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盯著胖子看看,胖子立馬收斂了囂張的氣焰,沒再多抱怨。∨菠∏蘿∏小∨說 幾人邊吃邊商議著下一步的調查方向,王旭超也認真分析著,將自己的想法和周海的結合,很快整理完畢。
眾人吃完,王旭超拽著周海和胖子上了四樓。
這里一個大會議室,還有一個小會客室都被暫時占用了,兩個孩子沒有實質證據前,帶到局里去問詢一個是對他們影響太大,再者太耽誤時間。
現在都在等曾大姐的檢驗結果,所以瘋子他們也都跟著上了樓,鉆進四樓的一個備品室看著小胡給準備的臨時無限監控器。
周海沒跟著去會議室,他想要在這里看看監控。
王旭超沒有強求,能讓周海幫著看一遍他就很滿意了,畢竟周海的眼睛毒辣,他先去小會議室,那里坐著張興愛。
大會議室里面坐著大貓,周海先湊近大會議室的監控器,小胡趕緊遞給他一副耳機。
大貓似乎已經問了一段時間,見有人進來停頓下來,接過一張紙,那上面是王旭超和周海列舉的一些內容,都是有關下午調查的疑點。
他用手中的筆,敲擊著桌面。
那個一直低頭的雷鳴宇,隨著這個警察的進來,微微抬起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張紙,他的這些小動作,沒有逃過大貓的眼睛。
“雷鳴宇你也別忍著了,跟我說說吧!
除了雷新宇,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兄弟,當然不是你媽媽生的?”
雷鳴宇眼瞼顫了一顫,依舊沒有抬頭,不過翹起來的二郎腿不再抖動了,兩只手的手指用力互相捏著,似乎這樣能讓他保持鎮定。
“不知道?
還是不想說?
或者是說你很熟悉,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大貓是個善于審問的人,對嫌疑人的心理,有著很深的研究,他將所有的可能都列舉一遍,這樣的問題,每一個都是雷鳴宇不能接受的。
雷鳴宇攥著的手指已經泛白。
他在極力的控制,在大貓問過這些問題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雖然停留的短暫,可周海看到了,那種憤怒已經到了極限。
大貓沒有停頓,接著說道:“你媽原來還吃這么多藥啊,看來身體不怎么好,不對啊!
醫生沒有診斷啊?
你知道為什么嗎?
就是想要多生孩子是吧,不過有了你們兩個,她還想要什么,難道想要個女兒?”
大貓的唇角帶著微微笑意,沒有嘲諷,卻帶著探究的神態,雷鳴宇放下翹起來的腿,抬起眼睛看向大貓,目光帶著兇狠地氣息。
“注意點兒你的言辭,你不要對我媽媽有攻擊性的語言?”
大貓微微蹙眉攤開手。
“攻擊性?
我只是陳述事實,這些藥不是你媽媽吃的嗎?
他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過一會兒檢查就會出來,不過我的一個法醫同事說,你母親沒懷孕,這個癥狀在醫學上有個術語,叫做——假性懷孕。
就是心理壓力大,你媽媽在自我催眠暗示,然后有了懷孕的癥狀,惡心嘔吐,身體變胖。
其實你們都非常清楚,如若懷著孕,你媽媽不可能同時吃如此多的藥物,如若那樣孩子也會保不住吧!
難道,我說的這不是事實嗎!”
大貓繼續用手指敲擊著桌子,然后一臉無辜地看向雷鳴宇,對于一個高中生,很多事情他都非常明白,現在就要看他的隱忍能力了。
果然,說完這句雷鳴宇惱了,騰一下站起身,不斷來回踱步,站在一側聽著審問的警察朝著雷鳴宇吼道:
“坐下!”
如此一聲高喝,讓雷鳴宇一怔。
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面對著這樣多的警察,雖然還是氣惱,卻也順從地乖乖坐下。
大貓笑了,知道怕是好事兒,隨即將椅子朝前拽了拽。
“說說吧,你都知道什么,關于你父親的事兒,還有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雷鳴宇再度沉默了,大貓沒有著急,只是認真地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監控室的人都覺得這個雷鳴宇將繼續沉默的時候,他小幅度地抬起頭,見大貓一直盯著自己,這才微微嘆息一聲說道。
“我考高中的時候知道的,那時候為了能進三十九中,我一直努力復習著,光輔導班就有三個地方,媽媽要照顧弟弟,所以一切都要我自己去。
就在臨近過年的一天,我從常青藤英語學校走出來,剛要去車站,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我爸爸。
他開著一輛我沒見過的白色雷克薩斯,站在停車位那,不斷朝著對面看。
我見他似乎要朝這邊轉頭,還以為是要給我驚喜,趕緊朝前跑了兩步。
剛要喊爸爸,我就發現對面的那個補習班出來一個男生,似乎跟我差不多年紀,不過比我要瘦些矮些。
就在這時,那個男生朝著我爸爸,高聲喊了一句‘爸爸’。
聲音清晰又帶著興奮的語調,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我覺得自己啊聽錯了,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過見到爸爸朝著那個男生張開雙臂的表情,我就知道這不是聽錯了,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見他們上了車,我趕緊帶上口罩和帽子,騎上我的賽車追上去。
差不多拐了三條街道,就走到一個餐廳,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站在門口等著,抱抱那個男孩,又抱了抱我爸爸,他們三個笑著進去了。
我舉著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從玻璃窗處看著他接通電話,還對那兩個人做出禁聲的手勢。
我問他在哪兒呢,他說忙工作馬上去開會,晚上再說吧!
就這樣匆匆掛斷了電話,我想你所說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大貓突然很心疼這個孩子,聲音放低問道:
“你沒問過你父親?”
“沒,問了能怎樣,那個孩子跟我差不多,顯然這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都沒斷我問了就能斷?
難道讓我爸爸和媽媽離婚?
還是給那兩個人騰地方?
我不要,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最起碼我和弟弟有一個完整的家,至少他沒有帶著這兩個人回家不是嗎!”
大貓沒想到,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竟然想的這樣透徹。
“你打聽過他叫什么?
在哪兒上學嗎?”
“他叫張雷,聽說在博雅中學,具體哪個班級不知道。”
大貓知道,這應該是他的同學幫著打聽的,趕緊將這條信息記下來,隨即想了一下問道:
“你媽媽這樣亂吃藥有多久了,你爸爸沒帶她去看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