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城一邊給他的助理發簡訊,讓他派人去查王兆鈞,一邊冷笑,“醫術高超還說你不育?我看要么他是醫術并不高超,要么是醫德有問題,我賭一毛錢的,后者的幾率更大。”
“才賭一毛錢的?”顧五爺悠閑自在的用茶蓋輕輕拂開水面上的茶葉,漫不經心說:“你應該押上全部身家才對,頂不濟,也要堵上你的尊嚴什么的。”
盛西城說:“…”
這就叫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他發完簡訊,將手機丟在一邊,問岳崖兒:“岳醫生,淼淼的身體可以調理嗎?”
“當然!”岳崖兒點頭,“但是先天不足,是最難調理的一種,時間長,起效慢,需要天長日久的堅持,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沒事,”盛西城握住蘇淼的手,堅定說:“只要你能把淼淼的身體調理好,時間不是問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來!”
蘇淼看了他一眼,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她是早產兒,先天不足,體弱多病。
她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打針吃藥輸液,纏綿病床。
她原本對這些都已經不在意了。
因為沒人喜歡她。
蘇家,是京城的二流世家。
她爸爸,是她爺爺的二兒子。
她媽媽出生于普通家庭,但長的漂亮,個人能力出眾。
在別人眼中,她媽媽就是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的麻雀。
她大伯母,則是名門閨秀。
她大伯母嫁給她大伯父不久,一連生了兩個兒子。
她媽進門三年,只生下她姐姐一個。
她媽很著急。
二房需要一個兒子,繼承蘇家的家產。
她媽媽也需要一個兒子,幫她鞏固在蘇家的地位。
她媽吃了很多藥,才終于懷孕。
她媽做夢都盼著是個兒子,可孕三個月,她媽托了熟人去檢查,醫生告訴她,她懷的又是個女兒。
她很想把孩子打掉,但醫生告訴她,她的體質原本就很難受孕,做流產很傷身體,如果在孕三個月的時候做人流手術,她以后很可能會不孕或者習慣性流產。
她媽不敢冒險,沒辦法,只得決定把她生下來。
她的外公外婆都是普通人,她媽沒有娘家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所以,即便孕七個月,大著肚子,她媽也依舊去公司工作,風雨無阻。
然后,她媽在上班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早產了。
生她的時候,她媽大出血,傷了身體,不能生了。
做了幾次試管嬰兒,也均以失敗告終。
她媽痛苦又絕望。
她就是在她媽的這種痛苦與絕望中長大的。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媽不喜歡她。
因為她是由保姆看大的。
她生病的時候,總是保姆陪在她身邊。
她上學、放學,都是保姆去接她。
甚至,她的家長會,也都是保姆參加的。
她媽會抱著她姐姐親昵的叫心肝寶貝兒,卻總是對她視而不見,不得不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冷冰冰的,臉上都是厭惡煩躁的表情。
小時候,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