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張偉利那邊的情況現在怎么樣了?”
從賓館里出來后,向南一邊往外走一邊問著身前的孫福民。
張偉利是金陵大學生物工程學院的博士生,目前暫時負責向南組建的文物修復科研機構的科研工作,包括目前的“向氏珠聯璧合”古書畫修復技術產品化項目,以及古書畫揭裱輔助藥劑的研發,都是在他的領導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事實上,向南現階段對科研機構的期望值并不高,只是希望借著這兩個項目的研發,將這一幫子高學歷人才鍛煉出來,為以后的文物修復攻堅克難做好準備。
“修復紙漿防腐劑項目,目前有了點眉目,不過沒這么快。”
孫福民扭頭看了一眼向南,笑道,“你別這么心急,欲速則不達。現在你還是將心思放在期末考試上面來,其它的事情,等考完試以后再說。”
“好吧。”
向南有些無奈,一個個的都將期末考試看得這么重,這是有多擔心我會掛科?
我早在三個月之前就開始利用空余時間來復習了好嗎?
這要是還會掛科,我就…
算了,不立fg,萬一真要掛了呢?
和孫福民告別之后,向南邁開腿就朝家里走去,也不知道老爸老媽在不在家里,這會兒,應該已經從農貿市場那邊回來了吧?
向南心里想著,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
走進小區,上了樓,向南想也沒想,伸手“砰砰砰”地敲了幾下門,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喊什么喊?”
屋子里傳來了老媽悶悶的聲音,緊接著,門就“嘎達”一聲開了,老媽手里還端著飯碗,她瞅了一眼向南,問道,“吃了飯沒?下次回來早點說,要不然沒菜吃可別抱怨。”
“吃過了,吃過了。”
向南一邊換了拖鞋進門,一邊笑著說道,“老媽,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吃午飯?”
“哼,還不是為了給你攢錢娶媳婦?”
老媽往嘴里夾了一塊肉片,嚼了幾下咽了下去,又說道,“對了,那個,那個啥來著?哦,對了,小姚也回來了嗎?”
“不清楚。”
向南連忙搖頭,這個問題必須不清楚,否則的話,老媽肯定又會說,要不要請小姚來家里玩一玩?
簡直是沒完沒了。
也不知道這姚嘉瑩到底哪里好,為什么老媽會對她這么上心?
“連這個問題都不清楚,你還有什么用?”
老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叨咕道,“你還是小姚老板呢,難道就不能找個理由放她幾天假,讓她也回家看一看?”
向南:“…”
這也怪我咯?
現在公司又不是我在管!
再說了,我真要放她假了,那別人怎么辦?
不對,我為什么要放她假?
“哎,算了,這事犯不著跟老媽解釋,越解釋越麻煩。”
向南心里想著,連忙提著東西往房間里去,路過餐廳時,發現老爸也坐在那兒端著碗筷半天沒動。
我還以為您老人家不關心呢,敢情也在這兒豎起耳朵聽呢!
“老爸老媽,我回房間看書去了,明天還得期末考試呢!”
說完,他就鉆進房間里,然后“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了起來,連帶著將老媽的嘮叨聲也一起關在了門外。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兒子!”
老媽見向南逃了,氣不打一處來,拿筷子指著老爸,一臉氣憤地說道,“我就說了他兩句,他就不愿意聽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老爸深深地看了老媽一眼,幽幽地說道:“他不聽話時就是我兒子,他上電視時就是你兒子…”
“誒?你還敢跟我頂嘴了!”
老媽將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兩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向海洋,想當年你一窮二白追求我的時候,是怎么說的?”
“好吧,我錯了。”
老爸毫無心理負擔地道了歉,心里暗道,算了,她更年期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哼!”
老媽當然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什么,她驕傲地一昂下巴,端起碗筷繼續吃起飯來。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向南過得波瀾不驚。
考試倒是不難,專業課大部分都是論述題,哪怕超出了向南的復習范圍,他憑借著豐富的實踐經驗,也依然能夠回答得有條有理,不敢說能拿到滿分,至少及格是沒問題的。
前幾天向南要考試,也沒怎么好好吃飯,這一天考完了,老爸就專門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準備讓兒子好好補一補。
吃到一半時,向南忽然想起房子的事,就隨口提了一句:
“老爸老媽,我在魔都買了房子了。”
“買了就買了唄,魔都的房價那么高,你能買得起多大的房子?”
老媽拿著一塊可樂雞翅在那兒小心翼翼地啃著,一邊啃一邊說道,“等你哪天買了大房子再說,我和你爸還有機會去住上幾天。”
倒是老爸在一邊聽了,停下筷子問了一句:“房子裝修了嗎?要是沒錢裝修,家里還有點錢,給你裝修是足夠了,還能余下點錢買輛車,都這么大了,是該有輛自己的車了。”
向南:“…”
老爸老媽,你們這是多久沒了解過你們的兒子了?
信不信我把銀行卡拿出來,把你們都給嚇一跳?
算了,銀行卡拿出來也看不到里面的存款…
向南扒了一口飯,悶悶地說道:“房子還行,300多平,已經裝修好了,我想著哪天讓你們過去住幾天。”
“哦,300多平,還行…”
老媽眼睛盯著手里的雞翅,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抬頭盯著向南,連手里的雞翅都掉桌子上了,“你說什么?魔都的房子?300多平?這是得多偏遠了啊?”
“…”向南一臉無語,“就在魔都博物館對面…”
“那可不就是魔都市中心?”
老媽手顫了一下,那心算了幾十年菜錢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那邊的房價,怎么著也得六七萬一平米吧?300平,兩千來萬?”
頓了頓,她顫著聲音問道,“兒子,你沒做什么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