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錘轟爆空氣,破空飛來。
黃豐心神一緊,高大的赤色法相,凌厲刺出長矛,直指飛來的渾天錘!
矛尖直對錘身!
恐怖力量兇猛碰撞,震爆虛空,氣浪呈環形擴散而去!
如無暇赤玉雕刻而成的長矛,矛身上裂紋迅速蔓延。
下一瞬間,長矛直接破碎!
只是稍微破碎的渾天錘,轟碎長矛后,重重轟擊在黃豐法相胸膛之上。
黃豐法相胸膛凹陷,倒飛而去!
“元氣大手印!”
巨量的渾天元氣,凝聚成一個掌紋清晰可見十數丈大小的元氣掌印,兇橫轟出!
“四方寶盾!”
趙犁眼中閃過一抹驚悸,操控周身環繞的四面獸面盾牌,合擋在身前!
巨大如雷霆般的轟鳴,遮天蔽日的掌印如一座山岳橫撞而來,轟擊在四面盾牌之上!
狂暴恐怖的巨力推著四面獸面盾牌狠狠撞擊在趙犁法相上。
四面獸面盾牌瞬間爆碎,化作元氣潰散在天地間。
趙犁法相用來架擋的兩條手臂和巨斧也皆是破碎!
原本高大威武的法相一下變得殘破不堪,上半身只剩下光禿禿的殘軀,倒飛而去!
李丘神色冷厲,伸手一招。
將黃豐轟飛的渾天錘,回到他手中,些許破碎的錘身,瞬間恢復完好。
他看著倒飛而去的趙犁,眼中閃動森然殺意,飛身追上!
趙犁見李丘殺來,心中驚懼無比,感到一股濃重的死亡威脅,死命釋放元氣,想要修補法相,但速度實在太慢,轉而再次施展元氣術。
“四方寶盾!”
元氣大量消耗,四面獸面盾牌再次凝聚出,全部擋在他身前。
李丘飛身殺到近前,渾天錘揮出,轟爆空氣!
兩錘將四面盾牌,向左右轟飛而去!
擋在身前的盾牌不見,趙犁臉色大變,眼底浮現一抹恐懼。
他的法相才剛剛長出半條手臂,拿什么去抵擋。
轟轟!
李丘接連兩錘,轟擊在趙犁法相胸口上!
第一錘便使法相胸口破碎凹陷出一個大坑,透過坑底隱約看見趙犁的身形,裂紋密布法相半個身軀!
第二錘錘擊而下,灰色法相胸口綻放一朵血花!
法相為元氣凝聚而成,自然沒有鮮血,是趙犁本身的鮮血!
他的肉身相較法相太過脆弱,保護他的法相徹底破碎之后。
渾天錘下,他直接被捶殺,上半身化為一灘肉泥。
隨著趙犁死去,被轟飛的四面獸面盾牌和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巨大法相頓時潰散。
趙犁上半身幾乎已不成人形的尸體,從高空墜落下去,消失于云層之下。
李丘目光一動,探出一縷元氣,將其掛在腰間的玉璽,摘下融入法相之中。
遠處的黃豐見趙犁被殺死,看著李丘兇悍法相的背影,眼底浮現出深深恐懼。
李丘忽然轉過身,冰冷目光向黃豐射來。
黃豐差些沒有忍住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他不敢再看李丘,高大的赤色法相破空向遠處瘋狂逃去!
但他怎么可能逃得掉,不過是不甘心的垂死掙扎罷了。
“滄海無量!”
李丘揮動渾天錘,虛空之中傳出巨大的濤浪之聲。
下一瞬間,數十丈之高鋪天蓋地的元氣浪潮洶涌而出,向遠處的赤色法相席卷咆哮而去!
滄海無量由入門提升到大成后,其速度和威能提升了不止一籌!
幾乎眨眼間,黃豐便被追上,他轉頭看著背后遮蔽蒼穹的巨大海潮,臉上浮現一抹不甘和絕望。
轟隆隆!
下一刻,數丈高的法相像一只渺小的螻蟻般被猶如山傾的巨大浪潮咆哮淹沒!
咔咔咔!
接觸一瞬間,黃豐感覺好似有山岳從天而落砸擊在他身上,下一刻便是粉身碎骨的劇痛…
法相破碎之后,便是身體被碾壓成泥,黃豐葬身在滔天浪潮中,沒了生息。
李丘神色漠然,揮袖散去法相和滄海無量,一灘碎肉掉落高空。
他沒有留手把兩人擒下逼問各自元氣術。
兩人施展出的元氣術威能,他有些瞧不上。
他的攻擊元氣術已經足夠多,有提升其他攻擊元氣術的多余源力,不如繼續提升或推衍提升辟空七劍和滄海無量等元氣術。
要說差他差的也是防御和飛行方面的元氣術。
趙犁顯露出了一門防御元氣術,但那門元氣術在其“堅硬”的元氣特性加持下,才不過顯現出堪堪接近上乘元氣術的威力,而且還有非常大的缺陷,他實在瞧不上眼。
雖然其后續可以用源力推衍提升,使其威能超過原本極限和窠臼,但要多付出推衍的源力很不劃算。
另外他所修的兩種元氣,嚴格意義上講沒有一種適合防御,全部適合攻擊。
反倒是擁有迅疾特性的玄元氣,適合攻擊外,也比較適合飛行元氣術。
云頭之上,李丘眼中露出一抹森然。
那個今日讓他無端和黃豐兩人大戰了一場的王趾,逃走時施展的那門十分驚人的飛行元氣術就十分不錯。
這個仇改日有機會,他一定要報回去,順便將其拿下,逼問那門飛行元氣術。
不過所幸今日不是毫無收獲。
掂了掂手中絕世美玉所刻的玉璽,李丘神色微動。
“這方玉璽中蘊含的天地元氣,應該夠我吸收很長一段時間。”
“另外…”
李丘瞇了瞇眼。
彰國國君為一己私欲,完全不顧可能為彰國帶來覆滅之災,膽敢僭越禮制私刻天子玉璽,有這樣的國君對于彰國百姓絕對是禍非福。
為了彰國百姓,他覺得他還是讓彰國換一位國君的好!
彰宮之中,天已有些蒙蒙亮了。
一眾甲士手持長矛,守衛著殿房殿房。
彰候身穿一件單薄里衣,披著一件袍子,臉色慘白,神色擔憂的坐在床榻上。
臉色慘白并不是被王趾先前驚嚇所致,而是因為他在害怕黃豐兩人沒有成功殺死盜賊追回玉璽,他私刻天子玉璽的事情傳出去,為自己和彰國招來滅國之災。
彰候想到那方被盜走的天子玉璽,不禁狠狠給自己了一巴掌,心中無盡懊悔,當時為什么就一時昏頭,想給自己雕一方天子玉璽。
懊悔之后,他心中又生出對盜走玉璽的盜賊的無限怨恨。
“該死!下賤的盜賊,居然敢盜走寡人玉璽!”
“若叫寡人抓到你,寡人必將你碎尸萬段,拋尸喂狗!”
彰候一邊嘴上不停咒罵著盜走他玉璽的王趾,一邊期望著黃豐和趙犁能夠為他追回玉璽和帶回那個可惡盜賊的尸體。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彰宮!”
殿外,一個手持長矛腰間佩劍相貌威猛的甲士統領,正帶領甲士保護宮殿,忽然看到遠處極速飛來一個人影。
他本以為是兩位客卿緝盜歸來,但定睛一看發現來者腳下祥云的顏色,和他印象中的兩位客卿的元氣并不相符。
再近些更發現,來人穿著一身黑袍,帶著一個青銅面具,隱藏面目多半來者不善。
李丘腳踏青色祥云,聽聞大喝,面無波動。
他雖然是一片好心,來殺彰候是為了彰國百姓,但只怕彰國百姓不知內情,領會不了他一片苦心。
所以覺得不宜讓道家清風出面,而是應該轉為用“刺客逢丘”的身份殺死彰候。
刺客接受委托刺殺諸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至于天問組織無人委托刺殺彰候的問題,一些頗有名氣的刺客有時也會私下接受委托。
身穿青銅戰甲的甲士統領,見李丘無視他的警告,沒有停下繼續飛來。
“找死!”
他神色惱怒,唰的邁出一步,奪過身旁一個甲士手中鐵矛,狠狠擲出!
鐵矛攜帶恐怖巨力,破空殺來!
“辟空七劍!”
李丘袍袖一揮,七柄鋒利無儔的青玉長劍凝聚而出,化作七道青色劍光,陡然射出!
一道青色劍光閃過,鐵矛被從中間斬開,從空中掉落下去。
緊接和其余六道青色劍光,向殿房前甲士統領殺去!
見七道青色劍光以一種無比恐怖速度殺來。
甲士統領汗毛豎立,臉色大變,揮動長矛急忙抵擋。
鐺鐺鐺!
身負五蛟之力的甲士統領,爆發出全部實力,也只勉強擋下了三道青色劍光。
又一道青色劍光襲來,劍矛交擊碰撞!
他雙臂酸麻,手中被斬下四道深深劍痕的長矛抓握不住,脫出手去!
下一刻,他魁梧身軀便被其余的青色劍光大卸八塊,化作一地殘尸。
接著七道青色劍光開始對殿前的甲士進行屠殺。
一陣有些讓人眼前繚亂的青色殘影后,殿前甲士皆被殺死。
李丘遙空一握,七柄青玉長劍凝聚為一柄巨大的青玉長劍,對著高大殿房狠狠斬下!
殿頂被斬開兩半,出現一個巨大裂痕。
李丘腳踏青色祥云,透過裂痕向下俯視而去。
殿房中床榻邊,彰候臉色慘白,神色驚恐的看著他,伸出手驚慌道。
“壯士…不,先生!
有話好好說,只要饒寡人一命,寡人什么都能答…”
巨大青玉長劍劍身上,分出一柄正常大小的青玉長劍,化作青色劍光飛刺下去!
青玉長劍穿過正苦苦哀求的彰候心口將其殺死!
殺死彰候后,李丘神色漠然,散去辟空七劍,轉身飛入夜空。
負責保護彰候的黃豐和趙犁,之前已被他殺死,所以殺死彰候的過程才會如此輕松。
第二日。
彰國谷城,一座宅院的屋中。
李丘看著眼前源力面板。
源力:2890
渾天玄元訣第十三重,大日烘爐真經第十八層(推衍提升)
辟空七劍圓滿(推衍提升),滄海無量大成(提升),元氣大手印大成(提升),青河橫空術圓滿(提升)
殺死彰候,他得到了兩千多源力,十分接近三千源力。
但渾天玄元訣后沒有出現可以推衍提升的字樣。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估計距離可以推衍提升渾天玄元訣至第十四重,還要起碼獲取數百源力才可以。
另外這還只是最低標準。
如果他在推衍渾天玄元訣時,腦中繼續想著融合兩種元氣的想法,可能會耗費源力估計會更多。
或許要再獲取一千源力甚至更多才可以。
想收獲越多就要付出更多。
他如果只想簡單的推衍出渾天玄元訣第十四重,所需源力只需再獲取數百。
但要想對推衍渾天玄元訣第十四重加以要求,乃至是試著將很難融合的玄元氣和渾天氣融合這樣的嚴苛要求,需要耗費的源力自然也會隨之增加。
殺死尤候和殺死彰候所獲得的源力,和殺死兩人需要對付的煉氣士實力,兩者間不太對應。
因為這是個人實力能敵一國的超凡世界,雖然一個諸侯國人口越多,誕生天才和強者的可能就越大,實力強盛的可能就越大。
但并不是絕對的人口多的諸侯國實力就強大,人口少的諸侯國就弱小。
總有運氣不好的諸侯國人口雖多卻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強者,實力一般,運氣好一些的諸侯國人口雖少但出現了強大的強者,實力不俗。
就連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也不是人口越多的國家就越強盛。
而他刺殺那些大夫和諸侯所能獲取的源力,只和諸侯國的人口多少有關,所以有時他需要對付煉氣士的實力,和刺殺大夫諸侯后能得到的源力,兩者間并不總是對應。
床榻上,李丘心念一動,收起源力面板,拿出那方天子玉璽,吸收其中蘊含的充沛天地元氣,加速修煉。
一轉眼又過了數日。
照常的修煉中醒來,李丘看了一眼已微微有些黯淡的天子玉璽,將其收起。
今日他打算去天問組織看一看。
算一算時間,天問組織應該已驗證尤候死亡的消息。
另外再看看有沒有適合他接的委托。
李丘的生活無疑十分緊湊,奔波、刺殺和修煉。
這樣的生活也很枯燥和危險。
不過要想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
他能在一瞬間提升別人需要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苦功,自然也要承擔別人一般沒有的辛勞和危險。
說起來,他怎么也比其他刺客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