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么想的。”徐隨珠其實在李光信拿出那幾份投資企劃書時就已在內心認可他了,“不止我,爸媽也很看好峽灣鎮那個項目,尤其是爸,他對門前狹窄的弄堂怨念好多年了。”
說著說著忍不住笑起來:“爸說過了這個村,下個店誰曉得要等到什么時候,讓咱們別犯傻,該答應趕緊答應,大不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先緊著李家來。”
陸馳驍含笑道:“嗯,所以合作談下來了。知道你們的心思,第一個啟動項目就是峽灣鎮。不過可能要持續幾年,會不會影響學生上課?”
“多少肯定會有。好在教學樓離校門遠,到時把高三的教室安排到后面那棟樓。再移栽一批年份久的龍柏過來,沿著院墻緊密地種上一圈,應該能減弱施工的噪音。”
徐隨珠說著,登錄抽獎系統,看系統倉庫里有沒有這類樹,不過就算有也都是樹苗,臨時種下去怕是沒什么效果。
“可以間隔著種。”陸馳驍說,“三米以上的成樹買一批,和森木星的樹夾著種。鎮上一旦動工,沒個三五年怕是完不了。”
“也是啊。森木星的花草長得快,而且上回那椰子樹,說說是樹苗,一放出來嚇死人!”想到三五丈高的椰樹都叫椰樹苗,那其他樹苗保不齊也有這么高。
這么一想,頓時來了精神。
她迅速瀏覽到樹苗那一欄,略過一眼掃去明顯不認識的樹種,挑著眼熟的報給包子爹聽:“‘長壽果樹’?聽介紹像白果樹,就是銀杏啦,不過這樹一到秋天就掉葉,掃掃落葉來不及…‘相思木’?應該是紅豆樹,這個倒是不錯…‘金葉銀花’?聽著既像金錢松,又像銀柏…‘香擎傘’?是香樟樹吧?…”
除了銀杏到了秋冬會落葉,其他都是四季常青。
陸馳驍覺得既是在校園院墻內外栽種,那還是選低調的。“金葉銀花”一聽就很吸人眼球;相思木的果子太招孩子們喜歡,到時候都爬上去摘,沒出事還好,萬一摔傷了學校還得擔責任。所以最后選了香擎傘。
小倆口都以為是香樟樹。
豈料并不是…直到種下兩年后,香擎傘開花掛果,吸引了成群結隊的蜜蜂、蝴蝶、鳥雀。眾多鳥兒在樹上筑巢,峽灣中學的院墻好似成了鳥的天堂,由此成了峽灣新一景。
不過那是后話了。
此刻夫妻倆高興地定下了這個樹種,并花積分兌了一百株出來。院墻內外錯開栽上一圈,間隔再種些外頭買的成年份的香樟樹,既能緩解近前的噪音和污染,也是個長遠的利好,都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栽樹和育人同樣需要時間來證明。
搞定了這事,徐隨珠舒了口氣,聊起鎮上的哪些建筑可以保留。幾十年前的老式建筑對將來而言是一種財富,所以不會拆,但會統一修葺和加固;至于近幾年造的,就得看情況了。
“你們單位的職工樓不在拆遷行列吧?”
“那個不動。李光信還夸了幾句,說挺有創意的。估計以后的拆遷安置房會采用這種彩色外墻。”陸馳驍含笑看了孩子媽一眼,“說不定,港城那邊也會采用這個創意。徐老師高興嗎?你的創意傳播得越來越遠了。”
“那個不算我的創意。”徐隨珠捂住臉,內心有些小羞恥。七彩墻在后世流行過一陣子,她只是拿來借用而已,“我也是大學時在學校圖書館看雜志,無意中在一本海外雜志上看到的,國外很早以前就流行這種彩色墻了。”
“那你也很棒。”陸大佬拉下她的手,傾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甜蜜的吻,“你能把看過的好點子用到實處,別人就不行。說到底,還是我們徐老師厲害!”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啦!”徐隨珠雙手攬上他的脖頸,眸底倒映著他好看的眉眼,寧謐的夜、朦朧的霧,襯得素來硬朗的臉部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夫妻倆在點點星光下泡著溫泉、話著家常,溫馨莫過于此。
“對了,還沒問你出差順不順利呢!油田的事算是搞定了吧?以后還要再去嗎?”
“這次全部交接好了,以后不用再去了。”
陸馳驍也才想起有個事忘了和她說。回來路上可是想好要給她個驚喜的,結果到家后忙這忙那的,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
他撐著湯池沿跳上岸,進屋找到自己的公文包,從內貼袋里摸出一塊鵝卵石大小、呈橢圓的銀色物體,走回湯池,遞給孩子媽。
“這是什么?”徐隨珠見他話說一半上了岸,以為是茶水喝多了去廁所,結果拿來這么個小玩意,左看右看沒看出端倪,“不會是在海里發現的吧?”
不怪她這么猜,畢竟他前一個月都在海上漂。
陸馳驍努了一下嘴:“算是吧,在沉船上找到的。當時卡在船頭一個凹槽上,取下來之后怎么都安不上去了,我以為是船的哪個部位掉下來的零件。直到后來發現了一個很神秘的現象,才意識到這玩意恐怕不簡單。”
徐隨珠斂了笑意:“什么神秘現象?”
“之前進出孤島海域不是很古怪嗎?你我都懷疑那里有著解釋不清的磁場。但在我帶著這東西離開沉船以后,那片海域古怪的暴風雨天氣突然消失了,干擾信號的磁場也不不存在了,如今任何船都能順利找到孤島…”
徐隨珠赫然睜圓杏眸:“也就是說,孤島那片海域徹徹底底和南洋聯通了?不會再出現信號中斷的現象?”
“嗯。”陸馳驍點點頭。考古隊里一些專家,對此笑稱“天佑我華”,要不然在這之前怎么會有那么一道詭異的磁場屏障?直到我華發現了孤島、油田、沉船,那道屏障才莫名消失?這不是老天保佑是什么?
陸馳驍以及還有一部分人自是不信這些。
但不管怎么說,所有解釋不清的現象已然消退,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現象也不再讓人覺得詭異;孤島呈現于世人眼前,沉船、油田已經像別處發現的資源一樣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