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連長的臉色,發現對方好像是真的怒了。
他連忙朝著周圍的防衛軍軍士擺著手,喊道:“放下,放下,通通都放下。”
等到防衛軍軍士們都偃旗息鼓之后,他才轉過臉去舔著臉笑著對自己的連長問道:“連長,這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兒,直接讓人帶個話不就成了,何必麻煩您老親自跑一趟呢!”
“少說那些有的沒的!”
容元亮輕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朝著程良才那邊看了看,說道:“說說吧,你這怎么回事兒,怎么搞得要在軍營重地喊打喊殺的!”
孫沙很快就明白了連長的意圖,瞟了程良才一眼,說道:“連長,我們也不想啊,這是他們先要動手的!”
在容元亮和程良才面前,他直接就玩兒了一個倒打一耙。
一旁的宋九逸臉色一變,這家伙,我還真是小瞧了他了,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啊!
“行了,行了,我管你們誰先動手的。反正想要在軍營重地中動手,就是不對!”
容元亮跟孫沙配合得很是默契,根本就沒有給宋九逸他們辯駁的機會。
“是是是,連長您教訓得是!”
孫沙很是認真地點頭認錯。
宋九逸嘴角一翹,也不想辯駁了,他是看明白了,這兩個家伙根本就是在唱雙簧啊!
他直接抄起手來,靜靜地看著容元亮和孫沙兩人,心說,我倒是想看看,你兩個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這時候,程良才也來到了宋九逸的身旁,有些關心地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宋九逸笑著搖頭,“沒事兒,我這正玩兒得高興,這不,你這一來,沒得玩兒了!”
說著,宋九逸還一臉輕松地攤了攤手。
程良才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這是真沒事兒,嘚了,自己又這是…
那邊,容元亮跟孫沙兩人說了半天,終于說到了正事兒。
可能容元亮自己也覺得演得有些過火了。
“咳咳咳…”
他咳嗽兩聲,指了指宋九逸三人,對著孫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連長,這三個家伙是殺人奪財的罪犯,您來之前,我正審著他們呢!”
孫沙舔著臉笑著說道。
“殺人奪財的罪犯?”
容元亮點了點頭,說道:“這不都是防衛局管的事情嗎,你小子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沒辦法啊,苦主找到了我,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不,我這審完剛準備把他們送去防衛局,他們就想要動手…然后,您都看到了。”
孫沙道。
“這么說,他們真是…”容元亮瞇著眼睛問。
“是,人證物證具在!”
孫沙點頭。
聽到孫沙這么說,容元亮朝著程良才走了過去,對著程良才說道:“程公子,你看,這里的事情你都聽到了…這事兒吧…”
他想說這事兒咱們是不是不要管了。
可他根本就不清楚宋九逸跟程良才的關系啊!
程良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么個事兒,我也不好瞎參合,可他說的這個人證物證是不是真的?我們既然都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要不就再問問?”
“呃…”
容元亮表情一滯,有些為難地點頭道:“行,再確認一下也是好的。”
然后,他對對著孫沙說道:“孫隊長,你的人證物證呢,讓我們瞧瞧!”
“物證在此!”
孫沙立馬撿起了地上的一件被鮮血染紅的破衣服,出示給了容元亮和程良才,說道:“這件衣服就是兇徒宗左當時殺害苦主時候留下的…上面的是都宗左的鮮血,不容他狡辯!”
容元亮看得眉頭直皺。
“誒唷…這家伙,流這么多血,那人鐵定是死得老慘了吧!”
程良才撇著嘴,一臉的調侃。
“那可不是…呃…這不是被害人的鮮血,這是兇徒留下的…”
孫沙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
“行了,行了,哪你的證人呢!”
容元亮立馬揮手讓他把這明顯很假的證據給拿開,想要看看證人。
“那兩個就是證人!”
孫沙把手中的證據一收,指著早已躲到一邊的那個婦人和孩子說道。
“把他們叫過來問問!”
程良才笑著說道,他現在也覺得這事情挺有意思的。
“呃…”
孫沙沒有立刻去辦,而是轉頭望向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容元亮。
容元亮臉一黑,道:“看我干什么,去叫過來呀!”
這家伙也真是的,做個假證據也做得這么假!
真實讓人不省心…
希望他這個人證能靠譜一點兒!
孫沙得到自己連長的指示,把那個婦人和小孩帶著來到了程良才和容元亮兩人面前。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程良才卻是搶先說道:“你們別說話,讓我問問先!”
聽這話,容元亮沒有說話,旁邊的孫沙見著自己的上司沒有反駁,也就只好悶悶地閉嘴了。
不過,他還真不怕這兩個人敢翻供!
程良才指了指宋九逸,對著那個幾歲大的孩子問道:“認識他嗎?”
孩子怯生生地搖頭。
他再問婦人,婦人也愣愣地搖頭。
“那不是主犯,他只是幫兇,宗左才是兇手!”
孫沙在一旁解釋道。
可是程良才卻是根本就當做沒看見,仍舊笑瞇瞇地對著兩個人說道:“你們不認識他沒關心,我認識他呀,我可以告訴你們他是誰…他是臨海市異能局調查處新增調查四科的科長,科長你們知道嗎?不知道啊,這么說吧,他比這個人的官兒還大!”
程良才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容元亮。
容元亮現在的臉色已經沉如鍋底灰,他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那個一臉稚氣的家伙,居然這么快就爬上了科長的位置。
這事情,他相信程良才不會瞎說。
他認為程良才現在是在給他上眼色,這是在告訴他容元亮,人家比你厲害得多,你還是不要瞎參合的好。
可他真的是想多了,人家程良才就是想要以勢壓人而已。
他這是想要明明白白地告訴苦主,這里的人宋九逸官兒最大,你告他沒用,沒人敢把他怎么樣!
“我…我…我…”
剛才那個說話還比較利索的婦人,現在真得被嚇住了。
科長是多大的官兒她不知道,可異能局是什么地方,她還是有聽說過的…
“大嫂,別緊張啊!有什么事兒,您就直說,放心,這里沒人敢把你怎么樣!”
程良才笑得很善良,可干的事情卻是特別的不善良。
“我…我想回家,成嗎?”
婦人拉著膽怯的小孩子,我了半天,說出了自己的最直觀的想法,這事兒鬧了大半天,她都沒有搞懂自己在干什么…
她現在是啥都不想管了,就想回家!
“成啊,那證不做了嗎?”
程良才笑著問道。
“不做了,不做了,我要回家了!”
婦人死死地搖著頭,不想參合這事情。
“好,那您帶著孩子好好回家過日子吧…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我們是異能局調查處的人,調查處是干什么的?那就是什么事情都能讓我們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放心,今后沒有人敢把你們怎么樣!”
說道這里,程良才一臉微笑地望向容元亮和孫沙,問道:“是吧?”
容元亮黑著臉沒有說話,旁邊的孫沙卻是臉皮一陣抽搐,想要說什么,卻是不敢。
“我們這就可以走了嗎?”
婦人怯生生地看了看孫沙一眼,見他沒有說話,就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沙艱難地抿了抿嘴,還是沒敢開口說半個不字。
可程良才卻是沒有放過他,對著他說道:“咦,孫隊長,人家問你話呢?你倒是回個話啊!”
“可…以!”
孫沙在嘴中艱難地蹦出了兩個字兒。
在聽到那個胖子說宋九逸是異能局調查處的科長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栽了,而且載得特別的徹底。
“大嫂,他說可以了,你們回去吧!”
程良才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對著婦人輕聲說著,還伸手摸了摸怯生生地躲在婦人身后的孩子。
“多謝,多謝!”
婦人對著程良才彎腰鞠躬了兩下,拉著孩子就往外面跑。
“唉…”
望著那越跑越遠的身影,程良才嘆了口氣,攤著手說道:“容連長…現在這人證沒了,物證也太假,這事兒是不是結束了?”
容元亮扯著臉,笑了笑,說道:“對對對,是該結束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鬧劇嘛!”
然后,他轉身,黑著臉對著一旁的孫沙說道:“孫隊長,你說你,你這是怎么辦事兒的,看我下來怎么收拾你!還不快把人給放了!”
一邊說著,他還死死地瞪了孫沙兩下,給了他一個眼色,讓他借坡下驢,盡快地收場。
孫沙也覺得這個事兒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勝算了,然后就狠了狠心,想要拉下臉來給宋九逸賠個禮道個歉什么的…
一時的屈辱不算什么…
來日方長,他孫沙以后有機會一定找回場子來的。
可對面的宋九逸卻是沒有讓他們如意。
“咳咳…”
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后,宋九逸咳嗽兩聲,施施然地走了出來,說道:“你們的事情結束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辦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