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益浩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出來的,為了朝上爬,他做過太多太多的事情了,這些事情如果只撿出來一件都夠他殺頭一百次了。
他信奉的原則很簡單,那就是一切都是實力為尊,而且要狠,在這個社會不狠是混不下去的。
他在監獄里得到的尊敬可不是靠著一些小恩小惠顧得來的。
對于鄭益浩來說,他同樣想要對抗財閥,甚至是想要讓財閥為自己所用。
宇明集團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除了宇明集團,還有遠東開發同樣如此,遠東開發一直以來想要開發一個地方都是先指使人進行鬧事,因為鬧的越狠,他們越容易介入。
在這其中,鄭益浩自然是擔著一些不可拿到臺面上說的事情的。
一開始,鄭益浩是想的跟林振東進行合作的,因為他發現林振東同樣是有這么一個野心。
都是不服財閥。
可是讓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林振東竟然是一個臥底。
這讓他內心很憤怒,這就相當于本來找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戀人,結果對方是個渣男一樣。
很惡心。
恰恰因為如此,鄭益浩才想把林振東弄死。
可他終究是低估了面前的家伙。
“我認為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鄭益浩朝著林振東說道:“你雖然是一個臥底,但是很顯然你跟其它警方的不同,而且我剛剛得到的消息,你同樣是行事不擇手段,這樣的話你干什么非要跟警方混呢?跟著我干怎么樣?”
“哦?”
林振東呵呵笑了起來:“怎么現在不覺得我是臥底了?你早干嘛去了?上次在監獄里還不等我說完就要砍我,現在倒想要跟我一起談了?”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昌吉被你殺了,洪杓和老梁被抓了,我身邊沒有什么人了,對了,金博士應該也被你殺了吧。”
鄭益浩望著林振東說道:“你把我身邊的人要么殺了,要么重新被警方抓住,而且逼的我親手把自己一手提上來的監獄長給弄死了,我覺得我們也算是一筆勾銷了吧。”
林振東輕輕點頭:“如果按照正常來說,你說的是對的,我覺得我們確實可以合作。”
林振東的一翻話讓鄭益浩放下了緊張的心情。
目前他的身邊無人,他還真的怕林振東在這里把他干掉。
可是緊接著鄭益浩的臉色一變,只看得林振東話鋒一轉:“不過呢,我這個人很怕麻煩的,我覺得吧,你死了更好,也別說我不給你休面,那,就這樣吧,你平常怎么給別人的,我就怎么給你…。”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你要知道我手里的錢,我手里的人脈可是多的多,如果我們聯手,我們在韓國甚至可以成為最新的財閥。”
鄭益浩神情有些鐵青的說道:“人活一世,不就是想當人上人嘛,我們兩個是屬于強強聯合。”
“益浩啊,其實你現在跟我的示弱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你自己明白,這些都不是你自已內心的想法,你從內心深處還是想干掉我。”
林振東搖頭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當初你殺我,我想解釋,我想告訴你我的想法,你不聽,那么現在的情況,你覺得我會聽嗎?”
“呵呵,明白了。”
鄭益浩笑著說道:“華夏有句話,叫出來還,是要還的。”
15分鐘后,林振東離開了監獄,然后凌晨,鄭益浩的手下發現了鄭益浩自殺了,自殺的方式跟鄭益浩處理其它背叛手下的方式一模一樣。
到底是自殺?
還是他殺?
沒有人關心,反正鄭益浩就是死了,隨著他的死去監獄并沒有變得平淡了起來,相反更加了熱鬧了。
畢竟要爭地盤不是?
老大一死,群龍無首,這個時候小弟們誰都想上位不是?
不過這些就不是林振東操心的了。
8點鐘,林振東接到了姜義的電話。
“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一說的嗎?”
姜義朝著林振東問道。
“啊?是有一點想說的,謝謝您啊,姜科長,現在林凡已經恢復了全新的身份了,以后他會好好的被我們所用。”
林振東感激的說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飯館正需要人,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真的是太爽了。”
“臭小子,你別跟我裝傻。”
姜義氣的差一點吐血:“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長興郡監獄那邊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你再去管了,你為什么要干掉鄭益浩??”
“什么??鄭益浩死了?”
林振東裝著不可置信的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姜義一愣:“今天凌晨的時候鄭益浩被發現死在監獄里了,怎么?難道不是你干的?”
“老大啊,唐人街距離長興郡監獄多遠??”
林振東無語的說道:“再說了,那個監獄里邊現在你說多么嚴密,你覺得我可能過去嗎?”
這翻話倒是讓姜義眉頭一皺眉,他今天得知鄭益浩死了之后第一時間就給林振東打了電話。
因為有著昨天林振東的反應,所以姜義覺得鄭益浩說不定真的是林振東殺的。
可是聽完林振東的話后,姜義覺得好像也確實不對。
別的不說,林振東確實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能力。
“真的不是你??”
姜義再一次的追問道。
林振東無語道:“老大,你是了解我的,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你覺得我可能不承認嗎?我都做了這么多事情了,你覺得我在乎這一件嗎?”
這一句話讓姜義放下心來,他還真的擔心林振東猶如那脫韁的野馬一般。
如果這樣的話,姜義覺得林振東太不可控了。
“那么會是誰?”
掛了電話之后,姜義喃喃自語,他覺得很多人都有這個動機。
宇明集團背后的那幾位大佬。
還有遠東開發公司最近做的事情,鄭益浩參與在其中,那么可能是要來他口了。
“再繼續查一下吧。”
姜義最終決定再看一看。
因為鄭益浩的愁家太多了。
下午3點鐘的時候,唐人街的客人都已經走光了,林振東看著電視的新聞眉頭一皺。
遠東集團為了開發終于再一次的走起了老路。
一些環境保護者本來是在抗議遠東集團,大家僅僅只是抗議,屬于和平示威而已。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東集團雇傭的人竟然假扮環境的愛好者沖了進來。
這些人直接朝著警察沖去。
最終醞釀了沖突。
各大媒體新聞今天都在報道這個,反倒是鄭益浩的死沒有人關心。
“沒用了啊。”
林振東微微搖頭:“基本上沒有用的人就不會引起關注。”
關于長興郡監獄的情況呢,官方同樣希望忙快的平息。
所以幾乎在監獄長自殺了之后這件事情就算結案了。
宋有哲所在的報社也不敢再報道了。
事情就算這么告一段落了。
林振東給宋有哲打了一個電話:“宋記者,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覺得你可以把重心放在遠東集團最近的沖突上。”
宋有哲是一個有著新聞良知的人。
他對于遠東集團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之前或者說并沒關注過這方面。
尤其是最近一段,宋有哲一直都是盯著長興郡監獄,他是調查組的,自然是要實體調查一翻。
“宋記者,你可以仔細的調查一下,一直盯著的話應該會有驚喜的。”
這是林振東在昨天給宋有哲打電話說的事。
現在看著新聞的情況,林振東給宋有哲打了一個電話:“宋記者,怎么樣?”
“振東啊,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我沒有想到遠東集團竟然會這么大膽,他們為了可以順利的開發故意的指使一些人來加大沖突,我剛剛就在現場,我清楚的拍到了他們的一些事情。”
宋有哲神情有些激動興奮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不,你不明白。”
林振東搖頭說道:“你現在來唐人街,哪都不去,也不要回你們哪里,過來找我。”
掛了電話后,林振東的神色有些無奈。
他可不想前腳剛救了宋有哲,結果后腳就讓宋有哲被遠東集團的人干掉。
如果那樣的話,林振東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扣分了。
“對了,還得把這個小子找到啊。”
林振東想道:“這小子現在應該正在騙哪個妹子吧。”
張賢石面對著檢查院一方的審訊是絲毫的不在意,甚至是神情相當的淡然。
“喂,我可告訴你們啊,我是一個好人,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明明是你們警方跟環境保護者起了沖突,這怎么怪到我頭上了?”
身為遠東集團的負責人,張賢石神情淡然的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喂,張賢石。”
坐在一邊的卞宰旭站了起來說道:“打傷警方的犯人我們已經準備審訊了,如果你跟犯人碰一下頭,你覺得情況會如何呢?”
這句話卻并沒有讓張賢石感覺到什么擔心,他笑呵呵的說道:“卞檢查長,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還是先審一審再說吧,我們每年奉公守法,而且為了國家交了這么多稅,難道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們嗎?”
卞宰旭來到了張賢石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有哪個檢查長在跟你撐腰呢?啊?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嗎?”
張賢石一攤手說道:“我可沒有為所欲為,我只是希望檢查長知道做人不要這樣囂張,有時候呢,像你這樣的人是容易出事的,我們有一句俗話,叫做圓滾的石頭才能滾的更遠,我…”
張賢石話還沒有說完呢就直接被卞宰旭給直接踹到在地。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辦公室里的其它人都沒有想到。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這是藐視人權,我要告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
張賢石非常憤怒的站了起來,可是他還沒有說什么呢又被卞宰旭給狠狠砸到了胸口一拳。
“藐視人權,藐視人權,藐視人權…”
卞宰旭一拳一拳的打在了張賢石的身上:“你這混蛋,大學四年,三次重修,為了考試在新林洞巴掌大的地方學了四年,為了考上這里我累死累活的學了11年,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說完這句話,卞宰旭神色冰冷的望著張賢石說道:“那是因為我要用合法的手段弄死你們這些流氓,然后還這個社會一個安寧。”
“呵呵,你的理想很好,但是卞宰旭你真的覺得能達到嗎?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張賢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里有監控,你再動一下手信不信你的職位不保?”
“我…”
卞宰旭確實是一個暴脾氣,他這個時候還想再揍一下張賢石,不過被一旁的同事給拉住了。
張賢石臨走之時恨意的看了一眼卞宰旭,今天的事情他一定要報復回來。
回到車上,張賢石意外的發現了幾個電話。
他先給其中一個重要人物回了一個電話:“是的,您放心,吳副檢查長,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是的,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可是剛剛我被卞宰宰旭給打了,這個人我認為…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后,張賢石狠狠的罵了一句:“再讓他多活幾天。”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原來是張賢石的小弟打過來的:“怎么了?你說什么?真的假的?你們怎么辦事的?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后,張賢石猛得啟動車子朝著公司走去。
竟然有記者拍下了他的小弟在一起聚會的場面。
不行。
必須盡快的處理掉。
唐人街,林氏家常菜館。
“我有一點不理解,你為什么總是要深入一線呢?”
林振東朝著宋有哲說道:“先是鄭益浩他們,如果不是我保你的話,你早掛了,現在又是遠東集團,大哥,我讓你盯著,我沒有讓你深入一線啊。”
宋有哲苦笑道:“如果不深入一線的話我們怎么可能找到這些線索呢?林振東,你不明白如果不深入一線的話,很多東西同樣調查不出來的。”
“行吧,你今天暫時別回家了,你跟你弟弟打個電話,今天就住在這吧。”
林振東一擺手說道:“遠東集團的人不是傻子,你那么拍他們肯定暴露了,我擔心你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沒有這么嚴重吧。”
宋有哲疑惑道:“他們難道會為了這個就殺了我不成?”
“大哥,我服你了。”
林振東徹底服了:“你是怎么當上調查報導組的組長的,竟然一點敏感度都沒有了嗎?”
不再理會宋有哲,林振東想給卞宰旭打一個電話。
他擔心卞宰旭別真的被坑了。
第一遍打不通。
第二遍還是打不通。
MMP啊。
這卞宰旭不會已經被抓了嗎?
林振東想了想跟姜義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了遠東集團的事情。
“這遠東集團怎么和你也有關系啊??”
姜義這個時候是真的怒了:“你不要總是插手別人的事情好不好?不需要你做事的時候你就潛伏起來。”
“不是,姜科長,您難道忘記了我們的信條了嗎?”
林振東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違法必究,執法必研,這遠東集團肯定有問題,我建議和我們先和水源那邊的檢查廳取得聯系,因為我擔心犯人有可能會被殺…。”
“你…”
姜義有些無奈:“行,但是那邊畢竟不是我們部門的,我先打一個電話看一下,不過可能沒有什么用。”
“你還是別打電話了。”
林振東笑了起來:“我怕本來犯人沒有什么事情,可是你這么一打犯人反倒出事了。”
“你…”
姜義臉色一變,他本來想說林振東你開什么玩笑,可是突然一想覺得林振東說的恐怕還真有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這樣,我讓那邊的人去水源檢查廳走一趟,不過你確認那個卞宰旭沒有問題?”
“我確認,您讓那邊的人找到他,然后讓他給我回一個電話。”
林振東笑道:“姜科長,如果您在其中有什么利益的話最好告訴我一聲,否則我怕誤傷了你。”
“臭小子,你說什么呢。”
姜義笑罵了起來:“我再有利益糾割我也不會在這上邊。”
說完,姜義掛了電話。
他別看對林振東是訓斥的樣子,但其實姜義是挺高興的。
沒錯。就是高興。
因為在姜義看來林振東并沒有喪失自己在警校學的東西。
這個家伙。
不過挺會惹事啊。
姜義微微搖頭,他對于遠東集團的事情同樣在調查,畢竟今天遠東集團的沖突中警方有人受了重傷。
現在看來啊。
檢查這一塊的貪污腐敗太嚴重了。
姜義微微搖頭,他拿起手機給自己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水源檢查廳找下卞宰旭。
水源檢查廳。
卞宰旭正在審訊著李鎮錫。
他剛剛跟自己的領導不歡而散,不過他并不后悔。
目前的李鎮錫是重要人物,通過李鎮錫就可以找到張賢石,然后徹底抓住遠東集團的證據。
誰都想得過且過。
誰都不想在自己身上出問題。
所以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這是卞宰旭最厭惡的。
他為什么要考這個?
正如他跟張賢石說的,他就是要用合法的手段弄死這幫王八蛋。
“行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
望著李鎮錫,卞宰旭淡淡的說道:“告訴我,你是受誰的指使?”
“還不說話嗎?”
“你以為背后的人會保你嗎?你已經犯了罪了?”
李鎮錫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對于傷人很抱歉,我們只是為了保護環境,我們只是不想讓環境遭受到破壞而已。”
“呵呵,你以為你這鬼話我會相信嗎?”
卞宰旭冷笑道:“在你們打了警方之后,現在所有的輿論對于開發商有利了,這難道就是你們為了保護環境嗎?”
李鎮錫神情不變的說道:“那只是意外,而且我同樣被打的很慘。””
“你是哪個團體的?”
“什么?”
“是哪個團體的,都不知道我說的意思,你還搞環保運動?”
“先生,大雁從俄開始遷徙的話會飛15天,不會在別的地方停,也不會吃東西,候鳥遷徙地是大雁途中停歇和吃東西的地方,要是那個地方被開發的話,它們來回就沒地方停歇,就會有滅種的可能。”
“混蛋,背的挺好啊,這是誰給你們的?”
卞宰旭這個時候臉色有些冰冷,他又不是一個傻子,什么人做什么事情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面前的李鎮錫一看就根本是小混混,說他是環境保護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
為此,卞宰旭直接是動用了暴力來進行審訊.
有的時候對于像這些混混也罷,或者對于像張賢石那樣的人也好,你如果是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卵用.
只能用暴力才行.
值班的檢察長倒是想要讓卞宰旭不要那么野蠻,最好是能夠講一下道理,對此卞宰旭笑了起來:“開什么玩笑呢?對于這樣的垃圾如果你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有一句話卞宰旭沒有說,那就是他在這長達11年的考試當中見過了各種底層、中層、上層的人了,他知道對于這些人你如果是想要簡簡單單的和他們講道理,有的時候他們是不會把你當一回事的。
暴力審訊是可以的。
但是卞宰旭卻是明白分寸,不可能直接把李鎮錫給弄死,他只是要讓他的精神受到一些摧殘罷了。
40分鐘后,看著已經有些崩潰的李鎮錫卞宰旭笑著說道:“我都有些餓了,哦,先這樣吧,等我回來之后再給你細聊,我去吃點東西。”
說完,他離開了審訊室,然后朝著自己值班的同事說道:“怎么樣?想吃點什么嗎?”
“算了,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卞宰旭的同事微微擺手說道:“我繼續在這里盯著好了。”
“行吧,那我自己去了。”
卞宰旭呵呵笑道:“審訊了這么久,確實有一點累了啊,我得好好的補上一補。”
出了檢查廳,突然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過來:“檢查長,你好,林振東已經給您打了很多電話,可是您都沒有接聽,他找您有急事,希望您可以趕緊的給他回一個電話。”
卞宰旭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黑衣男子已經走了。
大家都知道審訊的時候是有紀律的,手機必須靜音,而卞宰旭有一個習慣就是只要審訊的時候他的手機是一直關機的。
從兜里掏出來了手機,卞宰旭打開手機嚇了一跳。
23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林振東打過來的。
“這小子,搞什么呢?
卞宰旭微微搖頭說道,然后給林振東撥打了過去。
唐人街,林氏家常菜館。
“行了,你來了,我說你好好的勸一下你哥哥,我是真的服他了。”
林振東朝著宋有建說道:“別讓你哥哥總是這么作死啊,一次兩次的還可以有人幫他,可是次數多了誰也救不了他。”
“弟,你別聽林振東瞎說,我這一次是拍到了遠東集團雇傭一些小混混然后把挑起事端的事。”
宋有哲無奈的說道:“如果不深入一線,這樣的事情是拍攝不到的。”
“大哥啊,你好呆長一點心,我之前就說過你了,你是調查組的,你又不是警察。”
林振東苦笑著說道:“現在好了,你弟弟來了,正好可以讓你弟弟保護你,一會由你弟弟護送著你前往水源檢查廳,那里呢卞宰旭正在進行著審訊,你正好可以把資料給他,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
說到這里,林振東停頓了下道:“這樣,讓宇坤和洪柱陪著你一起去,鬼知道遠東集團會不會半路襲擊你們。”
“林振東,謝謝你了。”
宋有建不是像自己哥哥這樣一根筋,他可是知道如果不是林振東把哥哥接到這里,恐怕以遠東集團目前的局勢來說還真的有可能會殺掉自己的哥哥。
所以宋有建是真心的感激林振東。
“不…”
林振東話還沒有說完呢,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卞宰旭打來的電話。
“林振東,有什么事情嗎?你一口氣給我打過來了23個電話,是想要做什么嗎??”
卞宰旭朝著林振東問道。
林振東笑道:“是不是剛審訊完李鎮錫?有什么線索嗎?”
卞宰旭有些意外的說道:“你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看來你的消息是真的靈通,怎么?我想起上次你跟我說遠東集團的事情了,所以你和這個李鎮錫是有什么關系嗎?”
林振東搖頭:“不,你誤會了,我只是說希望你能夠稍稍的警惕一些,你說假如你前腳剛剛審訊了李鎮錫,而且還動用了暴力,然后后腳李鎮錫就被發現死亡了,你能不能洗清嫌疑?我覺得應該很難吧。”
“喂,你說什么天方夜變呢?這里是哪里?這里可是檢查廳啊。”
卞宰旭渾不在意的笑道:“這李鎮錫根本不可能說什么事情,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給我打過來這個電話,然后呢?還有別的事嗎?”
林振東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有些太著急了。
沒錯。
就是著急。
他一直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問題,可是他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卞宰旭憑什么信任他呢?
難道林振東真的告訴卞宰旭他的上司要坑他?
恐怕這個根本就不可能的。
畢竟他跟卞宰旭可是非親非故的,對方憑什么相信他的好?
另外就是人家跟上司可能還是多年的交情,說不定會懷疑林振東是故意來離間的。
如果按照電影的劇情來說,卞宰旭就是過度的信任了自己的上司,吳宗吉,然后最終選擇了認罪,他覺得認罪了可以當成正當防衛,根本不會出什么問題。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吳宗吉可并不是真的想救他出來。
最終他認了罪之后卻并沒有按正當防衛來判,相反是以暴行致死,濫用職權,直接判了15年,一切職務全部完蛋。
卞宰旭是在監獄里看見了吳宗吉參加遠東集團的活動才明白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他在監獄里受盡了各種折磨,直到五年還是幾年來著,遇到了大騙子韓池元,這才開始了反擊。
可以說卞宰旭是經歷了一切打擊之后才逐漸的清醒的,現在他應該還處于天真中。
有道是不經打擊老天真。
卞宰旭以為自己只要努力的做事就能把一切混蛋給治服了,可是他忘記了自己的同事同樣是混蛋。
想到這里,林振東語氣稍稍一停頓說道:“有一件事,這邊東國日報的宋記者把遠東集團的一些事情拍了下來,不過拍的倒不是太清楚,你可以稍后看一下,我一會兒讓宋記者給你發過去。”
“好。”
卞宰旭大喜道:“這樣太好了,我正好可以借此來逼李鎮錫把他背后的人給咬出來。”
“行,那先這樣,不過檢查長,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稍稍的謹慎一些。”
林振東說完最后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怎么樣?”
宋有建急忙說道:“難道我們不去見他了嗎?”
“不去了,現在見他沒有什么用處,反而會把你們給拖進危險之中。”
林振東微微搖頭說道:“這樣,宋有建,你帶著你哥先離開吧,找一處安穩的地方先隱藏起來,然后我讓宇坤和洪柱跟著你們,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我估計遠東集團會發瘋一樣的找你哥哥的。”
宋有哲還沒有說完呢,一旁的宋有建直接答應了下來:“行,我知道了,謝謝你,林振東,我知道說謝不足以表達我和哥哥對你的感激,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你放心,不管我能不能做到我一定會全力的幫你,這個情我一定會還你。”
“呵呵,這倒不必,只要有這份心就可以了。”
林振東微微擺手呵呵的笑道。
同一時間,卞宰旭吃完了夜宵之后發現宋有哲還沒有把錄像傳過來,不過他現在倒并不著急了,他來到了審訊室笑呵呵的說道:“李鎮錫,你們的視頻我已經有線人拿到了,不過目前還沒有發過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明天我等你答案,哦,對了,你今天就在這里睡吧。”
一般來說審訊其實就是一個心理戰,同時更大限度的讓犯罪份子無法休息,無法思考,讓他們的精神疲憊,這樣才能夠讓他們老實交代。
不過卞宰旭想著這李鎮錫畢竟是個病人,他是有哮喘的,所以他還是決定稍稍的讓他休息一下。
不著急。
明天就足夠可以水落石出了。
他準備今天直接睡在檢查廳了。
待得卞宰旭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吳副檢查長進來了,他看見了已經接近崩潰的李鎮錫。
“我說,我全都說,我全都說…”
李鎮錫還以為這吳副檢查長跟卞宰旭是一伙的,所以他看見了吳副檢查長就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因為他真的崩潰了。
吳副檢查長神情淡然,他覺得自己來的真是恰是時候,否則如果讓卞宰旭明天再審訊的話那么一切都完了。
15分鐘后,吳副檢查長離開了審訊室,至于李鎮錫則是自己爬在了桌子上。
次日,早晨,卞宰旭早早的就醒了,他迫不及待的來到審訊室,他朝著李鎮錫開著玩笑說你睡了幾個小時,我夠意思了吧,趕緊的給我說你們背后都有誰。
不過看著李鎮錫一動不動的樣子卞宰旭還以為這貨在裝死,然后輕輕的一推,徹底的傻眼了。
這一刻,卞宰旭覺得整個人的大腦都炸鍋了。
“你說假如你前腳剛剛審訊了李鎮錫,而且還動用了暴力,然后后腳李鎮錫就被發現死亡了,你能不能洗清嫌疑?我覺得應該很難吧。”
這個時候,卞宰旭的腦海里響起了林振東說的話。
當時他是不以為然的,因為他覺得這個怎么可能呢?
畢竟這可是檢查廳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讓卞宰旭的大腦一片空白,因為真的發生了。
他可不認為這是什么意外。
這么些年,審訊了這么多人了,卞宰旭一直掌控著一些份量,他的審訊根本就不足以讓這個李鎮錫出事。
那么這是什么情況?
直到卞宰旭被帶上了手銬他依舊是不可置信的狀態,從檢查廳里出來之后,無數的媒體已經開始拍攝他了。
他已經被逮捕了。
“因為暴力逼供手段導至嫌疑人死亡的檢查官卞宰旭現在從檢查廳里走出來了,這個事件的起因是最近候鳥遷徙地開發所導致的沖突事件。”
“擔當檢察官的卞宰旭審訊中導致嫌疑人死亡是對國民造成的巨大沖擊,他雖然已經被緊急逮捕了,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并不算結束,檢查廳的發言人表示一定會徹查此事,給所有國民一個滿意的交代。”
“尊敬的各位國民,關于卞宰旭檢查官暴力審問導致嫌疑人死亡事件水源檢查廳全體對李鎮錫的家屬和全體國民進行公開道歉”
無數的媒體進行著先后的報道,全網平臺,全國所有的社交平臺上全都是關于這一次事情的討論。
是的。
所有媒體根本沒有人報道鄭益浩死亡的事情。
顯然啊。
對于官方來說鄭益浩的事情已經劃上了句號了,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也不想讓這件事情再往外傳了。
如此一來呢,基本上全都重點開始報道了這一次的卞宰旭的事情。
再加上遠東集團在輿論中因為李鎮錫的死突然占據了上風,如此一來他們更是花錢讓媒體們進行了報道。
仿佛一切都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真狠啊。”
林振東望著電視上的吳副檢查長微微搖頭,這還沒有審訊呢,甚至還沒有法庭判決呢,結果倒好,他們先道歉了,仿佛是要直接把卞宰旭殺人的事情給一錘子弄死啊。
就在這個時候宋有建神情略顯憤怒的進來了:“林振東,一切全都是在你的猜測之中,如果昨天晚上我帶著哥哥前往水源檢查廳,說不定我們就真的出事了。
就在昨天晚上已經有不少的人跟蹤我了,顯然他們是想要找我的哥哥,而且我跟卞宰旭打過交道,這個人雖然脾氣并不怎么好,但是辦案相當的較真,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下手是極有分寸的,絕對不可能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
“是啊,所以說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套罷了。”
林振東微微搖頭說道:“你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有意義嗎?證據,現在就是需要找的是證據。”
“證據好找啊,當時肯定有和卞宰旭一起審訊的人的,只要讓他們作證就可以…”
宋有建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苦笑了起來:“是啊,只要他們作證絕對可以,但是對方既然敢這么做了,他們又怎么可能給卞宰旭作證呢?”
“兩件事。”
林振東望著宋有建說道:“第一,去拿到李鎮錫家人的證明,這個李鎮錫是有哮喘的,給他們錢,對方給多少,我給雙倍,然后找哪個李鎮錫的朋友,同時給他們錢,這個時候你不用替我心疼錢,我不在乎。第二,這個人叫韓池元,當時遠東集團搞事有他,不過他是一個騙子,恩,屬于是個巨型騙子,不過我相信他不會是你的對手,你想辦法讓他證明一下,他不需要給錢,想辦法威脅他就行了,這個家伙是一個聰明人。”
宋有建望著林振東笑了起來:“所以,你早就一切都準備好了?”
“不是準備好了,我是怕萬一,說實話我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總是要做事的。”
林振東搖頭說道:“如果我們不做事,那么恐怕卞宰旭就真的要在監獄里坐幾年了。”
“行,我馬上就去,這一點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這個社會需要像卞宰旭這樣正直的人。”
宋有建說完就快速的離開了。
“我得去監獄里見一面卞宰旭啊。”
林振東有些無奈:“還真的是我這當臥底當的仿佛太不務正來了一下,不過沒有辦法啊。”
35分鐘后,林振東來到了關押卞宰旭的地方。
“怎么樣?沒有想到我來看你吧。”
林振東朝著卞宰旭笑著說道:“現在心情如何?”
“心情很不好,甚至是相當不好。”
卞宰旭臉色有些鐵青的說道:“我應該聽你的話,或者說我應該謹慎小心一些,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的大膽,更重要的是李鎮錫確實是做了違法的事情,但是他不應該這么死去。”
“先別說這個了,你想怎么做?”
林振東一擺手說道:“我時間很忙的,沒時間聽你在這說后悔。”
“吳副檢查長已經跟我說了,他讓我先把罪責認下來,因為當時并無人證,而且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所以我只能先認了,然后把這個當成是正當防衛,吳前輩說這是救我的唯一辦法。”
卞宰旭有些苦笑的說道:“11年考上了這個,當了8年的這個,我知道毆打死亡或者其它死亡的區別,可是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只能先自保,然后我再出來繼續的調查。”
“別傻了。”
林振東微微搖頭:“你以為吳宗吉是要救你嗎?他是想讓你在牢里待一輩子,因為他一直都是很生氣你鍥而不舍的在追查真相,什么真相?你查張賢石就是在查他。”
說著林振東把幾張照片遞給了卞宰旭:“這幾張照片或許證明不了什么,但我相信你并不傻,應該明白其中的關聯,你再仔細的想一下,昨天晚上你在睡覺后誰最有能力進入審訊室?或者說誰進入后而不被指證出來?你覺得是誰??”
一句話讓卞宰旭臉色大變。
他不是個傻子,相反,卞宰旭是聰明人,但正因為聰明有時候卻偏偏陷入了盲點之中。
這里的盲點就是卞宰旭一直都是相信吳前輩,因為他最開始引他進門的就是吳前輩,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吳宗吉,甚至是準備按照吳宗吉的辦法去做。
可是如果他真的按照吳宗吉的辦法去做了的話,那么等待他的將是15年的監獄。
“我明白了。”
卞宰旭抬頭的瞬間臉色無比的難看:“難怪吳前輩一直不讓我查遠東集團,難怪因為張賢石他一直對我各種的警告,難怪他說要救我卻一定要我認罪,因為只有我認罪了才不會給他添亂,真的,真的,真的是他。”
腦子逐漸的清醒,智商在逐漸的回來,這個時候卞宰旭朝著林振東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救我,但是我現在只能靠你了,找到李鎮錫的那個呼吸機,那么一切都能夠解釋的通了,不過我懷疑這個呼吸機早就被處理掉了,當天值班的是姜系長,你可以去找一下他,我的時間不多了,對了,還有我的同學楊檢查長,雖然我跟他并不對付,也是競爭關系,但是他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一條一條,卞宰旭在智商回來之后準備了反擊。
長話短說,林振東畢竟只有10分鐘的時間跟卞宰旭見面。
不過這10分鐘也足夠了。
有些事情畢竟林振東并不是專業的,他需要的是卞宰旭的專來來做這一件事。
現在好了。
從看守所里出來之后林振東就準備先去找一下姜系長,因為他覺得這個人同樣是勝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