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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章 以你為始

  宗多拿才從大禹金刀禁制脫身,并將三百六十五把大禹所留金刀收去,并不知外面發生何事。不過見本教魔神玄姥真靈受制,其他教眾一人未見,越發大怒,出手就是殺著。

  聽元鼉一說,更是冷笑道“小小妖龍,也來賣弄!”

  手中印訣一揚,一座百余畝大小的火蓮,凌空現出,就迎上前去。但遲遲不見乾元真火飛起,心頭微奇。

  “比我大笨龍還笨,我就動動嘴巴騙你的,嚇得啥模樣,也不怕師父笑話!”

  元鼉悶聲道,目光朝古神鳩那邊瞟了一眼,拿定主意,鳩師兄動手自己才動手,免得被師父責罰。

  蕭清心念微動,列缺雙鉤交剪而出,混元成圓,在空中化為一圈青藍交接的彩虹,就朝火蓮圈去。

  只見火蓮上下十二層,立刻射出千萬道尺許長短、寒輝四射的金刀,滿空亂射。不料青藍二色彩虹略一流轉,就化為畝許方圓,將金刀全數圈在當中,發出一片珠落玉盤的脆響,彼此斗了一個不相上下。

  宗多拿越發大怒,須發皆張,怒喝道“找死!”

  手中大諸天訣印一捏,發出本教的大諸天玄陰太白罡煞神雷。只見一黑一白兩團酒杯大小的寶珠,當空一現,就暴漲開來。

  不料還未飛起,楊瑾素手輕輕一招,兩團寶光就凌空朝她掌心飛去。五指射出五道祥輝,迎著一卷一裹,就自收去。面色微沉,凜聲道“畜生,本教基業,差點被你毀于一旦,若不是我及時趕回,全教弟子皆葬身玄姥之手。你就是罪魁禍首,萬死難辭其咎!”

  宗多拿厲聲道“原來是小狗的師父,也過來管本教閑事!不要以為有開辟二寶在手,本座就怕了你!”

  蕭清將手一指,大喝道“蠢貨,看看玄陰潭中是什么!”

  楊瑾鼻中冷哼一聲,左手凌空一按,一片形如手掌的金霞,帶著一片強烈無匹的金光,出手暴漲,化為畝許方圓,帶著霹靂之聲,輕輕一撈,就將宗多拿連人帶火蓮一起抓在金光大手內。

  雙目眉間金光萬道,一朵指甲大小的金蓮冉冉生出,只一閃,就印在那朵火蓮上。只見金霞一閃,火蓮化為三百六十五把太白金刀上,刀刃如劍如鉤,將宗多拿肌膚血肉全數刺穿。

  金光大手一招,下面那朵金蓮生出一根銀白色的長莖,帶著荷葉金蓮,一起升至玄陰潭上。才冷聲道“孽障,你看看我是誰?”

  宗多拿赫然大驚,連忙跪倒在金刀所化的蓮花上,任憑利刃入體,泣聲道“弟子只當恩師道成飛升,今生無緣再見。想不到恩師依然不忘西極及弟子,化身降臨。弟子有眼無珠,還請恩師責罰。”

  楊瑾冷聲道“你差點將本教弄得萬劫不復,更讓玄姥出世,殃及天下。本應按教規將你形神俱滅,萬世不得超生。只是我佛門廣大,普度眾生。念在本教此次大劫臨頭,由我而起,你色令智昏,才讓水姥趁機出世。今日容你不得!”

  金光大手發出萬道霹靂,重重就朝宗多拿當頭擊下。

  宗多拿戰戰栗栗坐起身來,恭聲道“弟子領罰!”

  飛出本命元嬰,化為一個尺許高下的小人,就朝金光大手迎了上去。不料人方一迎上,就見金光大手陡然化為一圈佛光,當頭罩下。

  宗多拿一下警覺過來,福至心靈,口宣佛號,就見佛光將全身罩定,猶如醍醐灌頂,心地空明,當下大徹大悟。

  再一回頭,就見人已經跌坐在玄陰潭中的那朵金蓮上,身下金刀全數無蹤。一下明白過來,跪倒在地道“多謝恩師成全,本教玄陰真水已化盡,重現太白玄金之本源,這玄陰潭不要也罷。弟子就在此地鎮守六個甲子,讓太白玄金妙境重現現出。”

  楊瑾點頭道“去吧,本教從今日起斬斷世俗聯系,就以你為始。”

  蕭清在旁邊看得心神領會,見師父的佛門嫡傳大須彌金剛手,法力神通差距師祖不遠。知道自己幾十年后,恢復前世記憶,也有此神通。

  楊瑾將手一揮,宗多拿面前現出一朵金蓮花,正是方才太白金刀所化,沉聲道“這朵太白金蓮,乃是你多年苦功所收,此時仍就還你,為你護法守候神山之用。玄陰真水,我也留有少許在昔年你收金蓮的大禹禁制石臺上,為你分贈門下弟子防身之用。”

  轉頭對蕭清道“清兒,運用昊天鏡,將此山封鎖,只能一條山徑。從今日起,西極教閉山六甲子,不與外事。”

  蕭清躬身道“弟子遵命!”

  片刻之后,蕭清用昊天鏡在西極山絕頂玄姥嶺加上了一層太清禁制,將全山籠罩。昔年上山的海灣,也一同設下太清癸水禁制。只見黑水滔天,浪高十余丈,常人船只更是無法往來。

  等回到山頂,見下面的玄陰潭已經小了大半,只剩下一個數百丈方圓的湖蕩,正中的金蓮臺上,擺放著一個紫色缽盂,從四周蔓延出潺潺黝黑水光,流入湖蕩中。

  知道是師父特意留此一座靈泉,滋潤西極全山,山中的萬丈飛瀑,也化為常水,并非是玄陰真水所生的先天癸水,漆黑如墨。

  仙府的殿宇樓臺,依然如故,只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影,越發清冷寂落。元鼉與古神鳩正各自施展神通,見到看上眼的樓臺殿宇,就飛出一片金霞,將之縮小。古神鳩再飛出鋼爪,將之抓起,放在元鼉背上的一個花籃中。

  “鳩師兄,你們也不用那么小氣,不周山那邊也不需殿宇樓臺,搬過去干什么。”

  蕭清只當兩個師兄淘氣,合伙打劫西極教。固然這些樓臺殿宇都用之不著,全數教眾都變成了苦修的佛門弟子,但如此老不客氣的拿人家東西,他也面上無光。

  金光一閃,齊霞兒從側面飛了過來,手持一個同樣大小的六角形花籃,失笑道“你才是想多了,元鼉和古神鳩,是將這里合用的殿宇樓臺,全數移去你義姐所在仙府,點綴仙山,算是物盡其用,免得糟蹋浪費。”

  蕭清目光一瞟,搖頭道“師姐原來也是過來撿便宜,采摘了不少奇花異草,怎么也得分我幾棵,帶回不周山栽種。”

  齊霞兒將花籃放在了飛翔在身側的龍魚身上,白了他一眼道“這里采摘了十余種仙藥,你我一人一半,都是為煉制本門大小還丹之用。本來我還想邀請你與我同煉,合作一處。不料楊師叔要讓你自己單獨煉制,更不許動用九疑鼎,看你如何用五色神砂弄出一座丹爐來。”

  蕭清愣了一愣,轉眼心血來潮,一下知曉不少緣由,笑著道“這是元鼉洗髓伐筋之用,丹爐小了,豈能何用?”

  說話間,下面傳來一聲輕雷。一道金虹擁著西極教的那座太白金殿,由大化小,緩緩落在元鼉的背上,只見尺許長短高下的殿宇,方一落下,就見元鼉朝下一沉,全身黑煙繚繞,紫焰騰騰,才將之托住。

  蕭清見狀,連忙飛身過去,飛起一片金霞,罩在形如玩具的殿宇上,開口道“龍師兄,我助你一臂之力。此座太白玄金寶殿,不光光是殿宇本身,就連此山的少許太白玄金之氣,也要一道帶去棲月仙府,才會如此沉重。”

  心頭明鏡一般,此番西極教圣域上下封鎖,除了他們師徒幾人外,外人再難進入此地。師父才要施展無邊法力,將西方太白玄金分出一道旁支,送到沙玉兒所居。其中道理和藏靈子將本山的柴達木靈泉送去一道給峨眉,完全一樣。

  只是師父是給人方便,施惠后輩弟子。藏靈子則是為自身計,討好峨眉,惠及峨眉林木生靈罷了。

  元鼉才翁聲道“多謝師弟,我老龍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沉重,比起在小南極那邊擔山駝火還要費力。”

  坐上古神鳩的楊瑾揉了一揉它的腦袋,笑著道“你之所以擔不動,更有兩儀消長之機,你是以自身之力,抵御太白玄金下的先天元磁之力。要是換成其他靈物,早就被壓趴下。就算是你身邊龍魚,現出原身法相,也無法將之托起。若不是你力大,我還不會將此殿移走。”

  元鼉發出一聲長吟,暴漲百十丈,現出本來面目,雙翼一展,就朝西南方向飛去。蕭清見自己全力用太清神光裹著圣殿,都其重無比,連忙飛出法華金輪,托在下面,才覺得好受一點。

  心頭更是赫然,知道這圣殿比起泰山還重千百倍,若不是元鼉是地龍,力氣最大,還真有些拖不動。

  就算如此,依然可以看到元鼉身下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奇亮銀白光影,才知道下面還有異寶相助,將氣脈連接過去。

  心頭突然一動,想起河圖洛書所見的圖像,若有所悟,一拍元鼉額頭道“龍師兄,天行有常,蛇行有道。你我是用蠻力,當然重了。我用洛珠替你指路,照著寶珠中黯淡無光的方向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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