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徐老師。”
林玉娟小臉微白,她一個剛從象牙塔畢業的社會新鮮人、又是打小受家族保護的千金小姐,何曾遇到過這種尷尬的局面,一時有些慌,忙不迭想解釋,“我、我那啥…”
啥呢?急中生智倒也被她掰出了個合理的由頭:“我想找你打聽貴校的招聘情況,沒想到會打翻你的酒杯,對不起對不起!”
徐隨珠見是林玉娟,雖有些詫異,但見她慌慌張張地急于給自己桌面擦拭,忙安慰道:“沒關系的,不就一杯酒嘛,再倒就是了。”
何況她也沒打算多喝。
那主持人突然間殷勤地給她斟酒、敬酒,還一倒倒這么滿,沒準是想看她喝醉了出糗,打翻了最好。
小周臉色難看,下意識地看向第一桌坐著的主任。
這個小動作,被一直偷拿眼角觀察的林玉娟看在眼里,心里越發肯定:陳阿香娘倆確實在搞鬼,搞鬼的對象正是陸二哥未過門的媳婦。
一計不成,以陳雪姣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怎么辦?她到底救還是不救?急死個人了!
“小娟!”這時,馮珍珍從滿桌的佳肴里抬起頭,猛地發現自己閨蜜居然跑到徐隨珠那一桌去了,心里一記咯噔,這丫不會是氣性上頭找徐隨珠攤牌去了吧?
連忙趕過來,隨口找了個由頭:“小娟你肚子還疼嗎?”
徐隨珠下意識地看向林玉娟的小腹,輕聲問:“是不是那個來了?”想了想起身說,“你隨我來。”
她拿起包包,和魏處等人說了一聲,扶著臉色泛白的林玉娟,出了大堂。
“是不是小日子來了?我帶著衛生紙,你拿去用。要是肚子疼得厲害,我這有姜棗糖,你含一片在嘴里,慢慢就不疼了。”
天氣熱,喝不下姜棗膏泡的熱水,她就做了姜棗糖,效果是一樣的,而且還方便,走哪兒帶哪兒。
馮珍珍聽了,看看林玉娟,又看看徐隨珠,有些看不懂了,很想問:姐們!趁我埋頭苦吃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情敵相會、分外眼紅然后你拽我頭發、我撓你臉地廝打起來嗎?怎么反而握手言和了?什么情況?
“林玉娟?你怎么在這里?”
陳雪姣在樓上包廂左等右等,半個鐘頭過去了,還是沒等到她媽把徐隨珠弄上來,忍不住下樓來探究竟。
剛下樓梯,就看到了林玉娟。
林玉娟身子一側,下意識地擋住徐隨珠。
“怎么?這飯店你家開的?只許你陳雪姣能來?”
“懶得理你!”沒空和她蘑菇的陳雪姣,撩了撩頭發,往大堂走去。
看著她拐入大堂,林玉娟扭頭對徐隨珠說:“他們要害你,你快走。”
“嗯?”徐隨珠不明白她的意思,“你說誰要害我?”
“陳雪姣,還有她媽…”
沒等她說完,陳雪姣突然去而復返,猙獰著沖過來:“好哇!林玉娟你個小婊砸!居然壞我好事!”
“你要干什么!”林玉娟臉色一白。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陳雪姣氣急敗壞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要嫁進陸家做陸二哥媳婦的!她帶著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小野種,嫁禍給陸二哥,以此逼陸二哥娶她,這樣的女人,難道不應該讓她身敗名裂嗎?你為什么要幫她?你有病啊你!”
“啪!”
“啊——”
狠狠一個耳光甩在陳雪姣的臉上,疼得她尖叫。
徐隨珠怒容滿面,握緊發紅的掌心:“一個巴掌夠不夠?不夠還有!打到你嘴巴放干凈為止!”
“你!你個臭婊子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陳雪姣捂著半邊臉,破口大罵。哪里還有平時呈現在人前的淑女樣。
聽了小周的匯報,大堂里的陳阿香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趕出來制止,生怕女兒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透露了。
結果發現還是慢了一步,從小疼到大的閨女,居然被個鄉巴佬扇了耳刮子。
“王經理!”陳阿香咬牙切齒地喚來飯店經理。
“陳夫人您說。”飯店經理戰戰兢兢地上前聽候。
“把大門關起來。我倒要看看,哪個打了我女兒還能全身而退!”
“我也想看看,哪個欺負了我的女人,還能全身而退!”
陸馳驍面沉如水,從過道的另一頭大步流星地走來。
“陸…陸…”陳阿香看到他,跟見了鬼似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倒是陳雪姣,捂著半邊臉嚶嚶哭起來:“陸二哥,你來得正好,你要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啊,她就是個毒婦,她打我,你看,我的臉到現在還火辣辣的,一定腫起來了,嗚嗚嗚…”
陸馳驍壓根沒理她,徑自走到徐隨珠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她們怎么欺負你的?”老子加倍還回去!
徐隨珠想說口頭欺負了,不過被她回了一巴掌。
林玉娟鼓起勇氣接了話:“陸二哥,我無意中聽到陳雪姣和她媽在商量,好像要往什么人酒里添藥,然后騙到樓上包廂去,那里好像有個傻子等著。我起先沒在意,后來,不小心打翻了徐老師的酒杯,陳雪姣追著我們罵過來了…”
“林玉娟你胡說!”陳雪姣急了,忙替自己辯駁,“陸二哥我沒有!我怎么會做這種事!”
馮珍珍站出來幫自己的閨蜜。
伶牙俐齒的她,沒等陳雪姣反應過來就說了個底朝天:“我也聽到了,她罵徐老師臭婊子,還說她孩子是野種,故意嫁禍給陸家,所以要讓她身敗名裂…”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陳雪姣慌得矢口否認,生怕陸馳驍相信了她們的說辭,那她還有什么機會?
顧不上火辣辣的左邊臉頰,松開手,張牙舞爪地撲向馮珍珍,意圖捂住她的嘴:“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林玉娟有林家罩著她不敢動,馮珍珍這種暴發戶的女兒算哪根蔥?
林玉娟自然不會看著馮珍珍吃虧:“陳雪姣你住手!”順便撓了她一爪子。
陳阿香這時哪還管什么貴婦儀態,氣急敗壞地上前幫女兒:“哪里冒出來的小婊砸,胡說八道敗壞我女兒的名聲…”
場面一派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