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南梔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在加快。
慕司寒要丟下她了嗎?
不,如果他要丟下她,在海里他就會丟下了。
她應該相信他會返回來找她的。
慕司寒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灼痛,他不想在南梔面前露出他的不適。
停下來休息了將近五分鐘,他臉色發白的站起來。
他從西褲袋里拿出一個防水袋,從里面拿出打火機。
他打開火機,火光亮起,他朝洞口深處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了下來。
不遠處,有一個洞口,那里被雜草覆蓋。只能窺探到三分之一。
慕司寒彎下腰,拔掉野草,抬起長腿走了進去。
往里走了一米多遠,又進入了一個較大的洞。
這應該是一個天然的洞窟。
慕司寒蹲在清澈的流水前,洗了把臉,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南梔等不到慕司寒,她站起身子,想往前走,可四周都黑呼呼的,她根本摸不清方向。
要是走丟了,慕司寒返回的話,說不定還會找不到她。
又等了將近十分鐘,南梔心里已經有些絕望了。
原本相信他會回來找她的心也開始動搖。
她吸了吸鼻子,摸著墻壁,打算自己找出路。
走了幾步,突然看到遠處傳來微弱的燈光,她潮濕的眼里忽然閃了光。
身子像是定格住了一樣。
拿著打火機的高大身影,一步步朝她靠近。
“慕少!”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出現,如此的欣喜和激動,平時那張令她害怕和討厭的臉,也鮮活順眼了許多。
慕司寒走到南梔跟前,看著她沒什么血色的小臉,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了掐她的臉頰,“嚇到了?”
南梔眼眶一澀,淚水幾乎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了出來。
她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也確實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就算他是一個惡魔,在這個荒無人煙又黑嗖嗖的山洞里,她都愿意待在他的身邊。
見她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顫著細細肩膀,淚水流個不停,慕司寒劍眉緊皺。
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掉眼淚。
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
她一哭,他就有些不知所措。
“你哭什么?我不是回來了嗎?”
“有什么好哭的?”
“我最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喂,你到底哭夠了沒有?”
“別再哭了!”
“…你到底要怎樣啊?”
“你能將躁狂癥的人弄得沒脾氣,算你狠!”
南梔看著他急得團團轉,偏偏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她停止掉淚,哽咽了一下,“除了四年前我被南煒業欺騙和利用的那一次,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哭過了,在等你過來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很害怕…”
她控制不住的在他面前宣泄著內心的恐懼。
慕司寒知道她今晚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里。
大掌輕輕拍了下她的背,“我還沒睡到你呢,怎么可能輕易將你拋下?”
南梔小手握成拳頭在他胸口砸了一下,甕聲甕氣的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