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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除非他會穿越

  “呵呵,我早就說了吧?”

  坐在一旁沒怎么說話的錢昊良這時候笑了起來,他抬起手來輕拍了兩下向南的胳膊,一臉揶揄地說道,“我就說這俞胖子是無利不起早,他這么熱情地要請你吃飯,肯定是找你有事!”

  “這話是怎么說呢?”

  俞老板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向南是朋友,就算沒事找他,我也樂意請他吃飯,這次不是趕巧了嗎?再說了,朋友之間,這點事也叫事嗎?”

  “我也是你朋友啊,也沒見你什么時候打電話專門請我吃飯的。”

  錢昊良輕“哼”了一聲,一臉不信,“咱倆可都認識好二十多年了呢!”

  “咱倆都在京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么好請的?”

  俞老板笑瞇瞇地說道,“而且這回我請你,下次你就得請回我,這不便宜了那些開飯店的了嗎?”

  向南也不插話,笑呵呵地看著錢昊良和俞老板兩個人拌嘴。

  俞老板懶得理會錢昊良,又對向南說道:“那幅草書作品,我仔細看了好幾遍,感覺還是有點張旭的風格,你要不要也過過眼?”

  俞老板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向南自然不好再拒絕,而且這會兒飯店里正是忙的時候,他們點的菜才剛剛下單,還沒這么快上呢,反正也是閑著,看看就看看好了。

  “行,你拿過來吧。”

  向南點了點頭,笑道,“我看看能不能看出點眉目來。”

  “好嘞!”

  俞老板應了一聲,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從隨便攜帶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古董盒來,放在了向南面前的茶幾上。

  錢昊良一看,樂了起來,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對向南說道:“看到了沒?俞胖子是早有準備啊,這都隨身帶著呢!”

  “這不廢話嗎?”

  俞老板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件古書畫我都沒確定是哪位大家的作品,當然要隨身帶著,也許下一刻就碰到能看出個究竟的高人了呢?”

  向南笑著說道:“那也讓我開開眼,看看是不是張旭的草書風格。”

說著,他就伸出手來,打開了古董盒,從里面取出了一份書法手卷  然后平放在茶幾上,緩緩展開。

這幅書法手卷甫一展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紙龍飛鳳舞,入木三分的狂草正如李白在《草書歌行》中所說的那般,“時時只見龍蛇走  左盤右蹙旭驚電”。

光是這第一眼就讓向南忍不住一驚  這手卷上的肆意揮灑的書法,透露出一股癲狂、震撼之意,說起來還真有那么點“張顛”張旭的書法風格。

深吸了一口氣,向南凝神再仔細看去這一卷密密麻麻的草書書寫的是唐代文學家韓愈的《進學解》,字形正倚交錯,大大小小,開開合合  線條粗細變化明顯,跌宕有致。

整幅手卷筆墨酣暢  筆勢飛動間,提按自如,章法自然而富有變化。

  只可惜,手卷后邊的題款部分已經殘破了一截,早已經不知去向,這書法卻是沒辦法知道是誰人所作了。

  向南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這幅書法手卷,俞老板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向南,怎么樣?這狂草筆法風格,是不是有點‘張顛’張旭的味道?”

  “嗯,有那么一點。”

  向南點了點頭,目光并沒有從書法手卷上移開,笑著說道,“不過,這幅書法手卷,可不是唐代張旭的真跡,你就不要異想天開了。”

  “嘿嘿,你這話說的。”俞老板干笑兩聲,還是問道,“你怎么能確定這不是張旭的真跡?”

  “俞胖子,我看你是在裝傻啊!”

  坐在一旁也在看書法手卷的錢昊良忍不住撇了撇嘴,一臉鄙夷地說道,“這張旭的生卒年月你不知道?”

  俞老板一臉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張旭的生卒年月不是有爭議嗎?”

  他是古玩店的經理,對于這些書畫名人的一些基本信息還是了解的,要不然也沒辦法做生意。

  “有爭議是有爭議,但張旭的出生年份,也是大致在顯慶三年(658年)到垂拱元年(685年)之間,而他去世的年份,最晚也是乾元二年(759年)。”

  錢昊良抬起頭來看了俞老板一眼,伸手指了指茶幾上的這幅書法手卷,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笑著說道,

  “可這幅書法手卷上寫的內容是什么?是韓愈的《進學解》,韓愈的生卒年月你總知道吧?他是唐代宗大歷三年(768年)生的,那個時候,張旭早就去世了,他怎么可能寫什么韓愈的《進學解》?難道是他穿越后寫的?”

  “就算張旭又多活了幾年,活到了韓愈出生,可《進學解》也不是韓愈剛出生就能寫的啊,這篇文章,是唐憲宗元和八年(813年),韓愈四十六歲時寫的,當時他還在長安任國子學博士,教授生徒呢。這篇《進學解》,是韓愈感嘆不遇、自抒憤懣之作。”

  頓了頓,錢昊良似笑非笑地看著俞老板,說道,“你自己說說看,這么明顯就能看出來的問題,你怎么會覺得這幅書法手卷是張旭的手筆呢?腦子呢?”

  “我可沒說這是張旭的手筆啊。”

  俞老板干笑兩聲,趕緊否認,他說道,“我一開始就說了,不知道這幅書法手卷的作者是哪位大家,但看這草書的筆法和筆意,有點張旭狂草的味道而已。”

  錢昊良也不跟他爭,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笑著說道:“呵呵,你就死鴨子嘴硬吧。”

  “這幅書法手卷,確實有點張旭狂草的筆意,不過,也有點懷素狂草的風格。”

  之前錢昊良和俞老板爭論,向南并沒有插嘴,此刻他見錢昊良分析完了,這才笑瞇瞇地開口說道,

  “錢大哥剛才說得不錯,這幅書法手卷,肯定不可能是張旭的手筆,除非他真的會穿越。我剛剛好好想了一下,倒是大概知道這是哪位大家的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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