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有罪。”
認慫吧,狡辯是沒有用的。
而且...向李二認慫也不丟臉對吧!
再有,文化人的慫那能叫慫嗎?那叫從心。
安郁在心里安慰自己。
李承乾向安郁投去了自己人的目光,顯然對于安郁這個難兄難弟顯得十分同情。
李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放在火爐之上的砂鍋,淡淡的說道,“這是何物?”
安郁報手,“啟稟陛下,這是黃燜雞。”
李二從一開始來到這里就注意到這個東西了,沒辦法這東西實在太香了,再加上他尋找太子整整一日,肚子也有點空蕩蕩的。
安郁注意到了李二的眼神,忙道,“陛下要不要嘗嘗這道菜的味道?”
李二看了安郁一眼,心道,這小子倒是奸滑,但是想想上一次被這臭小子毫不留情的拒絕,李二還是有些義憤填膺!
便道,“朕聽聞你那早點鋪子倒是好營生,日進斗金啊!”
安郁一聽,頓時背后一涼,這...這意思是皇帝老子還記著這事兒,要向自己收保護費的意思?
安郁還沒來得及心疼,就又聽見李二說道,“朕還聽說你這千言樓,一斤酒千金難求,京中打破了頭顱都想嘗嘗千言酒坊的味道。”
安郁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陛下真是消息靈通,草民佩服。”
李二哼的一聲,顯然這馬屁已經不管作用了。
不過很快安郁就想到了手里還有一個大項目,趕緊對李二說道,“陛下,我那些小鋪子都是些烏七八糟的玩意兒,上不得臺面,陛下不如入股草民的另一個項目吧。”
李二沒什么興趣,他對商人沒好感,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不給他面子的安郁,李二淡淡的說道,”朕聽說你還召集了大量的流民聚集在工坊?”
安郁頓時僵了,召集流民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會說他是大善人,但是對于李二來說,這件事如果往大了說那就是另有別心了,奴隸市場那么多奴隸你不買,你收留流民做事,那不就是要造反嗎!
安郁立馬跪在地上說道,“草民明日就將股份分陛下三成。”
李二瞇起了眼,“三成?”
安郁無奈了,這皇帝難不成前世是打劫的?
安郁道,“陛下無需成本便已可成功取得三成,而草民的七成,除去利潤已不剩兩成,如商業運作之間沒有合理的資金周轉,陛下便是這三成也拿不得許多了。”
又想馬兒跑又不想馬兒跑,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更何況這生意如果和陛下掛鉤,那他就抱上了整個唐朝最強的大腿,這些有的沒得的那又算什么呢?
只不過這三成,當真是讓安郁心疼了!
李二對于商業雖然不精通,但是也是明白安郁所說無愚,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瞧那不情愿的模樣還以為是他吃虧了呢了!
“不過,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李二挑起了眉頭,但是一想到剛剛坑了這個奸商,心情有些某名的不錯,竟也聽的進去。
“說。”
“陛下可否為我招募的流民開一張暫留京中的證書?”
“那是何物?”
對于這些流民安郁操的心真的是太多了,他雖然找到不少像王彪這樣正直忠誠的,但是俗話說得好一袋米總有一些蟑螂屎。
安郁招募的流民并非個個都是像王彪這樣好好辦事的,甚至有的流民借由流民的身份在坊中偷盜了不少東西!
說道這里,安郁眼光如刀的看向了一遍的馬周,馬周被看的一臉發毛,不知道出了什么情況。
因為流民在京中的官府沒有備案,所以管理十分困難,再有的就是雇傭合同也十分難以辦下來。
所以如果皇帝開通了這條光明大道,安郁辦事將會順利的多,而且還能因為這個福利大力招人,要知道他之后的戰略目標已經放在了靈水村,如果沒有大量的勞動力他賣下這些地就毫無意義。
再有的是現在皇帝看不到這里的價值,,日后等大量的錢銀進賬,這個老不羞的一定會進來插一腳,總之都會被人搶劫,還不如早點索要好處。
有一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那啥,既然躲不了,那就躺在那里好好享受。
“明日朕會讓戴胄前來與你接洽。”
自己的御金前一段時間被消耗一空,令李二十分心疼,眼下看著大批的銀兩進賬,只怕安郁這個時候就算是問他要個官,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不過是要一個臨時的冊子罷了,不值錢,給了!
安郁趕緊拱手,“陛下深明大義,草民佩服。”
說完安郁轉頭對候在一旁的馬周說道,“去,再去拿幾副碗筷過來,再把那最好的窖酒拿來。”
李二還算是滿意的點點頭。
馬周很快拿著碗筷就出來了,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壇齊腰高的酒壇,老遠就飄過來一陣酒香。
李承乾和李泰都忍不住了,畢竟這兩個人闖了這么大的貨不就是為了這口酒,眼下這掌柜就這么大方的抬出一壇酒,李泰和李承乾都看著自己的父皇,還是跟著自己父皇有肉吃。
而安郁看著馬周拿著這么大一壇窖酒出來,倒吸一口氣,差點暈了過去!
還好的是王小三在身邊,連忙扶了一把。
“東家,你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安郁,安郁擺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將喉嚨里的那口血深深咽下,目光如刀的飛向了馬周,馬周看著這目光很清楚的明白里面的意思,自己這個月工資沒了。
開玩笑,我老馬是愛錢的人嗎?我視金錢為糞土的好嗎?
聞著這酒香,我馬周的人生就已經到達了高峰,對你的威脅何懼乎!
反了,反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安郁的心在痛哭流涕!
將自己的身子挺起來,安郁對著王小三說道,”你再去買一些吃食過來,牛肉羊肉還有雞肉,再買一些菜過來。“
“是。”
王小三立刻點頭,著手去辦了。
安郁欣慰的點點頭,還是有人聽話的。
安郁走上馬車把魚竿扔給馬周,“再去釣些魚來。”
馬周正偷偷摸摸的倒酒,嚇得菊花一緊,慌不忙的把手里的東西塞進袖子里,拿著魚竿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