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的話讓姬鳳眠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這隱約中透露的意思,讓她心中下意識地抵觸。
“滿意了?”她抬頭看向楚博揚,“人沒事,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楚博揚看著她,“我送你回去。”
姬鳳眠深深地閉上了眼睛,“你確定非要如此糾纏是嗎?”
楚博揚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最后輕嘆一口氣,再開口,居然是妥協。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
“把你的人也都一并帶走!”
楚博揚也沒有堅持,“好。”
姬鳳眠垂下了眸子,摩挲著沈繁星的細膩白皙的手掌,緊繃著臉沒有再說一句話。
楚博揚視線在走廊里的幾個人身上淡淡掃了一眼,他轉身的時候,幾個人很默契地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直到他們的背影走遠,沈繁星才看了一眼姬鳳眠。
“既然他想安排,免費的保鏢,有總比沒有好。”
“我是生是死,都跟他沒關系。”
沈繁星握緊了姬鳳眠的手,表示不贊同、
姬鳳眠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
“行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沒心思。”
盡管檢查出來沒什么大問題,但是膝蓋上的傷還是讓俞松誠惶誠恐地堅持要了一間病房,訂了最好的觀察員。
先生不在,太太就出了事情,他回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病房條件不錯,姬鳳眠決定不回去了,晚上直接留在醫院陪著沈繁星。
安靜的只有兩個人的病房,太適合聊很多事情。
但是兩個人除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彼此心底最想知道的東西,兩個人都沒有說出口。
不是因為母女之間有隔閡,而是默契的不想去碰觸彼此的隱私。
生怕她們在彼此空缺的那幾年,會無意地戳到彼此的痛點。
“…清知過幾天要回去,黎家那邊有人催了,她懷著身孕,也確實不太適合在外面待太久。”
許清知就像是以前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一般,在沈繁星和姬鳳眠兩個地方來回跑,倒是也自在。
不過再自在,終究不再是以前那樣只身一人。
沈繁星眉心微微蹙了蹙,“誰在催著她回去?”
“黎家的老太太。”姬鳳眠說,“昨天她親自打電話到家,口氣聽起來似乎很著急。似乎不知道清知回平城來。”
沈繁星心中微微一疼,眸子輕眨,看著病房的天花板。
“清知出來將近一個月了。黎家上下的人現在才知道…”
姬鳳眠眉頭輕蹙。
“你是說黎家人對她不好嗎?”
沈繁星搖搖頭,“黎家老太太很喜歡清知。只不過他跟黎墨住在外面的婚房里,清知如果想要瞞著,電話跟黎家推辭一下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清知是清知,她出來這么久…黎家老太太應該是剛剛知道清知在平城。
我在想…清知出來的這一個月里,黎墨自己一個人面對那座空蕩蕩的婚房時,到底在想什么…或者…”
聲音漸漸變小,沈繁星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深沉。
“或者什么?”
“或者…黎墨根本沒有從那座婚房里出現過…”
病房里是長久的沉默。
姬鳳眠突然想到每天笑嘻嘻,能吃能喝的清知丫頭,強顏歡笑的成分有幾成。
女人這一輩子,除了要擁有自己的事業,剩下的,就是務必要嫁給幸福。
她失去了,錯過了,沒有過…
所以尤其知道,嫁給幸福到底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
強行覺得自己幸福,那不是幸福,是折磨。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當初又何必…”
“因為錯過了這一次,她跟黎墨就再也沒有在一起了。”
沈繁星輕輕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說,“都是不可抗力的事情,我想清知大概也想不通,黎墨是她的坎兒。”
其實黎墨有什么好?
只不過是剛剛好入了清知的心。
不知道他哪里好,但是就是喜歡他。
明知道他很壞,可還是喜歡他。
心心念念的,甚至所有的情緒都是他。
他犯了錯你可以想一千一萬種借口讓自己原諒他。
他難過一點點,你比他難受千倍萬倍…
不想這樣,但就是控制不住。
姬鳳眠沉默著。
不可抗力…
的確如此。
沈繁星沒讓俞松把這個插曲告訴薄景川。
俞松掂量著,也沒說。
多活一時是一時。
不用薄氏出手,只因為網上強行給她扣了一頂“盜竊”的罪名,她的名聲,以及星辰國際都影響不小。
甚至影響到了知沁化妝品牌的口碑。
隔天沈繁星出院地時候,許清知過來找她。
沈繁星對這件事只字未提,許清知也沒問。
只是在回家的車上說道:
“出來這么久,公司里必須要我處理的事情已經堆積很多了。辛虧你沒事,那我也能安心地回容城去了。”
沈繁星抿了抿唇,“公司的事情你正常處理,也不要著急。”
頓了一下,她微微勾唇,“也許你可以考慮通知廠家加量生產一批貨。”
許清知看著她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又什么貓膩。”
沈繁星笑了笑。
許清知立即黏了上去。
“透露一下,你又想干什么?”
沈繁星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許清知撇嘴,姿態有些慵懶地側靠在了椅背上。
“我多少還是了解你一點的。去薄家就去薄家,因為一個傭人大動干戈實在不像你的作風…”
沈繁星笑彎著眼睛看著這位多年的好友,“陳媽以前沒少替袁思純做事,明著暗著擠兌我,我這么小心眼兒,豈能讓她一直得意?
只是我運氣好,去了就看到她正在禍害人,正好找個理由把她弄出薄家”
許清知一臉高深莫測的點頭,
“你運氣確實不錯。但是,就算沒趕上這件事,你這次回去應該也不會放過那個陳媽吧?既能趕走陳媽,又能達到你大張旗鼓引起所有人注意力的注意,兩全其美是不是?”
所謂物以類聚。
許清知跟沈繁星做了好朋友,必然有相似之處,志同道合。
兩個人都是精明的人,除了在感情上一根筋之外。商場上跟男人比根本不遑多讓。
許清知一番推測完全正確,只是她此刻依然皺著眉,不得其解。
“可是你把事情搞這么大?現在又是一團糟。你接下來拿什么翻身?”
嬌妻狠大牌:別鬧,執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