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一餐豐盛的午餐后,錢昊良帶著震撼的神色回文保大院繼續修復文物去了,向南下午也沒什么事,本打算回酒店房間里繼續看書,為撰寫博士畢業論文做準備,不過,宋晴的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主意。
“金代的瓷器?”
向南眼睛微微一亮,想了想,說道,“下午正好沒什么事,現在就可以去看看。”
金代的陶瓷業在華夏陶瓷史上是一個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金代前期的陶瓷產品,絕大部分是日用粗瓷,產品釉色單調,器型不規整,燒結程度也不高,除了少數白釉黑花瓷器,絕大部分沒有花紋裝飾。
而金代陶瓷業的后期,則是華夏北方陶瓷業的停滯滑坡期。主要原因是金朝多次侵略宋朝,刼掠人口,財富,占領土地,以至于大量窯工南逃,技術失傳。
這就注定了金代華夏中原的陶瓷業和陶瓷藝術要比前期北宋的滑坡,比同時期的南方落后。
向南這些年來修復了大量的古陶瓷器,但還是很少碰到金代的陶瓷文物,主要還是因為,金朝一朝僅持續一百余年,之后又是戰亂頻繁,像陶瓷這一類的易碎品很難保存下來,能留到現在的更少了。
因此,這次聽宋晴說她的朋友手上有一件金代耀州窯的瓷器文物,自然是心動不已。
兩個人也沒多耽擱,上了車之后就直接直接往宋晴的朋友家趕去,在路上的時候,宋晴就直接電話聯系了她的那位朋友,聽說向南和宋晴要過來,對方也很高興,當即就在電話里說要回家等著貴客臨門了。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就開進了位于京城二環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里,隨后在一棟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向南和宋晴兩個人下了車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年約三十余歲的瘦削女子站在院子門外,一臉笑吟吟地看著這邊,等宋晴走近了,她才笑著說道:“小晴,好久沒見你了,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香姐,你又笑話我了。”
宋晴走上前去,摟著這女子的一條胳膊,顯得很是親昵,她轉頭看了一眼向南,對這女子介紹道,“香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向南,你應該早就聽過他的名字了。”
“在文博界里,誰要是不知道向專家的名字,那就真是孤陋寡聞了。”
這女子笑著說了一句,然后朝向南伸出了右手,自我介紹道,“向專家,我叫花元香,跟宋晴在米國時就認識了。”
“你好你好。”
向南趕緊伸出手來和她輕輕一握,笑著說道,“花小姐不用那么客氣,我跟宋晴也是朋友,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花元香回頭看了一眼宋晴,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也別叫我花小姐了,顯得太生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花姐或者香姐,當然,你叫我名字也可以。”
“香姐,閑話說完了吧?”
就在這時候,宋晴輕輕晃了晃花元香的胳膊,撅著小嘴說道,“外面這么冷,你就忍心讓我們在外面站著?”
“啊,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
花元香捂嘴一笑,說道,“來來來,咱們到屋子里坐下來聊。”
說著,她小腰一扭,就拉著宋晴朝別墅里面走去。
向南則跟在她的身后,也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別墅里裝修得富麗堂皇,一樓客廳處,九米高的挑高讓整個空間顯得異常開闊,底下擺著一套米白色的沙發,中間則擺放著一張原木色的茶幾,結實而厚重。
走進客廳里以后,花元香放開了宋晴的手,轉頭笑著問道:“向南喝點什么?”
向南看了花元香一眼,笑著說道:“喝茶就可以了,謝謝花姐。”
“現在的年輕人,喝茶的可不多了。”
花元香扭頭一笑,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到餐廳邊上一個類似吧臺的地方忙活去了。
宋晴和向南則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四處打量了起來。
過了不多時,花元香端了一杯咖啡遞給宋晴,又在向南面前放了一杯茶,然后在宋晴身邊坐了下來,笑著問道:“小晴,你今天怎么想著跑京城來了?而且來京城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真是討打啊。”
“香姐你可不能怪我啊,我這次來京城純屬臨時起意,想來了就立刻買票飛過來了,可沒時間給你提前打電話。”
宋晴翹了翹嘴角,笑著說道,“再說了,我上午才到的京城,這不現在就跑你這兒來了嗎?”
“是這樣嗎?那我原諒你了。”
花元香一臉很滿意的樣子,笑盈盈地問道,“那你這次打算在京城待幾天?”
宋晴想了想,說道:“過幾天京城‘清宮遺珍’秋季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我得參加完這個拍賣會才會走,所以應該會在京城多留幾天吧。”
花元香點了點頭,笑道:“那行,這幾天你就住在姐姐這兒了,也免得姐姐一個人太孤單。”
兩個人交頭接耳小聊了幾句,宋晴轉頭看了看坐在對面認真喝茶的向南,轉頭對花元香說道:“香姐,你之前不是收了一件殘損的金代耀州窯青釉刻花‘吳牛喘月’紋碗嗎?能不能拿出來,給向南鑒賞鑒賞?”
“嗯,那只耀州窯青釉紋碗是我幾年前在香江那邊的一個古董店里淘來的,這只碗原本只有一道貫穿的沖口,可前段時間不小心碰了一下,這只碗直接從沖口處裂成兩瓣了。”
花元香一臉心疼的模樣,說道,“向南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把它拿下來。”
說完,她將手上的咖啡杯放在了茶幾上,一轉身就朝樓梯那邊走去了。
等花元香離開之后,宋晴朝向南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
“向大哥,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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