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李丘一掌,吳山雙眼暴凸,神色驚駭,噴出一大口血,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
“二弟!”
吳岳驚呼,眼神發直,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不可能!”
一旁原本一副看好戲模樣的宇文詢,反應更加激烈,心中想法本能脫口而出。
他知道幾月前李丘晉升武圣服用血荊果,實力比一般武圣前期要強,但怎么可能是身懷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對手!
宇文詢轉頭看向一旁吳岳。
難道他被這兩人給耍了?
這兩人根本不是什么身懷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
可兩人曾經對他顯露出的恐怖威勢卻是做不得假的!
尤其剛剛吳山那一招,他只看到一抹模糊的殘影,明顯實力遠遠超過他!
若由他面對那一招,恐怕未等反應便被殺死!
宇文詢又轉回頭,神色驚懼看著李丘。
“可…實力遠超過他,身懷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怎么會被李丘一掌打飛?!”
吳山沿著襲來的路徑倒飛而去,將宇文詢帶來的門中長老和弟子撞殺一大片,接著又飛出百丈!
“賊子!”
吳岳見吳山被打飛,神色驚怒,大喝一聲,也從馬上躍起,抽刀向李丘攻去!
知道李丘實力非同一般后,吳岳沒像吳山那般托大,先是從馬上躍到地上,腳下一踏大地立時塌陷出一個深坑,從地上借足力道才全力殺向李丘!
“刀斷東嶺!”
吳岳神色兇狠,掠地而來,帶起狂風,赤色長刀當頭劈來,氣勢兇猛,仿佛要一刀斬斷參天山嶺!
李丘不閃不避穩立原地,目光微凝,抽出背后刀身如墨的夜曇刀,揮刀斜斬!
兩刀交擊,在空氣中掀起肉眼可見的漣漪!
方圓數十步內的大地承受不住兩人碰撞力量崩裂塌陷。
恐怖的巨力在地上掀起波濤,土浪滾滾向四周翻滾而去!
狂風涌動,大地震顫,一副末日景象!
群馬驚叫,不安的刨動馬蹄,欲要轉身逃走。
宇文詢和臨峰派剩下的弟子長老,只能使力拽死住胯下馬匹。
煙塵之中,一道人影飛速退了出來。
是吳岳!
吳岳臉色難看,退了數步,在地上踩出數個大坑,才穩住身形!
刀身赤紅的奇異長刀,嗡鳴不休!
鋒利無匹的刀鋒之上,一道寸許的豁口!
吳岳虎口劇痛,手臂酸麻,眼中浮現一抹深深的忌憚!
他全力爆發殺意十足的一刀,卻被李丘站在原地隨意揮刀擋下,并將他震退!
他和李丘實力差距太大了!
“怎么會這樣!”
吳岳不明白李丘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
按理說李丘應該只是一個武圣前期,連擋下他一招的實力都沒有才對。
武圣前期要想擁有這等實力,除非身懷八九重武圣血脈,可他所知武圣家族中血脈傳承最為悠久、實力最為強大的韓家,這一代也不過是七重武圣血脈而已!
李丘神色漠然,隨手揮刀掀起狂風,驅散煙塵,一步步走出,身上氣勢恐怖令人心神顫栗!
宇文詢帶來的一眾臨峰派弟子,感覺自己心臟宛若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緊緊攥住,臉色蒼白,難以呼吸!
宇文詢和幾個凝血期武者亦是臉色難看,感覺心頭蒙著一層陰影,恐懼不安!
就像他們胯下躁動不安的馬一樣,不可抑制的生出逃離此地離李丘越遠越好的念頭。
百丈外,地上一道深溝中,吳山從自己身體犁出的深溝中爬起,眼中驚懼之色殘留,不禁吐出一口血!
牽動傷勢,胸口一陣徹骨劇痛,肺部也是火辣辣的疼!
他被李丘打中一掌,斷了幾根肋骨,臟腑也被震傷,但不算是太重的傷勢,戰力猶存!
吳山抬起頭,看到自煙塵中走出的李丘,雙眼閃動濃重的仇恨之色!
他躍身而出,瞬息間掠過百丈。
“大哥,同我聯手斬殺此獠,為旭兒報仇!”
“殺!”
吳岳發出一聲爆喝,震蕩山林以作應答,躍身揮刀。
吳山和吳岳兩人,兩位身負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揮動刀劍氣勢兇猛聯手向李丘兇狠殺來!
李丘眼神冰冷,踏步迎上!
三人化作殘影戰在一處,兵刃交擊有如雷鳴,大地崩裂塌陷!
宇文詢一旁看著,臉上神色急速變化。
李丘展現出實力太強,不知吳岳兩人聯手是否能夠擊敗他。
如果不能…
他腳下本能后退一步。
可若他現在逃走,如果是吳岳兩人勝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宇文詢心中猶豫不定,雙眼緊緊關注著三人的交手!
“乾坤倒懸!”
吳山雙眼通紅,施展殺招,揮劍斬下。
李丘面無波動,反手一刀輕易擋下吳山殺招將其震退,接著又一刀劈出,將吳岳手中刀狠狠劈下,使其刀背重重砸在他肩膀上。
吳岳悶哼一聲,劇痛同時感覺肩膀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身形不由一矮,腳下大地承受不住那股力量,四分五裂,裂痕蜿蜒擴散。
吳岳臉色漲紅,咬牙爆發力道,雙腿蹬碎大地,猛地起身揮刀將夜曇刀震開。
一刀橫斬,刀光如電,欲將李丘攔腰斬成兩截!
他揮刀擋下震退吳岳,轉身又迎上吳山的殺招!
李丘處于兩人聯手夾擊之中,卻顯得游刃有余,反而是吳岳兩人略落入下風。
吳岳神色凝重,李丘展現出實力太強了,而且他隱約感覺李丘還沒有使出全部實力。
因為李丘多是抵擋他們攻勢,卻少有向他們進攻。
前些時日,李丘提升世尊轉日經至第十五層,達到二次血脈蛻變武圣前期巔峰,實力近乎暴漲了一個大境界。
雖然因為源力,李丘并沒有對暴漲的實力出現不能掌控自如的情況。
但他對自己一身暴漲的實力,終究是有些不熟悉。
由于提升過大,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有多強,極限在哪里。
吳絕行三人幾招便被他赤手空拳打死,根本沒有讓他使出全力 他在借吳岳兩人的手,來漸漸熟悉自己一身暴漲的實力!
交手數十招,李丘已是熟悉得差不多,也不欲再和吳岳兩人拖下去!
他氣勢一變,招式間帶出一股凌厲殺意!
吳岳兩人感知到李丘變化,心神一緊,頓覺壓力大增!
李丘不但轉為猛烈攻勢,招式間力量也更加兇猛!
一招一式間迸發的恐怖巨力都叫兩人難以抵擋,苦不堪言!
面對李丘攻勢,只能節節敗退!
“不好!”
見形勢忽然發生變化,吳岳兩人從略落下風變成被李丘徹底壓制,宇文詢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懼。
他二話不說異常果斷,也不管帶來的臨峰派長老和弟子,轉身便逃!
他本以為吳岳兩人殺個武圣前期的李丘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也能借此機會交好吳家。
但沒想到不知為什么李丘實力如此恐怖,居然可以抗衡吳岳兩人聯手,現在更是展現出壓制兩人聯手的實力,再這樣下去恐怕最后會是李丘擊敗吳岳兩人!
他交惡實力如此恐怖的李丘,必會遭到其追殺。
臨峰派是不能要了,那些長老和弟子也就沒用了。
他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但沒能得到一個武圣家族做靠山,還丟了臨峰派的基業。
宇文詢神色悔恨,決定逃走后立刻找個偏僻的小鎮或者山村,隱姓埋名躲藏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有可能保住性命!
“掌門!”
臨峰派長老和弟子看著忽然轉身逃走的宇文詢,驚呼道。
和吳岳兩人交手的李丘,耳朵一動偏頭看去,正好見到已經逃出百丈遠的宇文詢。
他神色冰冷,猛地揮刀震退吳岳兩人,自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擲去!
銀錠破空,發出呼嘯之音,在空氣中拖出一道長長的錐形漣漪!
銀錠轉瞬即至!
宇文詢腦袋似西瓜般爆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血腥恐怖!
無頭的尸體又慣性向前跑了幾步,才撲倒在地。
臨峰派掌門宇文詢,堂堂的一尊武圣,恐怕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一枚普通的銀錠殺死!
見他們掌門被李丘殺死,一眾臨峰派長老和弟子,神色驚恐四散而逃,唯恐跑慢一步也被李丘殺死。
但李丘見殺死宇文詢后,便收回了目光。
至于臨峰派那群不到武圣的雜魚則是被他無視了。
見李丘和他們交手,居然還有空隙出手殺人,吳岳兩人心中都生出一股屈辱之感,眼中浮現一抹惱怒,施展兇狠殺招攻向李丘。
但任他們再憤怒,攻勢再兇狠,都無法傷到李丘分毫,反倒是他們身上傷勢在逐漸增多!
又是十數招后,兩人身上都已受了程度不一的傷勢,戰力下跌的厲害。
再無多少向李丘攻擊的力氣,只能是艱難抵御著李丘的攻勢。
吳岳臉色難看,咬牙道。
“二弟,此獠實在厲害,不如我們先暫且退去,來日再尋機會為旭兒報仇!”
他雖心里對吳山和吳旭有些愧疚,但終是對死亡恐懼更深一些。
吳山眼中浮現一抹不甘和悲憤,猶豫片刻。
他也想為兒子報仇,但他還沒有被仇恨和憤怒沖昏頭腦。
再繼續打下去,他也不可能能為兒子報仇,反而會將命搭上!
“退!”
兩人且戰且退,想要退走。
“想走?”
李丘冷笑一聲,攻勢更加兇猛,猶如疾風驟雨,根本不給兩人轉身逃走的機會。
他一刀狠狠劈下,竟是劈斷了吳山手中長劍!
斷劍橫飛出去,輕易割倒一片竹子。
吳山手中寶劍乃是絕世神兵,論材質和鋒芒不比夜曇刀差。
但使兵器的人卻無法相比,一番交擊后自然被夜曇刀劈斷!
吳山斷劍后,更不是李丘對手,李丘針對兩人的猛烈攻勢也開始向他偏轉!
吳岳神色焦急,在一旁幫著吳山抵擋李丘攻擊,但也可惜只是徒勞。
幾招后,吳山已是身受多創的身體,又添了幾道猙獰刀傷,實力大降。
李丘揮刀逼退吳岳,一刀刺出,似電光橫射,迅疾無比!
吳山來不及抵擋,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刀穿心而過!
穿心瞬間,李丘手腕一轉,夜曇刀攪碎吳山心臟!
“二弟!”
吳岳神色悲愴,大喝道!
李丘神色漠然,自吳山心口血洞中抽出夜曇刀,反手對吳岳又是一刀!
吳岳擋下長刀,被兇猛力道撞得后退數步,踩得大地崩裂!
身負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即使心臟被貫穿或許也能茍延殘喘幾息,但李丘是一刀直接攪碎了吳山心臟。
他直接當場死去,不甘和怨毒神色凝固在臉上,身體向后倒下。
“我殺了你!”
吳岳收回目光,神色悲憤,眼神猙獰看著李丘,施展以傷換傷、同歸于盡的禁招,向他殺來。
他知道剩他一人面對李丘,定然逃不掉了,不如舍命一搏同歸于盡!
李丘面無波動,輕易擋下吳岳的禁招。
整整一個小境界的實力差距,不是靠心中憤怒、施展禁招就能抹平的!
少了吳山,吳岳迅速敗亡,三招便被李丘斬斷使刀的右臂。
緊握著赤色長刀的右臂帶著一串血花橫飛出去。
啊啊啊!
斷臂的吳岳發出凄厲之極的哀嚎!
李丘揮刀,哀嚎戛然而止!
吳岳僅剩的左臂捂著血如泉涌的脖頸,眼神怨毒看著李丘倒了下去,激起一片煙塵。
兩位身負三重武圣血脈的武圣巔峰,一番交手被他輕易斬殺,而他自己則是毫發未傷!
李丘目光微動,收刀歸鞘。
他和吳家的仇本來不算大,一開始是因為何凌風出爾反爾想要借吳洪之手,以勢壓人要回烈風勁極刀的刀譜,他不得已殺了吳洪和何凌風。
之后因吳家一支不重要的旁支血脈被滅,吳旭奉命找到他想要殺他,他為自保只好殺了吳旭,再之后又引來吳岳和吳山兩兄弟,想殺他為吳旭報仇,他為了自保也只能再動手殺了兩人。
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別人逼他的,自始至終他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世道艱難,往往身不由己!
李丘長嘆了口氣,騎上馬越過兩人尸體,繼續往巡天司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