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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怪蟲蛻變和奇異之人

  “眼下居然是這種處境。

  這可有些不妙。”

  “李濟”翻閱著腦海中記憶,搖頭輕嘆道。

  雖然說著擔憂的話,但從語氣中卻聽不出有任何擔憂意味。

  他仰頭躺倒,閉上雙眼,仿佛要昏睡過去般,嘴中喃喃。

  “先恢復實力再說,不過一群螻蟻。”

  李丘懷揣裝著蝙蝠怪蟲的香袋,出城往血狼寨方向而去。

  血狼寨后山。

  周圍草木茂盛,一塊平坦的地上。

  血狼盜三當家胡南正演練刀法,刀鋒陣陣破空,刀勢兇狠陰冷,令人汗毛豎立。

  方圓十丈內刀氣縱橫,此時若有人有敢于靠近,立刻就會被刀氣殘忍絞殺!

  感受著眼前橫飛的刀氣和胡南身上散發的恐怖威勢,場外一旁侍立等待的一個血狼盜小頭目,不由額頭冷汗密布。

  過了一會,胡南緩緩收刀,吐出一口濁氣。

  小頭目見到立刻湊上前去,躬身舉出早已準備好的汗巾。

  “三當家刀法凌厲威猛,小的在一旁看了心里止不住打顫,若小的和三當家交手,只怕未等三當家一拔刀出鞘,小的就已被嚇破膽子。”

  “算不得什么,和大哥二哥相比,我這只是三腳貓功夫。”

  胡南聽著小頭目的奉承,臉上浮現一抹得色,接過汗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意謙虛一句后,轉而問道。

  “叫你辦的那件事如何了?”

  “回三當家,手下的人已經回來了,信和那小子的玉佩已經送到李府上。”

  胡南把汗巾扔到小頭目舉著的雙手上。

  “好!這件事若成了,我定在大哥面前報你的功。”

  “多謝三當家!小人愿為三當家肝腦涂地!”

  小頭目神色激動的單膝跪地道。

  正當胡南滿意的點頭時,忽然有寨眾神色慌張驚懼的跑來。

  “三當家不好了,有人闖寨,是個高手,已經殺了我們不少人!”

  “闖寨?”胡南本能想到他剛剛說得那件事。

  “難道是李家那個護院,憑他的實力他怎么敢有膽子闖寨?

  李修志不想要自己兒子性命了?”

  胡南念頭急轉,表面不動聲色,呵斥道。

  “慌什么,隨我去看看。”

  他眼中浮現一抹陰戾,冷哼道。

  “膽敢闖我們血狼寨,今日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活著離開。”

  “大俠饒命啊!”

  一片血水泥濘的地上。

  胡南如喪考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不斷磕著頭哀求著。

  他瞥了一眼遠處一堆尸體中橫尸的兩人,磕頭頻率更加快速。

  親眼見到寨中比他武功更高,橫練無敵的大當家和劍法高超的二當家皆一招死在眼前此人手下后,他立刻跟隨內心,選擇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李丘隨手扔掉之前從血狼盜寨眾手中奪來,已承受不住他力量已扭曲的長刀,漠然看著跪在他腳下的胡南。

  “你們從揚城中綁來的李家公子在哪?”

  仿佛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傳入胡南耳中,讓他身體一顫,來不及多想,伸手顫抖著指道。

  “大…大俠,大當家和二當家把李家公子關在了那個方向的柴房中。”

  “那里么?”

  李丘順著胡南所指方向看去。

  低著頭的胡南,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忽然暴起,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閃電般兇狠刺向李丘心口。

  猝然迅疾的動作戛然而止。

  兩根手指忽然出現輕輕捏住匕首。

  胡南雙手握著匕首,額頭青筋暴起,不甘的嘶吼著,爆發全部實力,也無法使匕首再前進分毫。

  李丘神色淡然,兩根手指稍一用力,便將匕首從胡南手中奪過。

  僅是稍稍一動,他整個身體便被狠狠甩飛出去,雙手擦得血肉模糊。

  “倒是一把寶匕,上面還淬了劇毒。”

  李丘屈指輕彈,匕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鋒刃上閃爍著幽綠之色,令人膽寒。

  “但你以為你能用它殺了我?”

  他目光漠然看向胡南。

  胡南雙手血肉模糊,劇痛鉆心,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往下滴落。

  他神色猙獰,冷笑道。

  “我不殺你,難道你會放過我?”

  “說得也對。”

  李丘竟頗為認同點了點頭。

  “問清位置后,你也就沒用了。”

  匕首陡然射去,洞穿胡南腦袋,留下一個恐怖血洞。

  李丘看也不看,邁步往柴房方向走去,身后胡南死不瞑目面容猙獰的尸體直挺挺倒下。

  柴房中,“李濟”睜開雙眼,轉頭看向屋外,目光好似能穿透層層阻隔,看到外面場景。

  他神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著什么,似乎有什么超乎他的預料,過了半晌最終閉上雙眼,仿佛什么都未發生過。

  咔咔!

  看守柴房的兩個血狼盜寨眾脖頸歪折,化作尸體倒下。

  李丘捏碎柴房銅鎖,邁步走進柴房中,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李濟渾身上下安然無恙,沒發現有什么不對,走上前將其抗在肩上。

  李府中,李修志神色焦急擔憂。

  “大夫,這是怎么一回事?”

  “犬子被強盜綁架救回來后就一直恍恍惚惚,眼神呆滯仿佛誰都不認識了,別人和他說話也沒什么反應,會不會被強盜打傷了腦袋?”

  面容清矍,頜下留著一縷白須,揚城中有名的神醫王大夫,輕笑著搖了搖頭。

  “李老爺不用急,令郎頭部沒有任何傷勢,只是受到驚嚇、魂魄不定,我開幾味定神安魂的藥,吃上幾日便好了。”

  “那就多謝王大夫了,這是診金。”

  “實在太多了,老朽怎么好意思。”

  “王大夫只要能治好犬子,我另有厚報。”

  “這…那我便收下了。”

  李丘聽著屋外動靜,從昏睡過去的李濟身上收回目光,微微放下心來。

  他邁步走出屋外,正好迎上送走大夫的李修志回來。

  “平兒,這次多虧了你,不然你大哥恐怕就危險了。”

  李丘點點頭,表示沒什么,安慰了李修志幾句后,便離開了。

  “你們都時刻守在大公子身邊,竭心竭力的照顧,等大公子好轉,老爺我都有獎賞。”

  李修志一邊愁眉苦臉眼神擔憂的看著昏睡的李濟,一邊交代著屋里的仆役和丫鬟。

  李濟被血狼寨被綁走這件事就這么過去。

  李丘看來,這不過是一個有驚無險的小插曲。

  他回到房中,繼續研究起蝙蝠怪蟲,一連幾日沒有怎么出屋。

  數天后,房中。

  李丘捏著比之前體型大了不少,雙翼閃閃發亮閃爍著一種血色光澤的蝙蝠怪蟲,眉頭微皺。

  和之前相比,如今的蝙蝠怪蟲就像經過精心照料、吃了什么大補藥一般。

  其實蝙蝠怪蟲落到他手里之后,哪曾被精心照料過,多數時間都被他彈暈過去,沒有被彈死或彈出什么內傷已經很不錯了。

  蝙蝠怪蟲之所以這副模樣,是因為他給它喂了一些自己的血。

  前幾日起,他想到蝙蝠怪蟲操控蝠翼怪物襲擊趙家村吸食人血,那么定然是需要血液。

  于是他就試著給蝙蝠怪蟲喂了一些自己的血。

  雖然只是很少一些,但他的血經過數次血脈蛻變,早已不普通。

  連續幾日,果然蝙蝠怪蟲身上發生了變化。

  幾個時辰前,蝙蝠怪蟲如羽化的蟬一般,蛻下一層軀殼。

  新生的蝙蝠怪蟲宛若發生了一次蛻變,無論是力量、速度或身軀的堅硬程度,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從中可知,蝙蝠怪蟲需要血液,不止是野獸餓了要進食那般簡單,吸食的血液多了應該能使其發生蛻變,變得更加強大。

  耗費幾天時間得到這樣一個結論,李丘不是很滿意。

  因為這個結論好像對他沒什么用。

  不但沒什么用,蝙蝠怪蟲發生蛻變后,他需要彈暈蝙蝠怪蟲需要花費的力氣反而更大了。

  李丘松開緊皺的眉頭,嘆了口氣,屈指將蝙蝠怪蟲彈暈過去,放入香袋中,揣入懷里。

  幾天都沒有出屋,一直對著這樣一只丑陋的蟲子,最后還什么都沒得到。

  他決定出去轉一轉松口氣,順便看看李濟好轉了沒有。

  李丘剛走出房屋,李四就快步迎了上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公子您出來了?要去哪?茶樓聽書?”

  “李四,我怎么覺得你在刻意盯著我?”

  李丘狐疑道。

  “沒有的事!怎么可能!”

  李四的反應如被發現的賊一般,擺手解釋道。

  “小的是恰巧走到這里,撞上公子要出門。”

  “恰巧走到我院前?”

  “小的知道公子一直對涉及到什么神仙鬼怪的事特別感興趣。”

  李四眼珠一轉,諂笑道。

  “小的是最近聽說一件有意思的怪事,特意來找公子。”

  “什么怪事?”

  “公子知道十幾天前咱們這條街上新搬來一人么?”李四神神秘秘的道。

  “不知道。”

  李丘面無波動。

  這條街上住的不是巨賈豪商就是家里朝中有人做官。

  非富即貴,而且不是一般的富貴。

  一般十幾年都不會有人搬走和搬來,有人新搬來其實不算小事,但他哪會在意這些事。

  李四被噎了一下,只好接著道。

  “小的聽說搬來這戶人家,有些奇異之處。”

  “自從那人搬來后,那座宅子附近方圓百丈,蛇蟲鼠蟻都繞著走。”

  “公子,您說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李四小心翼翼觀察著李丘的神情緩緩道,似乎希望想從他臉上看到些什么。

  李丘眼神有些玩味的看了李四一眼。

  李四做賊心虛般,立馬移開目光。

  李丘目光微動。

  他有些明白李四的反常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四的確是一直在盯著李丘。

  李丘前幾日對城外的血案表現得很有興趣,之后又有些反常的一連幾天呆在屋里不出門。

  他覺得李丘可能是在猶豫或計劃要不要跑出城去找傳說中的妖怪。

  李四怕他出城正撞見流竄到城外的兇犯出了危險,所以就想用其他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也就是這條街上的宅子在新搬來一人后變得十分古怪一事。

  想讓他先把心思撲在這件事上,等縣衙把那兇犯擒拿歸案,再出城也就無妨了。

  李四無意中和人閑談,聽說那人新搬來后宅子發生的古怪變化,也沒有多想。

  畢竟他是不信世上有什么神仙鬼怪、奇人異人的。

  多半是宅子的主人在宅子周圍撒了一圈驅趕蛇蟲鼠蟻的雄黃粉。

  只覺得李丘要是聽說這件事,很大可能會被轉移注意,于是就興沖沖的來盯著李丘,打算啥時候看他打算出門,和他說這件事。

  “這件事是真的么?”

  李丘猜到了李四的意圖,但不知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小的怎么會騙公子。”

  李四神情自然回道。

  “那座宅子原來的人家呢?”

  見李丘好像起了興趣,李四頓時有些興奮的回道。

  “聽說是搬來的那人,以高于宅子正常價錢幾倍的金銀,買下了這座宅子。”

  說著說著,李四一邊搖頭,一邊低聲感嘆道。

  “真是有錢,簡直不把金銀當錢。”

  這座街上的宅子哪一座不是豪門大院,價錢本就非常昂貴,再翻上數倍那已是一個天文數字,足夠普通人家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不愁吃喝了。

  “不在乎金銀?”

  李丘眼中興趣頓時更濃了些。

  “可有人看到搬來那人是什么模樣?”

  李四想了想。

  “聽人說十分年輕,待人溫和有禮,但好像有病在身,精神萎靡不振,臉色蒼白如紙,尤其頭上居然生了不少白發,一副早衰之相。”

  李丘眼底閃過一道精芒。

  這其實是常人先入為主。

  “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年紀輕輕頭上生了卻白發,除了抱病在身也有可能是身受重傷、壽命折損!”

  他瞇了瞇眼,心中隱隱生出一股預感。

  這一次他或許有很大可能要成功接觸到此世的修煉之人。

  “那人具體住在哪里?”

  “很近,就在東邊,我帶公子您去。”

  “備馬車,先去藥鋪。”

  “藥鋪?”李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作為近鄰,上門拜訪,怎么能不帶禮物?”

  “聽說他重病在身,便買幾味名貴補藥聊表心意。”

  李四一拍額頭。

  ”對,小的這就去備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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