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海風裹挾著濕氣還有些涼。
可是屋外的的沙灘卻是熱火朝天,人聲鼎沸。
屋內,路鳴盤坐在床上,心無旁騖地對著身前術式水晶球源源不斷地注入查克拉。
游魚、珊瑚、海草、疊羅漢的王八…水晶球中盡是海底的畫面。
每天三次的遠望鏡之術路鳴都會分次用掉,用來搜尋海底沉船的位置。
路鳴雙手懸浮在水晶球兩側,不停來回擺動,水晶球里的畫面也跟著來回擺,就像操控手柄進行VR體驗一樣。
長時間的搜尋,路鳴只感覺一陣空虛。
路鳴當即斷開連接,虛晃兩下才堪堪穩住身子。
路鳴現在的查克拉每次最多只能支撐十分鐘,否則就會耗盡。
當然,這里的耗盡并不是完全消失。
查克拉與人體生命力息息相關,完全耗盡查克拉,忍者也會徹底死去。
就像佩恩耗盡查克拉施展外道輪回天生之術復活木葉忍者。
路鳴的耗盡是指的在不影響生命的情況下,達到消耗的極限。
拿起水晶球,路鳴來到隔壁房間,將水晶球交給夕顏,夕顏查克拉總量比路鳴強太多,搜查時間更長。
交完,路鳴轉身來到沙灘上。
沙灘上,村民們正賣力的造船。
一樣的工作,但是卻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心態。
這一次,村民們翻身做主,是在為自己美好的未來而造船。
所以,沒人監督鞭打,他們反而更加賣力,天不亮就開始。
大船在村民的努力下,最復雜的龍骨框架早已完成。
后面的工作相對簡單,差不多一周就能徹底完工。
自從上次決定出海打撈沉船,已經整整過去十天。
可是,路鳴依舊沒有找到沉船的位置。
剩下七天能否找到,路鳴也不敢保證。
穿過沙灘,路鳴繼續向前,來到一片靠海的小樹林。
樹林里,伊魯卡按照學校訓練場的布局專門開辟出一片場地。
各種基礎練習器材應有盡有。
新芽和海藍正在伊魯卡的指導下,進行基礎練習。
她們額頭細汗密布,發梢粘在額頭,顯然練了不短的時間。
新芽依舊用劍,只不過海藍練習的武器卻換成了魚叉。
這是伊魯卡根據幾人的特征,給出針對性的訓練建議。
海藍腰肢韌性極佳,投擲武器的話更擅長使用標槍、魚叉、巨型手里劍這樣力量型投擲暗器。
而自從海藍聽取伊魯卡的建議選擇魚叉后,進步明顯比以前更快。
現在,雖然還沒有覺醒查克拉,但是,單憑身體力量和忍者的發力技巧,海藍的魚叉已經可以輕易穿透大樹。
而從小使用魚叉,海藍的準頭也是相當驚人。
百十米的距離,可以輕易刺中水中巴掌大快速游動的游魚…旁邊的枕頭大的珊瑚石。
路鳴沒有打擾她們,找了個角落,安靜地坐下。
趁著體內查克拉被消耗殆盡,路鳴沒有急著恢復查克拉,而是直接練習忍術釋放。
對于夕顏的極限鍛煉理論,伊魯卡也是非常認可的。
所謂成長不就是一點點突破身體極限,適應極限,再突破,再適應,如此循環嘛。
只有身體處于極限的時候,才更能接近身體的本質。
手指翻飛,不斷結印溝通自己體內的查克拉。
路鳴現在就像在一片干枯的河床里打水。
每刮一點水都費時費力,都要和身體進行艱苦地對抗。
可正因如此,路鳴對身體查克拉的掌控才更加精細、透徹。
雖然這段時間路鳴的繁榮度早已突破二百,但是路鳴并沒有用來學習忍術。
而是跟著伊魯卡,從頭到尾學習,靠自己練習,一點點掌握。
不知是變身術、多重影分身這些已會忍術的影響,還是練習方法確實管用。
路鳴替身術和分身術學習進度極快。
半個月已經完全掌握,比當初掌握火球術時強太多。
在小樹林中練了整整一上午,直到肚子餓的咕咕直叫,路鳴這才停下訓練。
掃了眼小樹林,練習的依舊只有新芽和海藍。
路鳴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疑惑地問道:
“咕咕呢?今天怎么見不著他?”
“說是找鴿子去了…”
新芽回答時,手指來回搓著衣角,右腳亂踢,眼神猶豫不決,似乎是有話要說。
不過路鳴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聽到咕咕前去抓鴿子,路鳴滿腦子都是寧次,迫不及待地動身前往村子的鴿舍。
這段時間,村民們早已順手建好鴿舍,可是鴿子卻遲遲抓不到。
沙灘上海鷗遍地是,各種水鳥也不少。
別說貓頭鷹,長著狗頭的麻雀森林里都有,可唯獨沒有鴿子。
路鳴讓村民們四處撒網捕鳥,可是各種鳥類抓了不少,依舊沒有鴿子的影子。
正當路鳴一籌莫展的時候,咕咕主動找到路鳴。
路鳴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的場景。
那是一個和煦的下午,路鳴向往常一樣,邊練習結印邊往森林各個捕網處走去,期待能捕到鴿子。
卻在第一個網點碰到了咕咕。
咕咕,他居然在和鳥類交流。
只見他將落網的鳥類中受傷較輕的一只只挑出來,沖著它們咕咕叫。
鳥類便對著咕咕不斷點頭,飛走前更是繞著咕咕的身體轉上幾圈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而等這些鳥全部飛走后,咕咕又將網里重傷的鳥類蒙著眼睛一一殺死,丟了回去。
這,路鳴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段時間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說不上來。
原來是這段時間,網里的各種鳥類全都是死透的。
如果不是自己看見咕咕一一殺死網里的鳥,路鳴還真不一定察覺。
而咕咕是故意現身被路鳴看到。
這一次,他沒用說話,用忍者的結印密語和路鳴交流:
“撤了這些網,我幫你找鴿子。”
路鳴沒有問咕咕原因,同意了咕咕的提議。
因為之前路鳴曾無意間看到咕咕頭發下遮蓋的臉龐。
他的嘴巴十分突出,又尖又細,很像鳥喙。
再結合村民們的只言片語,路鳴不難猜測。
咕咕小時候肯定是因為長相受過什么刺激才變成現在這樣。
當路鳴到達村子的鴿舍后,咕咕果然在那里。
他正站在一個鳥籠前,望著籠子里的鴿子發呆。
碩大的籠子里關著一只幼小的乳鴿。
小鴿子通體乳白,只有眼睛漆黑如墨。
像一張白紙上點了一個小墨點,異常靈動。
她右邊翅膀應該受傷,纏著皎白的繃帶。
可她依舊不老實,舉著半側翅膀,歪著身子,不停圍著籠子跳來跳去。
跳累了就停下,來到咕咕身前,隔著柵欄,探出腦袋。
小鴿子歪著脖子的樣子可愛極了。
路鳴身后的新芽和海藍隔著老遠便咋咋呼呼地跑上前,想要伸手去摸鴿子頭。
可惜,見到生人,小鴿子連忙縮回腦袋,躲進籠子里。
任由新芽海藍如何逗弄,拿食物投喂,就是不出來。
看到鴿子,路鳴也滿是興奮:
“真的找到了,咕咕,干得漂亮。”
咕咕沉默地點點頭,看著籠子前熱鬧的三人,轉身悄悄離開。
為了遮擋嘴巴,咕咕從來都是低著頭,讓人看不出表情。
路鳴無法看到咕咕的異常,更何況路鳴此時滿腦子都是寧次。
鳥籠有了,鴿子有了,現在就差得到寧次的認可了,離召喚寧次又近了一步。
剩下幾天,除去鍛煉的時間,路鳴都泡在鴿舍,嘗試各種方法獲得寧次的認可。
可惜,毫無進展。
反倒是沉船的位置,夕顏通過術式水晶球終于找到了。
水晶球中,一片碩大的沉船殘骸出現在海底。
附近海域懸浮著各種木板和衣服殘渣。
船身從中央位置被咬斷,斷成兩截。
船頭和船尾各自斜插拱進兩側海底泥沙中,露出黑洞的船艙,像一個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沉船周圍海底吸引。
海底鋪滿一地金銀財寶,混在泥沙中,泥沙都無法遮蓋住其璀璨金光。
雖然沒有看到海賊旗,但是,船首像是一個展翅翱翔的金色鷹身。
金雕海賊團,確定無疑了。
路鳴帶著村民加快造船進度,一周后,海船終于制造完成,正式下海。
說是海船,也就是比普通的小漁船大了兩三倍而已。
因為來回最多只有兩天的航行距離,海船又是靠著風帆驅動,所以船并不是越大越好。
更何況以村子現在的人手和技術,造這么大的船已經是極限了。
眾人并沒有急著出海。
這一次,路鳴只準備帶忍者出海。
夕顏,伊魯卡和咕咕。
大家都沒有太多航行知識,在海藍和藍染的指導下,一點點熟悉操作。
白天在海邊操控海船,晚上在家里鍛煉忍術,抽空就去鴿舍嘗試召喚寧次。
路鳴過上了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又是一周過去了。
晚上。
路鳴感覺自己剛睡著不久,房門突然被人拍得砰砰直響,屋外更是伴隨著藍染興奮的呼喊聲。
“村長,起風了,風向合適,而且,這天空,明天應該是晴天。”
路鳴光著腳急忙開門,剛走出屋外,海風吹過,拂亂路鳴的頭發。
這個風向,路鳴拿出指針,風向和指針方向重合,正對著沉船的位置。
抬頭看看星空,萬里無云,沒有一絲遮攔,群星璀璨。
而眼下的時間,看看沙漏,差不多是凌晨三四點。
按照當前的風速,現在出發,大家中午前必定能趕到沉船海域。
如果打撈速度快的話,下午及時返航,當晚上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時機,把握的實在是太好了。
路鳴激動地拍拍藍染肩膀,才發現藍染的衣服都濕透了,渾身冰涼。
仔細一看,藍染的頭發里水珠密布,嘴唇懂得發紫,渾身顫抖,顯然是在外邊待了不短的時間。
路鳴這段時間沒少問藍染可不可以出海。
甚至因為藍染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路鳴還十分懷疑藍染是否靠譜。
現在看來,藍染完全是因為夜夜在海邊觀察天氣,白天還要強撐著身體教大家航行。
路鳴感謝的話頓時卡在嘴邊,只能握緊拳頭,把這份謝意,深藏心底。
叫醒夕顏等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海船。
在海藍大叔的注視下,
在新芽的依依不舍下,
在村民的美好祝福下,
趁著夜色,揚帆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