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異族林立,只有成為武者,擁有強橫無敵的力量,才能夠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上擁有一席之地。”
張鵲聽著自己少女的豪言壯志,忍不住笑著反駁:“成為武者?就憑你這昨天吃什么都記不住的天賦,你覺得九門八派會收你為徒?”
“就算不能加入九門八派又如何?天下這么多宗門,難不成還沒有一個愿意收我薛真儀的?”
少女冷哼一聲,似乎對張鵲的話十分不屑,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威脅道。
“有有有!薛姑奶奶天賦異稟,才絕驚艷,就是九門八派也不足以教導如此天才,恐怕只有神仙下凡,才能勉強作薛姑奶奶的師父。”
張鵲見狀連忙舉起雙手求饒道。
他的這個青梅竹馬,從小就和別的姑娘想法不同,不想著嫁一個好郎君,反而整天琢磨著要去學武。
不過,在張鵲看來,這樣的姑娘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有趣。
“瞧你這樣子,以后肯定少不了別人欺負,不如你跟著我一起去學武吧?當我的手下,到時候有我罩著你,全天下誰敢動你?”
薛真儀收起拳頭,望著張鵲盈盈笑道。
看著薛真儀臉上的酒窩,張鵲忽然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你說過要陪我去學武,現在我要離開這里了,你跟不跟我走?”
薛真儀背著行囊站在院中,神情倔強,天上皎月撒下微光,好似銀色輕紗披著她的身上。
早在薛真儀父親決定將她嫁給城南商人兒子的時候,張鵲就知道她不會在這里呆太久了。
以她那般性格,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生活。
果不其然,她真的要走。
只是張鵲沒有想到,薛真儀竟然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邀請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張鵲看著薛真儀臉頰上,因翻過院墻而留下刮痕,忽然一笑:“好啊,那你可要保護我,不然以我這個樣子去那些宗門之中,肯定要被人欺負到死。”
聽到張鵲的回答,薛真儀倔強的神情頓時如冰川消融般瓦解,雙目完成好看的弧形,兩個酒窩浮現,正如當初的模樣。
“對不起,是我沒有你聽你的話,你讓我不要來,可我還是來了。”
薛真儀望著張鵲,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畏懼,這是張鵲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表情。
“你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去找醫生,萬花谷的醫術獨步天下,他們一定能治好你!”
張鵲抱緊了懷中的薛真儀,企圖用自己的身體留住懷中人的體溫。
“萬花谷離這里有好幾萬里,你連先天的都沒有,怎么送我過去?別說傻話了。”
薛真儀看著張鵲盈盈一笑,那對酒窩還是一如當年模樣。
“總會有辦法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張鵲從地上抱起薛真儀,向著外面飛奔而去。
薛真儀看著張鵲的側臉,似乎想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刻在眼中,“答應我…不要去找風云門報仇,換一個地方,好好…活下去。”
“好,我答應你,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張鵲連連點頭,然而懷中的少女再也沒有了回應。
數年之后,萬花谷徒張鵲突然叛出萬花谷,于麒麟城出現,以奇毒毒殺風云門滿門后悄然失蹤。
同年,靜安鎮上多了一名叫張鵲的醫生。
“聽說你的醫術不錯,我想要請你去替我辦事。”
一個極為帥氣的男人在張鵲對面坐下,望著他笑道。
張鵲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他置于桌上的寶塔,寶塔分七層,充滿了浩大的氣息,一眼便能看出不是凡物。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寶塔應該是最近幾年出現的靈器。
“沒興趣,請回吧。”
張鵲一口回絕,正要驅趕對方離開,卻是見到對方將一張陶制面具放在了桌上。
“別著急,如果你能幫助我把這件靈器完成的話,救活的人絕對比你待在這里的要多得多。”
“你會制造靈器?你是煉器一脈的人?”
張鵲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
“沒錯,我姓葉。”
那人一笑道。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妻子!”
看著面前不斷哀求自己的漢子,張鵲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當年他在幫助那人完成靈器后,便留在那人的身邊,見證他壓服九門八派的武者,強勢整合人族各國,將九大異族全部驅趕到了大6邊境。
他原以為,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隨意死去,可沒曾想到,已經已然被人族稱為煉器祖師的他,居然會在異族的聯合行刺下身亡。
雖然此事疑點重重,讓人難以理解為何那位強如神明的存在會被刺殺死,但對方隕落的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自此,輝煌的大蒼天朝分崩離析,各國勢力戰斗不休,整個天下生靈涂炭。
“貴夫人已經離去,我也無能為力了。”
張鵲安慰了那漢子兩句,便轉身去看身后人的傷勢。
就在此時,一陣暗紅色的霧氣襲來,將這個靠近戰場的小診所給籠罩起來。
直到數日之后,暗紅色的霧氣才漸漸消失。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從滿地的尸體中站起身來,他捂著自己的頭,似乎再回憶著什么。
“我是誰?我是…我是一個…醫生。”
醫生看向滿地的尸體,微微一愣,隨后有些困惑的開口:“這些人…好像都生病了,生病…需要治療。”
他走向附近的一句尸體,拿起了一旁的手術工具。
數十分鐘之后,這具完整的尸體便在醫生的手下變得失去人形,不僅被多縫上了一對手臂,而且頭部導致,整個四肢都已經移位。
完成了自己的手術,醫生將手放在了尸體的頭部,一陣暗紅色的武器頓時從他的手中溢出,注入到尸體之中。
“好了,治療完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具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類的東西,緩緩站起,撲到一旁的尸體上,瘋狂啃食起來。
醫生似乎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診所的窗外。
幾名官兵打扮的人正緩緩靠近。
醫生看著窗外靠近的官兵淡淡道。
“又是生病的人,需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