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清大吼了一聲,沖上前攥住他的手腕,大吼:“段巖冰,你瘋了!”
此時此刻,他知道了什么叫傷在兒女身,痛在父母心。
段巖冰的匕首分明刺入的是他自己的肩膀,他卻覺得像是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又急又怒又心疼,身上的冷汗比段巖冰流的還快,瞬間打濕了他的全身。
他抓著段巖冰的手在顫抖,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要我向你發誓嗎?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如果我騙你,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
段巖冰失望了。
他推開嚴文清,轉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嚴文清追過去,抓住他的肩膀狂吼:“給我滾回來處理傷口!”
段巖冰用力推開他,冷冷的瞪著他說:“不要碰我,也不要再碰五哥和北北,不然的話,下一次,匕首對準的就是這里!”
他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指,點了點心臟的位置:“我答應媽媽,不恨你,不傷害你,但我沒答應媽媽,不讓你嚴文清斷子絕孫!”
“你…你…”嚴文清指著段巖冰的鼻子,氣的臉色鐵青,又心疼的心臟抽搐,卻拿段巖冰一點辦法都沒有。
段巖冰是他唯一的兒子。
唯一的親人。
段巖冰不在乎他富可敵國的財富。
甚至段巖冰連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他什么都不在乎。
無欲則剛。
他縱有千般手段,萬般計謀,面對自己心愛且不怕死、沒有弱點的兒子,他也只能投鼠忌器,束手無策。
他眼睜睜看著段巖冰帶著渾身淋漓的鮮血,走出客廳。
他追出去。
段巖冰仿佛一個沒有痛覺的機器一般,帶著沒有處理的傷口和滿身的鮮血上車,面無表情的發動汽車。
汽車掉頭,絕塵而去。
他雙腿一軟,身子搖晃了下,心臟絞痛,痛不欲生。
太晚了。
他找到阮阮和他兒子的時候,太晚了。
他找到他兒子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做了一年多的臥底。
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的兒子偽裝成了和那些人渣一樣的人渣,手上沾了無數人的鮮血。
游走在地獄的邊緣,雖然他做的是偽裝成壞人的好人,心中仍留著一方凈土,可久而久之,他的心態和正常人已經不一樣了。
他悲觀、厭世、消極、甚至自卑。
他嚴文清的兒子,原本應該是風光榮耀的翩翩佳公子。
可他找到他兒子的時候,他兒子正為了博取老大的信任,一刀一刀的凌遲一個被誤認為是臥底的人。
他見到他兒子的時候,他兒子手中握著刀,眼珠猩紅,渾身上下都是鮮血。
在那個老大的命令下,他兒子割了那個被誤認為臥底的人一百零八刀,那個被誤認為臥底的人才哀嚎著死去。
他見過無數血腥,仍被那天的那一幕震驚到了。
后來,如果不是他為他兒子打掩護,第二個被一百零八刀凌遲而死的人,或許就是他的兒子。
臥底如果被發現,永遠都是死的最慘的。
寵妻入骨:神秘老公有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