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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恩怨兩清

  正驚奇見,突然只見前面的大禹神碑上射出一片墨綠色的神光,才一升起,四周的滿空的玄霧黑光,就一起失蹤。

  一聲輕雷過處,左前方現出一條半月形的甬道,四壁更是響起無數金鐵交鳴之聲,無數銀白色的奇光,從石碑四周升起,光華照出,就化為滿空的太白精金,以驚人的高速充盈著這洞壁。

  知道是大禹禁制發生妙用,若是繼續竭澤而漁,立刻被先天庚金引發變化消滅,就算再高的法力,也難以抵擋。

  沙玉兒不敢怠慢,連忙施展出師門的乾天罡煞飛遁之法,護身霞光裹著二人,化為一片青光,風擎電馳地從半月形甬道沖去。

  見立身處是一個孤懸半山的大殿,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心頭微微一奇。剛一停下,就見后面的甬道銀光一閃,就化為一片銀壁。

  蕭清和余英男也定中醒來,還不等開口敘說,就見兩朵畝許方圓的金蓮,從天而降,擋在面前。

  當中金蓮上跌坐一個豐神俊朗的白袍男子,面如冠玉。只是寒著一張臉,雙目銀霞四射,朝三人盯了過來。稍后一朵金蓮,則是一位風姿飄逸的少婦,容貌甚至端莊,玉面含笑,不發一言。

  沙玉兒收轉乾天罡煞真氣,淡然道“我等三人按照前諾,已經沖破太白寒光陣。兩位大長老是來為小女送行呢?還是想留小女在神域中,接任教主之位?”

  豐神俊朗的白袍男子雙目銀霞大盛,射出丈許開外,面色變了數變,最后厲聲喝道“延賓長老何在?送兩位嘉賓下山!”

  蕭清差點笑出聲來,又覺非修道人所宜,強行忍住,將目光看向了腳尖。

  一道玄光,從山下飛起,現出流云長老,舉手對蕭清和余英男道“兩位小道友,請!”

  沙玉兒對兩人遞過一眼神,示意無礙。

  蕭清和余英男才對眾人舉手告辭,化為一道青藍紅三色交織的彩光,朝東南飛去。

  流云散人也化為一道閃亮無比經天長虹,將兩人送至西極山千里之外,才停住勢頭,對兩人厲聲喝道“爾等與本教恩怨兩清,若是再踏入本教地域,就是本教大敵,殺無赦!”

  說話間,胸前現出一行拳頭大的銀色字跡“三十年內,兩位小道友最好不要踏足西極地域,更不能與玉兒相見,此乃兩宜之事。前途頗多周折,不過以兩位道友的法力神通,不難應付,就不饒舌。”

  兩人知道定然有緣故,回去問師長就知道就里,各自再次舉手辭行。流云散人才化為一道白虹,朝來路飛去。

  蕭清笑著道“本來還想去看玉兒姐姐衣錦還鄉呢,這下熱鬧看不成了。三十年不見,又有什么了不起,一閉關眼睛一閉就過去了,還說得那么小心翼翼。”

  余英男帶著少許憂心地道“我們反正都得罪了西極教,這次又占了一個大便宜,西極教恨我們入骨理所當然,不過就不知道會不會連累玉兒姐姐?”

  蕭清失笑道“說得玉兒姐孤苦伶仃一樣,西極教才是受欺負的,惹惱了老丌,西極教就要準備搬家。我覺得這次坐關可是功力大進,就和你比試一下,看看誰的功力精進得多!就以星宿海為界,看誰能先到!”

  不等余英男開口,雙鉤交剪而出,化為一道五彩霞光,激射天邊。余英男搖頭道“誰與你比試了,我還奉命去北海呢!”

  足尖一頓,就化為一道朱虹,朝相反的北邊方向飛去。

  兩人光虹還未消失在天邊,就見數十道遁光,從前方的海中飛射而出,在一幢烏云的簇擁下,風擎電馳地朝北面朱虹追了過去。

  只見烏云轉眼追上,將朱虹兜住,就見一片暗綠色的光影一閃,烏云立刻破損一洞,朱虹也失去了蹤跡。

  就在方才兩人立身之地的千余丈高空,隱去身形的余英男對身邊的蕭清道“就喜歡出餿主意,要是那顆九烈陰雷誤傷外人,怎么辦?”

  蕭清老神在在地道“你沒看見我們就在高空看著的,要是脫離控制范圍,我馬上用太清神光隱形收回來。”

  余英男收起手中的仙柬,奇聲道“恩師所贈仙示,也未現出字跡。我們還是先回中土再說。”

  蕭清伸長腦袋,見信函上半個字跡也沒有,小聲道“我還以為讓你去月兒島取法寶呢,看來還早了一點,想提前將你徒弟放出來都不行了。你是師姐,你拿主意,不要惹出什么禍事,又讓我背黑鍋!”

  說完指著頭頂的萬里碧空,笑著道“上次我們從這里逃跑,就是從兩天交界外的回去的,還多虧了丌老前輩的護身法寶。此時我們功力大漲,就各自用劍光飛遁,看看能不能沖破兩天交界處的乾天罡風,既能擺脫沿途的埋伏,又能一試道力,豈不絕妙?”

  余英男略閉秀目,微一沉吟,搖頭道“我心頭總有少許警兆,有些擔心玉兒姐姐。不如我們就先隱身空中,用我寶鏡查看玉兒姐姐的狀況,再行上路。”

  蕭清揉揉腦袋,小聲道“西極教禁制重重,幾位長老的法力又不弱于我們師長,更是老巢所在,恐怕就算有法寶,也照不出什么?萬一被人家覺察,用仙法顛倒乾坤,現出幻象,引誘我們上當怎么辦?”

  “怕死鬼!我才說一句,你就嘀咕一大堆來!看你這幾年人長大了,膽子卻變小了!至于我的禹王鑒能不能照出西極教禁地的情形,我也沒底。只是這些日運用太陽真火煉化太白玄金,悟出少許坎離之妙,恰好和西極教大禹禁法相合…”

  余英男俏臉隱隱泛起少見的自信,向蕭清解釋起來。一邊說,一邊取出禹王鑒,持在手中。

  蕭清方才見過寶鏡一次,只是身在險境,來不及細看,此時略一端詳,不禁將眉頭皺了起來。原因無他,因為這禹王鑒,幾乎就是一個小號版本的昊天鏡,大同小異。

  整個鏡面非金非鐵,猶如一塊黑鐵,伸手過去輕輕一掂,卻發現毫無重量。背面滿是符篆奇紋,兩只異獸栩栩如生,非鐫非刻。鏡面中有坎離二卦彼此相對,一青一紅,各自射出幾道長短不一的奇光。

  略一亂照,就見鏡中好像有風云水火,雷電雨霧彌漫開來,將景物遮蔽住,若隱若現,模模糊糊。用指頭輕扣,鏘然有聲,其音清越。

  余英男見他手指發癢,敲了兩下,就停止不下來,繼續照著兩個卦象敲打起來,發出一片清越的旋律。

  忍不住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收回寶鏡,兇了過去,“不是你的東西,就用力亂敲?敲壞了你賠得起么?”

  不解音律!

  蕭清連忙縮縮脖子,鄙視了一下變成了“護寶狂魔”的姑奶奶,小聲道“沒見過,當然要看個究竟了!”

  余英男惡狠狠地道“我看你是存心亂來,拿我的寶鏡當鼓敲,下次我也將你師門的寶鏡用金鉞敲幾下,才叫公平。”

  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這也太蠻橫了一點。想不到跟玉兒姐姐久了,人也不講道理了。不理會這家伙搗亂,右手微微持著寶鑒后面的玉紐,左手法訣一揚,一口太乙真氣噴在鏡面上。

  只見鏡中一片青白二色奇光涌起,云煙繚繞的鏡面微微一亮,青白二色奇光漸漸由濃而淡,最后連坎離二卦也一起隱去。鏡中現出玄姥嶺絕頂的景象,由遠及近,現出那座最為宏偉的太白金殿。

  光華微微一閃,就現出殿內情形,數千名白袍教徒,分上下十余層列于大殿中。十余位長老高坐蓮花寶座,沙玉兒正在流云散人的引導下,一手持一寶球,一手持一金戈,緩步走出大殿。

  和平常所見不同,沙玉兒此時穿著一件精美華麗,威武大氣的銀色鎧甲,若不是額頭見射出的金蓮法印,簡直都認不出來了。

  在殿外,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數比起上次所見,多了數十倍,至少數十萬之巨。

  唯一可惜的是,僅能看到畫面,卻聽不到任何聲息。

  蕭清和余英男才放下心來,正欲拉近畫面,仔細看看新晉教主的儀態。突然一片玄光升起,擋在前方,下面景象也同時失蹤。

  蕭清見狀,連忙一扯余英男,全力驅動遁光,朝東南飛瀉而去。因早用峨眉隱身法隱去痕跡,連破空之聲都沒有。

  一面逃竄,一面埋怨道“幸好這幾個長老還沒有學會從你鏡子中跳出來的本事,不然我們兩個就慘了!”

  余英男瞪眼道“要是西極教幾位長老有本事從大禹勘察天地形勢的寶鑒中鉆出來,早就是菩薩中人,我們也不用害怕了。可惜我功力不夠,被他們發現,下次想再看就難了!”

  蕭清笑著道“你可以去求我師祖芬陀大師啊,只要你將我師祖哄開心,還不是隨你說了算!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一天到晚就不學好,全是一個接一個的餿主意!怪不得要被血神子抓去當徒弟,被關在廣成金船中,簡直就是報應!”余英男羞臉道。

  說話間,又有一道青藍色的長虹,在兩人左側數里外一飛而過,看架勢都是追殺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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