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通天下山,老子對原始道:“師弟你要是就此認輸,三清未必不能重歸于好!”
原始搖頭:“一次比試切磋算得了什么,我與通天總有一天要徹底分個勝負!”
老子微微嘆氣。
原始接著道:“我知道師兄你覺得我太執著于勝負了,但吾等圣人,不死不滅,無窮歲月中若不對一些事情執著一二,這長生不朽也沒什么意思。”
“先敗于北海,再敗于昆侖,師弟要再勝過通天卻是不易。”老子道。
“不易卻并非不能!”
原始看著那還在目送徐思遠離去的慈航道:“我有靈燈一盞卻是不比你的玉瓶差,今日我便將此燈賜予你了。”
慈航大喜:“謝過師尊賜寶。”
原始又道:“只是你得替為師去西方走一趟。”
“西方?”慈航問道:“師尊可是要我去見西方二圣,只是到了弟子該說什么?”
“什么也不必說,可西去,自然便可東來,你甚至不必見西方二圣,你到了西方再回轉東土便算完成了任務。”
慈航道:“弟子明白了,弟子這就下山。”
慈航走后老子才開口道:“洪荒修道者無數,但可以稱得上盤古正統的唯我三清,吾門下只有玄都一人,因此三清之爭便是闡截之爭。兩教無論誰勝了都算是盤古正宗。”
老子頓了下道:“只是師弟你如引來那接引準提二人,那以后這洪荒怕是真的要變天了,你闡教二教不一定壓得過那佛教!”
原始嘆道:“父神不在,道祖在上,道祖曾言佛教當興,我等又如何擋得了那大勢,如果佛教注定要興,我等還不如主動與他接觸。”
“而且不論如何我這做師兄的總得勝過通天那做師弟的!”
老子默然,片刻之后道:“正因為道祖有言,所以我才未開口攔下慈航,只是師弟你終究還是放下了父神的榮光。”
“是呀,”原始不去看老子,原始隨便從身邊折下一株野草。
原始看著這野草呆了許久才道:“父神身化天地,世間萬物都有父神的氣息!但春去秋來,歲月枯榮,父神的氣息還存留有多少?!”
“父神早已不在了!”
“我知道大師兄你不收門人,大師兄你一心苦修一氣化三清之術,一氣可化三清,將來三清若合為一氣,三清合一,便是半個父神再世。”
“就連三弟也有萬丈雄心,道祖是萬道之祖,通天卻想做萬靈之師。”
老子輕聲道:“我實在沒想到三清中是原始你最先放棄。”
“不放棄又能如何,我等即便是圣人也不夠資格和道祖比肩,也就在這洪荒爭下勝負了!”
“道祖合道,如何去爭,盤古化三清,三清卻成不了盤古!道祖在上如何可能容忍父神再現,我等做不了道祖,也成不了盤古。”
老子沉默許久道:“天衍四十九,那遁去的一總值得為兄花些時間去尋找。”
“像父神那樣找到了一,甚至超越了一又能如何?”
老子也回答不出來,老子頓了許久道:“我其實不贊成師弟你的做法,但我自己走的路似乎也不算對!”
“另外師弟你其實也還有底線,你我皆知一塵子肉身堪比大巫,赤精子必敗,你大可指定一位修為底下的弟子迎戰,還有你也沒有派燃燈出戰,可見師弟你還是有些底線。”
“看在師弟還有底線的份上,將來佛門若真的東進,為兄也盡量讓我道門之人去引導佛教。”
“佛,總應在道下。”
面對老子的夸贊原始并無得色,原始輕聲道:“師弟真怕我哪天便把我的底線也給丟了!”
“其實我有時也挺懷念三清在一起的日子!”
原始看著老子道:“是真的懷念!”
老子輕聲道:“只是懷念罷了,真叫你們舍棄現在的一切回到過去,通天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還是大師兄看得透徹,”
原始看著通天離去的方向,半響之后原始道:“師兄你為我門下煉丹,我為我門下弟子講道,合我二位圣人之力,更別說我門下皆是先天生靈,只是為何還是不敵截教!!”
“就說那一塵子吧,初見時不過一金仙初期的小蟒,但如今大羅金仙之中能勝過他的已經不多!通天教的一手好弟子呀。”
老子想了想回答道:“也許你教弟子只是為了替你爭勝負,通天教弟子卻是為了替弟子傳大道、謀前程。你做了事,通天卻用了心!”
“也許吧,那我以后也對門下弟子用些心吧。”原始道。
“你對弟子,能有心嘛?”老子注視著原始道。
原始也不太確定,不過原始最終還是道:“心這回事,只要想有,總能有的。”
“畢竟師弟我其實也挺喜歡和弟子呆在一起的!”
···
慈航踏入西土不久,準提便出現在慈航身邊。
“小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準提曾經去洪荒時見過慈航和燃燈,當初準提主要是和燃燈交談,不過對慈航也有些印象。
“見過圣人!”慈航行禮道。
準提笑得很親切:“我原以為小友到西方是為拜師而來,不想小友已經修了玉清仙法。對了可是原始要小友來的?”
“正是家師派我來西方走一趟,如今見到圣人,我也該回去了。”
“不急,”準提笑道:“小友和我西方實在有緣,聽聞小友來了,師兄正在八寶功德池邊等著小友呢。”
圣人親自等候,慈航不好拒絕,慈航開口道:“那我便打擾了。”
“小友真是少年英材!”接引親自迎接道:“得見小友,我心中高興得很。”
圣人如此禮遇,慈航一時竟有些受寵若驚!
在接引身后還有數十位僧人,這些僧人修為不算低,但做圣人弟子卻還是顯得不夠格。
這時準提道:“可惜小友不肯來我西方,不然即便做不成佛陀,至少也可在我教做個菩薩!”
慈航笑笑:“可能我和兩位圣人緣分還不夠吧。”
這時一位僧人拿著一本佛經來到準提面前。
“老師,這經書太過深奧,弟子愚鈍,還請師尊為我解惑。”
準提笑道:“那為師便替你誦讀一遍。”
準提開始讀經。
準提開口,便是佛法。
有大自在,有大解脫。
慈航本不想聽,但圣人的聲音卻是不得不聽。
不一會慈航便沉迷其中。
只是正當慈航聽得入迷的時候準提卻停了下來。
準提對著身前的僧人道:“你可悟了?”
那僧人道:“弟子悟了!”
準提又看著慈航道:“小友可悟了?”
“我也,”
慈航正打算說我也悟了,但慈航突然想起了什么,慈航大汗淋漓的道:“我乃玉虛門下,我實在是悟不透佛法。如今我該回昆侖了。”
慈航趕忙離開。
準提也不挽留。
要是慈航回頭的話,便會看到準提手上并無經書,準提旁邊也沒有僧人。
“他以為我在他耳邊念經,其實我是在他心中演佛啊!”
準提看著接引道:“師兄覺得這小友如何?”
“他與我佛有緣!”接引道。
準提也笑道:“他來自東土,可見,”
準提接引一起道:“東土與我佛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