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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素三彩瓷器

  如果從蘇軾的那幅《枯木竹石圖》的角度上來看,向南估計,這幅《枯木石圖》或許還真是蘇轍的戲筆之作,由此可見,蘇軾和蘇轍的兄弟之情,還真是“誰無兄弟,如足如手”,想來也是一段讓人津津樂道的趣事。

  當然,這種推測并沒有什么依據,因此,向南也沒必要對何紹驊說明,就讓他以為自己交了一次“學費”,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還能時刻提醒自己:收藏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在收藏室里轉了一圈,向南發現何紹驊的藏品其實也挺雜的,幾乎每個品類都有所涉及,實際上,這并不明智。

  因為收藏是一門學問,每一個品類的藏品想要入門很容易,但真正要將這一類藏品搞懂,甚至是精通,那幾乎是窮盡一生都不一定能夠搞透。

  哪怕是知名的鑒定專家都有看走眼的可能,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所以,一般情況下,大部分藏家只會選擇一類品類,最多兩個品類的文物作為主打藏品,至于其它的,除非有確實讓自己心動的,而且能確保是真品的古董,那才會偶爾出手那么一兩次。

  就比如閆思遠,他生前收藏最多的,也是古陶瓷器和古書畫,至于青銅器文物,他也只是過過手,看個新奇而已,而夏振宇,他的藏品最多的也是這兩類,青銅器甚至他都不沾手,不過他偶爾也會入手一兩件玉器,但那也只是少數罷了。

  在收藏室里看了一遍,向南這才轉頭看了看何紹驊,笑著問道:“對了,何老板,你之前說的需要修復的殘損文物呢?先拿出來看看吧。”

  “向專家,戴維斯先生,要不大家先到這邊來坐一坐?”

  何紹驊指了指收藏室隔壁的一個休息室,笑著說道,“我馬上就把那件殘損文物送過來。”

  “好。”

  向南點了點頭,和戴維斯、朱熙進了休息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戴維斯坐下以后,一臉感慨地說道:“我在華夏這段時間,參觀過好幾位華夏收藏家的藏室,你們都喜歡將藏室建在地下室里,在我們米國,我們要么將地下室建成洗衣房或健身房,要么將它改造成家庭影院或者孩子們的游樂園,倒是很少有人將古董放在地下室里。”

  “想法不一樣而已。”

  向南笑了笑,說道,“就比如,我們華夏人習慣了先賺錢再消費,而你們西方人喜歡先消費再賺錢,都是同一個道理。”

  “這難道也是東西方文化差異?”戴維斯聳了聳肩,說道,“也許吧。”

  兩個人剛聊了幾句,就看到何紹驊抱著一個古董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將古董盒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笑著對向南說道:“向專家,就是這件古陶瓷器了。”

  向南點了點頭,沒說話,他坐直了身子,伸出雙手將古董盒的蓋子打開,只見里面是一堆淺松綠色的陶瓷殘片,大的如同雞蛋大小,小的也只有硬幣大小,這些陶瓷殘片上,畫著菊花、蟲草,有黃色、有綠色,也有紫色。

  戴維斯也是古陶瓷愛好者,不過他沒見到過類似底色的古陶瓷,一時間頗為好奇,抬起頭來問道:“這是什么瓷器?”

  向南笑著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素三彩瓷器。”

  素三彩瓷器最早出現在明代正德年間,到了清代時,又在明代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最終成為了清代康熙時期的名品,頗負盛名。

  在古代,有“紅為葷色,非紅為素色”的說法,因此,所謂的素三彩,以其所施釉彩中沒有紅彩而得名,彩釉鮮妍而不失素雅。

  素三彩的制作方法,是在高溫燒成的素瓷胎上,用彩釉填在已經刻劃好的紋樣內,再經過低溫燒造而成。

  站在一邊的何紹驊一聽,連連點頭,說道:“向專家說得對,這是一件清康熙年制的素三彩花卉草蟲花口洗。”

  “你們華夏古陶瓷燒造得的確很美,就是名字太拗口了。”

  戴維斯聽得一腦袋漿糊,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什么洗啊,尊啊,甕啊之類的,我都搞不懂什么意思。”

  “別說你搞不懂,有些青銅器的名字,連字我都不認識。”

  何紹驊聽得笑出聲來,說道,“像那些什么銎([qióng])、盉([hé])、甗([yǎn])這一些青銅器,我哪怕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用的。”

  戴維斯小聲嘀咕道:“所以我才不玩青銅器收藏,還是古陶瓷簡單一些。”

  這邊在聊著天,那邊向南正拿著那些古陶瓷殘片試著拼對,拼了一會兒,他忽然抬起頭來,對何紹驊說道:“這件花口洗有殘缺?口沿這邊缺了一塊龍眼大小的。”

  “這,這我真沒注意,而且碎成這樣了,就是有殘缺了我也看不出來啊。”

  何紹驊一愣,隨即臉色有些僵硬地說道,“當時不小心碰下來掉地上摔碎了,我就趕緊將殘片給收拾起來了,到底有沒有遺漏的,我也沒注意到…估計,估計就是當時漏掉了一塊…”

  “唔…那就算了。”

  向南搖了搖頭,又問道,“你家應該沒有文物修復室吧?”

  “沒有…有也沒用啊,畢竟我又不會文物保養。”

  “那你的收藏家朋友里,有沒有誰那里有文物修復室可以借用一下的?”

  向南舉了舉手里的古陶瓷殘片,笑著說道,“沒有工具,沒有修復材料,我可修復不了這件花口洗。”

  “深鎮市博物館應該有的吧?”

  何紹驊想了想,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在深鎮市博物館里有個朋友,讓他幫忙問問,應該可以借用一下。”

  向南點了點頭,笑道:“行,那你打個電話問問看。”

  何紹驊趕緊應了一聲,從兜里掏出手機來,到隔壁打電話去了。

  過了沒兩分鐘,他風風火火地回來了,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向專家,我問了,那邊已經答應借用古陶瓷修復室了,不過,不過對方還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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