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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晉升武圣

  林間狂風涌起,刀劍碰撞有如雷鳴。

  大地崩裂,古木倒塌,氣浪如潮,草屑飛濺,四人交戰,一副末日景象。

  李丘左劈右斬,擋開陸寒山和洞真道人的攻擊,欲要伸手去拿鐵箱,一根黑鐵長棍橫空打來,他不得不收刀抵擋。

  刀棍交擊,李丘被震退一步,神色微動。

  他又一次想要拿鐵箱沒有成功。

  混戰到現在,他已嘗試了數次,幾次已經摸到鐵箱,又被迫放棄。

  “這樣下去恐怕不是辦法。”

  李丘覺得,他雖是現在四人里實力最強的一個,但每次拿鐵箱都會受到三人夾攻,耗費體力遠比三人多。

  他不能再盲目去搶奪鐵箱,要等待時機。

  李丘減少搶奪鐵箱的機會,多是阻攔別人拿到鐵箱。

  又是百招過后,陸寒山和洞真道人漸漸體力不支實力大降,場中多是李丘和法至交手。

  陸寒山目光銳利,神色不甘。

  他要做最后一搏!

  他一定要得到血荊果,他絕不允許自己晉升武圣后泯然于武圣之間!

  陸寒山爆發全部實力,向地上鐵箱摸去。

  法至見到,躍身而上,長棍如槍般刺出,刺爆空氣,發出轟鳴!

  陸寒山不管不顧,咬牙揮劍豎斬。

  面對法至這一招,最好的應對之法,其實是閃身躲避。

  但他不想閃身躲避,一躲避就要遠離裝著血荊果樹的的鐵箱。

  他已有數次只差毫厘就拿到鐵箱,他這次不想再被迫放棄。

  陸寒山不計體力斬出的一擊,成功將刺來的黑鐵長棍斬偏。

  但他也被長棍上力道所震,向一邊倒去。

  倒去的方向,正好事鐵箱所在的方向。

  陸寒山目光一動,一把抓住鐵箱的帶子,轉身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起。

  裝著血荊果樹的鐵箱終于落入了他手中!

  陸寒山看著手里的鐵箱,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他正要背上鐵箱準備逃離。

  一道黑色刀芒貫穿了陸寒山的身體,刀尖從胸膛里刺出。

  陸寒山身軀一震,一聲悶哼,低頭看著胸前的刀尖,神色錯愕,似有些難以置信。

  李丘神色漠然把夜曇刀從陸寒山胸膛中抽出。

  陸寒山仿佛全身力氣也隨之夜曇刀的抽出而泄盡,他抓著鐵箱的手不由得松開,雙腿跪到地上,咳出一口鮮血,緊接倒在了地上。

  李丘伸手去拿地上鐵箱,這時一道劍光刺來,要阻止他。

  他隨手一刀,便將劍光劈歪,拿起地上鐵箱,順勢背到背上。

  洞真真人體力耗盡,平時凌厲無比的劍招,變得軟弱無力,被李丘輕易劈擋下。

  他被刀上傳來的巨力,掀倒在地,藍色道袍滾落一身泥土,看起來狼狽無比,全然不見一開始的飄逸出塵。

  李丘欲要轉身離開,但法至攔住了他的去路。

  法至實力終究比陸寒山兩人高上一線,到現在依然戰力猶存,不過剩下多少實力就不好說了。

  見法至攔路,李丘目光平靜,到現在他已是穩操勝券。

  一開始論實力,他可能不比法至強多少,但現在論剩下的實力,法至已不可能是他對手。

  “霜凍千里!”

  李丘腳下一踏,大地崩裂,身形似炮彈般射出,向法至斬去,氣勢凌冽,如欲冰封千里的霜雪!

  法至心神受到沖擊,渾身有如霜雪加身,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仿佛身體都被凍僵,動作竟慢了一步,本來要打出的殺招,見李丘已經殺到,只能轉為守招。

  夜曇刀狠狠斬黑鐵體長棍之上。

  如洪流惡浪般的巨力沖擊著法至的身軀,他如同頂著一掛瀑布。

  法至雙腿不由一曲,腳下近丈方圓的大地,承受不住兩人碰撞的力道,盡數崩裂塌陷。

  白色的氣浪,翻滾著擴散而去!

  法至支撐著黑鐵長棍的雙臂被巨力壓下,夜曇刀鋒利無匹的刀鋒只差毫厘碰觸到他的腦袋。

  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夜曇刀刀身上的墨色紋路。

  性命受到威脅,法至爆喝一聲,雙眼圓瞪,臉色漲紅,如怒目明王,渾身力量爆發,竟頂著李丘的力量,漸漸將長棍抬起。

  李丘目光一動,刀鋒瞬轉,順著棍身,向法至右手握著長棍的手指削去!

  法至臉色微變,急忙撒開握著黑鐵長棍的右手。

  隨之他單手抓著長棍,轉身將長棍刺出,全身力量節節貫通,棍端直指李丘咽喉。

  這一擊若是讓他得中,必然能一棍打碎李丘的喉骨!

  李丘面無波動,揮刀橫斬,將黑鐵長棍輕易掃開。

  他邁步進身,揮刀向法至脖頸斬去。

  法至仰身躲過,鼻尖與夜曇刀擦肩而過。

  長刀掃過,他直起身欲要揮棍,再向李丘攻擊。

  但李丘看準時機,一腳狠狠踹在剛剛直起身的法至胸口。

  沉悶的一聲,夾雜著清脆的骨裂之聲,法至如受重擊,倒飛而去,于長空噴出一大口鮮血!

  重重落到地上,激起一片煙塵,法至一身月白僧衣,染血落塵,破爛不堪,亦十分狼狽。

  他捂著胸口,神色有些痛苦,這一擊讓他喪失了與李丘再交手的能力。

  “阿彌陀佛!”

  法至倚靠大樹坐下看著李丘,目光恢復平靜,道了一聲佛號,顯然是放棄了與李丘爭奪血荊果樹的想法。

  李丘沒從法至臉上和眼中看到任何不甘,微微有些側目。

  換作他爭奪血荊果失敗后,也不能立刻如此平靜。

  其實他不知道即使沒有血荊果,法至也有信心能在武圣境中稱雄,血荊果對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重要,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和他心性有關。

  法至自小修持佛法,得失心和欲望沒有常人那般重。

  李丘背著鐵箱,轉頭看向洞真道人,他從地上站起,拿著劍看著李丘,似乎有些不甘,就這樣讓李丘得到血荊果。

  李丘神色漠然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洞真道人看著李丘背影,最終沒有選擇出手,將長劍歸鞘,低頭微微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此時沖上去,也不可能是李丘對手,反而有可能死在李丘手里。

  李丘背著鐵箱,一步步離開走遠,消失于古林間。

  李丘沒回零星城,而是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他雖是走了,他奪走血荊果的消息,傳到零星城中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深山之中,霧氣籠罩,一處剛被開辟不久的石洞。

  李丘盤坐在石床上,打開鐵箱機關,拿出血荊果樹。

  現在消息可能已經傳開,都知道他奪得了血荊果樹,肯定都在尋找他的蹤跡。

  他雖然實力強大,但雙拳難敵四手,也不得不暫避風頭。

  他準備先躲起來,消化了得到的血荊果晉升武圣后再說。

  以夜曇刀的削鐵如泥和他的近萬鈞巨力,在深山中開辟出一個臨時的居所,再簡單不過。

  李丘將高不過三尺的血荊果樹拿在手中,另一只手將上面一顆顆赤紅似血的血荊果摘下,放到一個石碗中。

  摘下滿滿一碗的血荊果后,血荊果樹變得光禿禿,沒了赤紅似血的血荊果,立刻變得有些平凡起來。

  如果將它扔到任何一個武者面前,恐怕再難認出這就是舉世罕見、可遇而不可求的血荊果樹。

  李丘看著血荊果樹覺得有些可惜。

  宇文詢倒也果斷,居然讓方奇用機關鐵箱直接將血荊果樹整棵砍斷帶走。

  這株血荊果樹恐怕很難種得活了。

  不過即使種活了對他也沒用,他還要等一年才能再吃到血荊果。

  或許這在動輒數十年才晉升一個境界的其他武者來說,短的不可思議。

  但對他來說,一年之后他都未必還在這個世界了,血荊果果樹結果對他又有何用。

  他隨手將血荊果樹扔到一旁,看著石碗里赤紅的血荊果,目光微動。

  這些血荊果其實還沒有真正成熟。

  聽說血荊果真正成熟之時,呈現的乃是更接近鮮血的殷紅之色。

  這些血荊果顯然照著完全成熟還差一些。

  不過若是這些血荊果完全成熟了,哪里還輪的到他,恐怕早已讓白猿采摘吃了。

  李丘看著石碗中沒有完全成熟的血荊果,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沒有完全成熟,藥力肯定要打一些折扣。

  本來一株血荊果樹的血荊果,基本夠一個人晉升武圣最大程度上的血脈蛻變,并且還能剩下一些。

  但藥力打一些折扣,就不知是否足夠他用。

  夠不夠用,總要試一試。

  李丘用石杵,將石碗里的血荊果搗碎變成汁液,如一碗鮮血般。

  他境界雖是凝血期后期,但晉升武圣不難。

  用源力提升境界,一向都是一踏入那個境界,便是最巔峰。

  氣血武道,境界之間沒有什么壁壘,所以踏入巔峰便可再稍微修煉一段時間便可進入下一境界。

  當然這個“稍微修煉一段時間”是指其他人。

  李丘一般未等修煉完這段時間,就已獲取源力提升功法,到了下個境界的巔峰。

  他距離武圣之境只有一線之隔,這一線之隔完全可以用血荊果來突破。

  血荊果除了讓武者晉升武圣時能血脈最大程度蛻變外,還能提升壯大氣血的功效。

  只不過血荊果珍貴異常,用來壯大提升氣血,有些暴殄天物,一般沒人會這么做。

  但在李丘看來,既然需要就不算浪費。

  如果普通凝血期后期武者,距離晉升武圣之間的距離是一堵厚實的墻。

  那他就是差了一條細線,真正的一線之隔,所以消耗不了多少血荊果汁液。

  他擔憂的還是血脈蛻變時,血荊果汁液是否夠用。

  李丘喝下一小口血荊果汁液,體內氣血猛地壯大些許,他立刻感到那一線之隔消失。

  晉升武圣!

  李丘沒有猶豫,立刻開始晉升。

  和以前晉升大境界不同,以前不過是到了下個大境界,就能用氣血開始淬煉肌肉或者骨頭…

  突破了,實力也不會一下子提升太多。

  晉升易髓期,也就是武圣境不同,血脈會發生蛻變,實力會有一次飛躍!

  李丘感到渾身氣血都變得沸騰起來!

  他的身軀就如一口大鼎,身體里的氣血就是鼎里盛的水,以前鼎里的水不過是有些漣漪和激蕩,在則是徹底沸騰!

  無窮的熱包裹著他!

  體內氣血的沸騰,甚至讓李丘產生一種身體燒著了的錯覺!

  李丘感覺,他體內的髓血,就像開始從水向巖漿轉變一樣,在升華,在蛻變!

  連帶他整個人都開始超脫凡俗!

  李丘感覺身體要燒著了,事實他的頭發和眉毛,也的確全部忽然自燃燒光。

  牙齒和指甲也開始脫落,體內筋骨不斷發生爆響!

  在感覺血脈蛻變達到最鼎盛的時候,他一口氣將石碗里的血荊果汁液全部喝下!

  就如火上澆油一般,他體內氣血的沸騰,髓血的蛻變,立刻變得更加劇烈!

  甚至除了灼燒之感外,全身都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刺痛之感,就如荊棘加身一般!

  血荊果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

  李丘忍不住發出聲聲悶哼,神色痛苦。

  他全身的皮膚都呈現出一種猙獰的血紅之色,給人一種他整個人仿佛隨時會爆開的感覺!

  想要血脈蛻變超過一般武圣,自然不能付出代價。

  劇痛愈演愈烈!不再是荊棘加身,而是剮肉刮骨!

  李丘喉嚨深處發出聲聲痛苦的低吼!

  直到服下血荊果后,血脈蛻變的劇烈程度也達到最鼎盛時,劇痛才開始減緩。

  他脫落的指甲和牙齒、消失的眉毛與頭發,開始重新快速增長。

  炙熱的感覺也開始消退,逐漸轉為溫熱和溫暖…

  李丘呼吸漸漸恢復平緩,感覺身上說不出的舒服與輕松,就像脫去枷鎖的囚徒和還處于母親體內的胎兒。

  超脫與新生!

  這就是李丘腦中血脈蛻變后的第一個念頭。

  血脈蛻變雖然結束了,但他的氣血還在微微的增長。

  是血荊果的藥效!

  看來他得到血荊果雖然沒有完全成熟,藥效打了折扣,但依舊是夠用了,助他血脈蛻變的程度遠超一般武圣!

  李丘睜開雙眼,眼中浮現一道溫潤如玉的神光。

  他新生牙齒和指甲如玉石般,眉毛和頭發烏黑發亮,富有光澤,皮膚光滑如綢緞。

  整個人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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