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晃著身子,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為什么要幫那個拜金女還錢?那個拜金女,為了釣凱子,拋棄了我朋友,我為什么要為那個壞女人還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對不對?”
聶曉嘯下意識點頭,“對!”
“哈哈!”他仰著頭笑,“我做的對!你也說我做的對!可是…可是我朋友TMD卻死了!就因為我不肯替他還錢,他被放高利貸的那幫王八蛋給砍死了!”
他仰臉看向屋頂,目光更加迷離了:“我常常想啊…如果我把錢借給我朋友,我朋友是不是就不會死了…是我…是我害死我朋友…”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低下了高昂的頭,并且扭過頭來,看向聶曉嘯。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聶曉嘯下意識說:“不是的…”
宋安逸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神木呆呆的。
聶曉嘯忽然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詭異。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他還被宋安逸的手下押跪在地上,被宋安逸羞辱。
現在,他好像竟然成了宋安逸的知心哥哥…
好詭異!
詭異的他都說不下去了。
可宋安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他,目光一動不動。
他無奈了,只好說:“不是你的錯!真的!那是你朋友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就比如我,聶小葵受傷了,讓我給她去送錢,給她付醫藥費,假設…我是說假設,假設今天聶小葵因為沒錢交醫藥費死了,難道就要把聶小葵的死,算在我身上嗎?”
宋安逸又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忽然指著他的鼻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聶曉嘯被他笑的一臉蒙圈:“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
宋安逸指著他的鼻子,繼續笑:“哈哈哈哈哈哈…”
聶曉嘯生氣了,瞪他:“你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宋安逸一下子不笑了,閉緊了嘴巴,很嚴肅的看著他。
聶曉嘯:“…”
他左右看看。
這個神經病的手下呢?
怎么還不來找他?
快把這個神經病帶走啊!
他受不了了!
他四下張望。
一個人都沒有。
他怕他和聶小葵之間的對話被人聽到,一邊拿著手機說話,一邊走到了最僻靜無人的角落。
他很納悶,宋安逸是怎么找到他的。
一定是看到他從餐廳出來,就一直在他身后跟著他。
不然的話,不會這么巧,在這僻靜無人的角落,剛好遇到這個神經病。
他無奈了,只能扶住宋安逸:“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很怕這個醉鬼在這里發生個什么意外。
萬一這個神經病死在這里,最后一個見到這個神經病的他,一定會被列為最大的嫌疑人。
就算這個神經病的死不關他的事,他的家人也饒不了他。
不對…
好好的。
他干嘛要咒這個神經病死?
雖然這個神經病很討厭,可也罪不至死啊…
他肯定是被這個神經病給帶歪了!
他扶著宋安逸往回走。
他很消瘦,力氣不大,宋安逸卻把渾身的重量全都壓在了身上,導致兩人走的跟螃蟹一樣,趔趔趄趄的。
兩人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宋安逸忽然問他,“你怎么不問我,剛才為什么笑?”
聶曉嘯:“…好吧,你剛剛為何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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