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說的那些他都聽進了心里。
倘若孤島四周那無法解釋的磁場,只有星際產物才能突破,那么潛艇的確比游艇好使。一是隱在水下,二是速度夠快。
徐隨珠立馬領會:“你想去試試?沒問題!其實你要拆了它去研究也行,希望我們國家能盡早研發出這么先進的潛艇。”
陸馳驍忍不住手癢癢地又想揉她的頭了。
說她敗家還不承認。
這么先進的潛艇,若是被國家發現,能當祖宗供起來。研究也不會像她說的拆成小零件,畢竟文明程度相差太多了,一旦裝不回去就徹底廢了。
徐隨珠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大佬心里把她想成了敗家媳婦,她還在奇怪:包子爹以前怎么沒想起要研究潛艇?哦,是不是不知道星宇牌潛艇能收放自如?以為和現世通用的潛艇一樣龐大,是以擔心這玩意兒太招眼、不像民用游艇那么好解釋來路?昨天聽她說星宇牌游艇能變大變小,最小形態的膠囊艙還沒機船大,所以才心癢癢地想帶去海洋所研究了?
想著海洋所要是真有這方面人才能研究出比現世強大的潛艇,也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所以毫不猶豫地去學校調了課,把兩節英語課挪到了明天,明天她只有一節競賽班的輔導課,補兩節課倒也不會太累。
“走吧!你想把它們放在哪里?”
“先去海洋所再說。”
陸馳驍見她跑了趟學校額頭就冒起了汗珠,今年的天氣的確有些反常,四月天,時而春寒料峭,時而熱成了夏天。把車窗搖到底,車子發動就有涼風了。
徐隨珠拿著手帕擦了把汗,車子駛出鎮口,涼風徐徐吹來,才感覺舒服一些。
“往年這時候好像沒這么熱啊,今年不曉得怎么回事。上個月倒春寒,這個月突然飆到三十度,你說這么反常,會不會有大災?”
她也是聽遲校長和黃主任聊天才想到這一茬。
年初看新聞,說霓虹國的一線城市發生了七級大地震,死傷無數。莫非今年真有大災?但她想不起來九五年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天災。
防患于未然,她看向包子爹:“才四月就這么熱,你說那些山上有積雪的村莊,會不會爆發春汛?突然來個泥石流或塌方什么的?”
陸馳驍專注地開著車,聽她這么說一時沒空深思,但想想這的確是個問題,于是到了海洋所之后,先給水文部門的傅志翔撥了個電話。
傅志翔是傅正陽的堂兄,去年中秋他也來峽灣探望老爺子了,坐一起閑聊時彼此交換過聯絡電話。
對方大概沒想到陸馳驍會主動聯系他,下意識地以為陸家有事需要他出力,當即表態:“二少有事盡管吩咐。”
陸馳驍愣了一下,笑起來:“我沒什么事,就是感覺今年的天氣有點反常,余浦這里四月沒過氣溫就上三十度了,要是積雪未化的山區也是這個情況,很容易造成山洪。想到你不是在水文局嘛,就提醒你一聲,沒別的事。”
陸大佬忙著去看潛艇,知會一聲就結束了通話。
電話那頭的傅志翔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媽呀!陸家二少給他打電話,就為了提醒天氣反常、可能會有山洪、塌方?還讓他多多關注、必要時及時匯報上級…
想到這里,他心神一凜,拍了拍腦門,示意自己冷靜:陸二少是多敏銳的人啊,會不會是聽說哪里出了事所以來提醒自己?
這么一想,他坐不住了,趕緊寫了份書面建議交到領導辦公室,想想光這樣不夠,自己不有個包干的山區嗎?
水文局去年起投入研究的山洪災害監測預警系統還在初步測試階段,所以科級以上干部仍需負責包干山區的災害監測工作,但因為過去幾年沒發生什么災害,他們這些科級干部也不樂意經常去山區出差,往往是打個電話問問,然后在監測報告上填幾個數據。
大家都這么做,他也不例外。但接了陸二少的電話之后,他心里突地有些發慌,連忙給包干山區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加強山洪等災害的監測排查,并隨時發布一級預警。
掛了電話,傅志翔抄起外套去辦公室打出差報告,然后匆匆回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直奔包干山區。
陸馳驍掛了電話就把這事兒拋腦后了。
水文局又不歸他管,和海洋所完全是不相干的兩條線。再者,電話已經打了,話也說明白了,那邊要還不重視,他也不能強按人家的頭啊。
徐隨珠在他停泊游艇的私人碼頭等他。
環顧四周,建設完善的福明島,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嵌在峽灣內灣。島上最高的建筑不是海洋所的辦公大樓,而是引航燈塔——在黑夜里指引著遠方的船舶。
各座博物館也已建設完畢,于工作日對外開放。
盡管來這里參觀的游客不多,但在去年天朝臺播出峽灣雄起的紀錄片之后,經常有中小學春秋游選擇來這里,一來開拓學生視野,二來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想什么呢?”陸馳驍拎著水壺走過來,擰開壺蓋遞給她,“渴嗎?喝點水。”
徐隨珠還真有點渴了,自己男人的水壺有什么好介意的,接過來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放了蜂蜜?”
“嗯,上個月物資辦新入職的小年輕,見島上野花不少,打報告說想讓養蜂人來島上采蜜,說不采白不采,出蜜多還可以給職工福利,給單位省點開支。梁主任覺得這提議不錯,就同意了。不過最終出的蜜不多,當福利不夠分,最后每一個辦公室分了半斤。我昨天忘記拿回家了,徐老師覺得口感如何?喜歡吃一會兒帶家去。”
徐隨珠笑睨他一眼:“家里蜂蜜不夠吃嗎?還是留在你辦公室吧,偶爾沖一杯養養胃。”
“我喜歡喝你送我的。”他含笑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