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哭,一邊收拾現場。
她從手包中取出創可貼,把她手上的傷口牢牢包裹住,又拿出酒精瓶,把司徒藍玉身上的傷口消毒,也用創可貼粘住。
她怕日常生活中不小心受傷,傳染到別人,這些東西,她一直隨身攜帶。
處理好她和司徒藍玉身上的傷口,她找到割傷司徒藍玉的刀片扔進馬桶,能擦的血跡全都擦掉。
做好這一切,她取出手機,打給顧柒。
車上,她打給司徒藍玉的電話,大部分話都撒謊了,但手機號碼的事她沒撒謊。
顧君逐的確給她留了手機號,只不過手機號是顧柒的。
不過無所謂。
只要是顧家人的手機號就好。
總能傳到顧君逐耳朵里的。
顧柒很快接起手機,“喂”了一聲。
“是我,安可晴。”安可晴拿著手機,仰臉看著屋頂,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落下。
顧柒問:“什么事?”
安可晴默默流著淚,靜靜說:“司徒藍玉死了…麻煩替我轉告你們家少爺,看在我幫他太太報仇的份上,讓他派人照看我爸媽和我妹妹,別讓他們碰我的身體。”
說完之后,她掛斷手機,離開了酒吧。
顧柒看了眼被掛斷的手機,給她撥回去。
手機關機了。
顧柒皺了皺眉,打給顧君逐。
他恭敬的把安可晴的話轉告給顧君逐。
原本斜倚在床頭的顧君逐坐直身子:“她要自殺…派人去找她,盡量阻止…注意安全!”
“是,少爺!”顧柒肅然領命。
“要去自殺?”葉星北也坐直身子:“安可晴?”
“嗯,”顧君逐掛斷手機,將手機扔在一邊:“她殺了司徒藍玉。”
葉星北更加驚訝:“司徒藍玉死了?”
因為米笙和司徒錦瑟之間的關系,他們原本是想明天通知司徒家一聲,再處理司徒藍玉的。
沒想到,安可晴這么速度。
顧君逐說:“安可晴知道了她得艾滋病是被司徒藍玉算計的,司徒藍玉毀了她的一生,這世上最恨司徒藍玉的人估計就是她了。”
“司徒藍玉居然這么簡單就死了?”葉星北腦袋懵懵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
死亡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
安可晴從他們家離開還沒三個小時。
司徒藍玉居然這么簡簡單單就死了…
“惡有惡報,”顧君逐揉她腦袋一把,“倒是省得我們臟手了。”
司徒藍玉必定要死。
安可晴不動手,等他們通知司徒家一聲,他也會動手。
安可晴這么迫不及待,連一晚上都等不了了,倒是省了臟了他的手。
葉星北發了會兒呆,偎進顧君逐懷里去,閉上眼睛,疲憊的說:“顧君逐…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壞人?”
“一樣米養百樣人,”顧君逐安撫的摩挲她的肩頭,“好與壞原本就是對立的,有白就有黑,有真就有假,有陽光就有灰暗,有好人就有壞人,就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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