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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織哥兒的幸福生活啊~

  是夜,無風無雨,月缺,星辰幾點。

  周徐紡在夢里,醒不過來。

  “江織…”

  她在夢囈,只叫了這兩個字。

  很是奇怪,睡相不好的江織有時會把周徐紡踢床,咚咚響他都不會醒,可有時候,她半夢半醒,只要兩個字,就能把他喚醒。

  她喊完他,他幾乎立馬就睜開了眼睛,摸到枕邊人,輕微地在掙扎。

  “徐紡。”

  “徐紡。”

  江織開了燈,輕聲叫她。

  “徐紡。”

  周徐紡這才睜開眼睛,瞳孔潮潮的,有些紅,她睡著那一片枕巾,濕了。

  江織輕輕摸她眼角,濕漉漉的:“怎么又哭了?”

  她夢見有人拿鋼筋鑿她,她夢見有人在喊:駱三,快跑…

  “江織。”

  “嗯。”

  她抓著他的手,放在鎖骨下一寸的地方:“這里有點痛。”

  八年前的傷,早就結疤了,怎么還會痛呢?

  江織俯身,親吻那個傷疤:“周徐紡,別難過,那些人不值得掉一滴眼淚。”

  她沒說話,親他的臉,親他的眼睛。她很不安,抱著他,很用力。

  江織把手伸出被子,去夠床頭柜下面的抽屜。

  她縮在他懷里:“關燈。”

  “不關好不好?”

  她猶豫了三秒:“好,不關。”

  屋外云散了,月亮露出一角,透出瑩白的光來。

  屋里很安靜,江織說話時,帶著笑:“又高燒了,周徐紡。”

  她很小聲地說:“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呀。”

  要命了…

  江織覺得他能死她手里。

  后半夜,周徐紡沒有再做夢,枕邊的人一直在她耳邊說著她愛聽的話,半宿無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次日,云淡風輕,不出太陽,也沒下雪,不過來了春,氣溫回升了一些,不那么冷了。

  江織早上在陽臺撥了一通電話,周徐紡就聽見他說了一句:“把昨晚的視頻給駱常德送過去。”

  她在屋里問:“要告訴唐想嗎?”

  江織想了想,說要。

  唐光霽是唐想的父親,她有權利知道全部實情。

  早上九點半,唐想去了一趟風和地產,談就職的事情,她從駱氏離職后,許多家公司將她拒之門外,只有風和地產的老總意思不明,沒有給個準話。

  總裁辦的女秘書過來招待她,客客氣氣地說:“對不起唐小姐,我們沈總不在。”

  唐想看了一眼手表:“不是約了十點嗎?”她只早到了一會兒。

  女秘書說:“沈總有急事,剛剛出去了。”

  第二次了,放她鴿子。

  “什么時候回來?”

  “沈總沒有說。”

  唐想在旁邊待客區坐下,把身上的A字裙撫平:“跟們沈總打個電話,說我在這等。”

  秘書端來一杯咖啡過來:“好的唐小姐。”

  坐下沒一會兒,唐想的手機響了一聲,她點開,是江織發過來的,一小段視頻,內容是許泊之和駱青和的談話。

  總裁辦的旁邊就是會議室,風和地產的于副總正在招待客人,見客人往會議室外面瞧了好幾眼。

  商圈里,可是有傳聞說江家的大公子跟駱氏的唐想不合,一直掐得厲害。

  于副總想著投其所好,便說上幾句:“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識趣,看不出來沈總故意不見她嗎?”

  果然,江大公子有興趣。

  “為什么不見她?”

  于副總把項目合同先放到一邊:“她以前在駱家的時候,目中無人得很,不知道搶了我們公司多少生意,現在她被駱懷雨踢出了公司,駱氏放了風聲出來,說這女人是個叛徒,這一行誰還會用她。她也不知趣,還經常來找我們沈總,要不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我們沈總——”

  江孝林抬了一下眸。

  于副總愣了一下,這個眼神…

  他趕緊打住,陪笑:“不好意思林少,我話有點多。”

  江孝林西裝革履,坐得端正,戴了一副金框的眼鏡:“是有點多。”

  江家大公子在圈子里名聲很好,斯文優雅、沉穩有禮,于副總以為他在開玩笑,倒不尷尬,把合同推過去,繼續談正事:“如果沒有問題,您在這兒簽字就可以了。”

  江孝林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沒有動:“有問題。”

  于副總詫異:“合同還有什么問題嗎?”里面的內容都是雙方協議過的,不應該還有問題啊。

  他言簡意賅:“不用簽了。”

  于副總這下不淡定了,有點慌了神:“如果您對合同上的內容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公司可以修正,您看——”

  “我對合同沒什么不滿的,就是對們沈總不太滿意。”停頓一下,他說,“對也不太滿意。”

  談得好好的項目,怎么說崩就崩,于副總還想要補救,對方已經起身了,正了正領帶:“給們沈總帶句話,生意場上輸給了女人沒什么,但該有的氣量,他得有。”

  說完,他往會議室外走。

  于副總整個人都懵了,與江家的這個合作案,是風和地產今年最大的投資項目,談崩了,他也得卷鋪蓋走人。

  出了辦公室,跟在江孝林身邊的秘書忍不住開口了:“林少。”

  秘書Eden很年輕,是個混血,他是被江孝林從華人街挖來的,中文還有幾分蹩腳:“這個項目已經在準備投產,如果現在中斷,損失很大。”

  “報個價過來,虧損的錢我補。”江孝林答得心不在焉,走著走著腳步便停了,“車鑰匙給我,先回去。”

  Eden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了一個女人,沒有多問,把車鑰匙留下,自己先走了。

  總裁辦是開放式的辦公環境,放著幾把辦公桌,待客區在后面,唐想一個人在那坐著,她低著個頭,手機拿在手里,旁邊桌子上的咖啡已經冷了。

  江孝林走過去,語氣帶了點兒惱意:“還坐這兒干嘛,看不出來人家故意耍——”

  啪嗒。

  毫無預兆地,砸了滴眼淚在手機屏幕上。

  江孝林愣了一下,不太確定,走近一點:“哭了?”

  她還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江孝林從來沒見她哭過,他一直覺得她是個比鐵還剛的女人,留學那會兒,她為了省錢,一個人住得偏,有次遇上了路過的醉漢,差點被人撕了衣服,別說哭了,他到那的時候,就看見她拿著兩只高跟鞋,跟兩個男人在那拼命。

  怎么就哭了呢?

  江孝林有點不知道怎么弄了,語氣硬也不是,軟也不是,別扭了:“有什么好哭的,多大點兒事兒。”他拉了拉領帶,覺得有點喘不上氣兒,不會哄,就說事兒,“別哭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來找我。”

  她抬起頭,臉上全是眼淚:“江孝林。”

  他心臟被她扯了一下:“嗯。”

  叫了人,又什么都不說,她雙手遮住了眼睛,突然放聲大哭。

  江孝林一下就被她哭慌神了:“、別哭啊。”手不是手,腳也不是腳,手伸過去又收回來,“是不是誰欺負了?”

  眼淚從她指縫里流出來,她指尖都紅了,哭得發抖。

  他蹲下,一邊的膝蓋落在地上,還是伸出了手,抱住了她:“不要哭太久,我的西裝很貴。”

  她伏在他肩上,眼淚濕了他的西裝。

  總裁辦里的幾個人這下也都沒心思工作了,在瞧熱鬧。

  隔壁辦公室有個女孩過來送東西,一眼就認出了江孝林:“那不是林少嗎,那女的誰啊?”

  總裁辦的一個特助接了句嘴:“是駱氏的唐總。”

  “他倆是那種關系?”

  不是說他倆不合嗎?從大學就開始不對付了,后來唐想去國外留學,江孝林就去了她學校隔壁的學校,繼續掐,怎么還掐出感情來了?

  特助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不是那種關系,一個男的會當著別人的面半跪在女人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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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更五千字左右,分兩更,晚上十點左右一更,十二點左右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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