男人低沉穩重的嗓音從身后響起,雪兒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的男人,眼眶里滑下淚水,“你是不是看到我的丑態了?”
男人走到床邊,拿出那塊繡著兩朵雪花的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告訴我,這些年你發生了什么?”
雪兒靠坐在床頭,雙手抱著膝蓋,削瘦的下巴靠在纖細的手臂上,聲音發顫的道,“自從我和你哥哥發生那件事之后,我就患上了輕微的抑郁癥。做什么都不順心,在電視臺工作也時常被人欺負,那個時候你在S國創業,我找不到傾訴的人,我覺得越來越痛苦,那天發病我特別想你,于是我臨時決定去找你。”
“可誰知我坐上一輛出租車就陷入了昏迷,再醒來,就是在一家精神病院。那里就像一座監獄,只要我想逃跑,他們就會虐待我。”
慕司寒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手臂,劍眉緊皺,“你這次怎么逃出來的?”
雪兒抱著自己身子的雙手緊了緊,面色慘白,唇瓣顫得厲害,“我被他們關了好幾年,每天強行給我吃藥打針,讓我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我知道要是再那樣下去,我會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