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臨、程鳳素、岳崖兒離開醫院之后,謝云臨先把岳崖兒送回雕刻時光,然后送程鳳素。
車在校門口停下,他歪頭看向程鳳素:“我送你進去吧?”
程鳳素彎唇:“好啊,我們校園里的夜色很美,你可以順路看看。”
謝云臨點頭,“再好不過。”
兩人一起下車,并肩走進校園。
謝云臨側眸看程鳳素:“領我逛逛?”
“沒問題。”程鳳素領著謝云臨朝他們學校景色比較美的地方走去。
走到湖邊,月光皎潔,清風吹拂湖面,波光粼粼,水紋一圈一圈蕩漾開,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兩人并肩站在湖邊,靜靜注視著水面,許久沒有說話。
程鳳素看著月光下的湖面,唇角微微勾著,心中有些失落,又覺得安寧。
失落,是因為原家人。
她覺得,她不在乎原家人。
以前,她的確是不在乎的。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一個人在寂寞中待久了,并不覺得寂寞。
和原家接觸之后,忽然有了家、有了家人,生活到底是改變了。
就像習慣了寂寞的人,不會覺得寂寞,可是習慣了繁華熱鬧的人,再回歸寂寞,心里難免失落。
還好,她還有謝云臨、有葉星北。
這兩個人,比那一群原家人加起來還靠得住。
有原家那樣一群家人,是她的不幸。
遇到葉星北和謝云臨,是她的幸運。
這大概是古人所說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人們喜歡恭祝親友萬事如意。
可這世上,哪有真的萬事如意的人?
謝云臨盯著湖面看了片刻,側身看她。
程鳳素也看向他,“怎么了?”
“沒事,”謝云臨輕聲說:“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和他們不一樣,雖然這世上無奇不有,但像他們那樣的腦殘并不多,多的是我們這樣的正常人。”
“你確定你是在安慰我嗎?”程鳳素失笑,“這世上的腦殘并不多,卻偏偏讓我遇上了,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倒霉?”
謝云臨:“…”
他真的很不擅長安慰人,絞盡腦汁才想出這么幾句。
程鳳素一開口,他就沒詞了。
看到他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了一種類似窘迫的神情,程鳳素覺得又好笑又窩心。
她和謝云臨雖然認識時間并不長,但她看的出,這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男人。
不喜歡說話,也不擅言辭。
但他還是發現了她的不開心,說一些近乎笨拙的語言,努力的想要安慰她。
在醫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他。
面對聶家人的咄咄逼人,他堅定的站在她的身邊,一直都呈現保護的姿態。
還有他握住她手掌的手,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溫暖。
以前,她一直覺得一個人很好。
可現在,她忽然發覺,被人無條件支持、保護的感覺,很美妙。
她忽然很感動,伸手握住謝云臨的手。
謝云臨的手臂微微顫了下,緊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反手將她的手掌包在掌心中,用力的握住,“沒事,不要不開心,我們不和那些三觀有問題腦子又不好使的人一般見識,以后少接觸他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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