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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父與子

  曹仁剛尷尬地笑了笑,道:“來,我們繼續。”

  陳劍明道:“我們之前定下的分組,其實已經很合理了,您在那邊能發揮作用,在這邊同樣能發揮作用。在家里雖然安全些,也不是說就絕對沒問題了,家里萬一有點什么事情,全得靠您和繼成。”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這不是看不起其他人,而是實打實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的問題。

  想通了這一關節,曹仁剛也坦然地接受了最開始的安排。陳劍明三人出門,其他人則留在別墅里。

  幾人一離開,曹仁剛朝樓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往樓上走去。在曹繼信的臥室門前踟躕。

  曹繼成走了上來:“叔?”

  “你怎么上來了?”

  “他們幾個商量著要鍛煉身體,我沒啥事,就上來了。“解釋完后,又指著曹繼信的臥室門問道:”你這是…?“

  “沒事,你回屋去吧。“曹仁剛臉色有些不自然。

  曹繼成像猜出了什么一樣,道:“繼信年齡小,又在叛逆期,遭了這樣的大變故,我們都受不了,別說他了,您別再罵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輪得到你教訓我。“曹仁剛擺擺手,道:”回屋睡你的覺去吧。“

  曹繼成回屋把門關上,曹仁剛敲門:“開門。“

  屋子里沒反應。

  繼續敲門,敲了有半分鐘,曹仁剛已經不耐煩了,正要發火,隔著門傳來曹繼信的聲音:“你不趕緊出去!管我干嘛?“

  這話簡直是火是燒油,曹仁剛這火噌得一下就上來了:“你他X給老子開門,再不開門老子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我媽被你弄死的!我姐也沒了!你把我也弄死好了!“房間門猛得打開,曹繼信惡狠狠地盯著曹仁剛。

  “你再說一遍!你媽怎么死的?!“曹仁剛這火氣是越來越火。曹繼信有少年人的沖動,也有少年人的軟弱,看到曹仁剛發火,隨時要打他的樣子,很害怕,但又不想落了面子,一咬牙,道:”我媽是被你弄死的!你跟她離婚,又找人把她給殺了!“

  “你再說一遍!“曹仁剛氣得渾身打顫,一巴掌甩了過去。這勁是真的夠大,直接把曹繼信給扇倒了。

  “你他X有種就再說一遍!”曹仁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曹繼信被這一下打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臉上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眼里含著淚,委屈又憤怒地盯著居高臨下的曹仁剛,想要再說一遍,可話到嘴邊,怎么都提不起勇氣。

  剛回屋的曹繼成聽到聲音趕緊出來,已經有點晚了,拉住又要動手的曹仁剛:“說不動手的,怎么又動上了。他小孩子聽別人亂說的,你跟他生什么氣。”

  “他都多大了!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已經在城里混了兩年了!他會什么?吃得跟豬一樣,整天就知道在屋里呆著!”

  “你什么時候管過我!你還不是整天在外面找女人!干那些不正經的事情!”

  曹仁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緩了半口氣,才咬著牙道:“誰都能說我,就你不能!你花的錢!你吃的!喝的!住的!玩的!都是用的老子的錢!是老子把你養這么大的!“

  “那我以后不要了!我滾蛋!“曹繼信站起來,往門外跑,他只是被激得說出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退路,只能走。

  “你走!你走出去算你是個男人!”

  曹繼成一把拉住他:“滾回來!跟你爸犯什么渾!”

  被拉得死死的,他本也害怕外面的世界,沒有用力掙。曹繼成又對曹仁剛道:“叔,您四十多歲的人了,跟自己兒子生什么氣!”

  曹繼信被自己堂兄拉進屋子里,扔到床上,坐起來,盯著曹仁剛,不說話。

  曹仁剛被盯得難受,直覺得口干舌燥,吞了兩口唾沫,指著曹繼信道:“我現在來告訴你是怎么回事。你媽他是個臭婊子!老子給她吃,給她喝!給她想買什么買什么!養了她二十多年!她在外面找男人!離婚的時候,我給她的錢,夠她和那個小白臉過一輩子的!她死在外面,那是報應!你覺得你媽是個好人!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媽她就是個婊子!以后你再敢提這件事,我就打死你!”

  話說完,轉頭就走。這一回頭才發現,留下來的所有人,此時都在這了。

  孫蔓庭沒有說話。

  趙蕊蕊:“曹叔。”

  錢菲菲:“叔。”

  謝伯謙在最后面:“您好。我去給您泡杯熱茶。”

  說完趕緊往樓下跑。

  曹繼成給錢菲菲使眼色,讓錢菲菲盯著曹仁剛,自己道:“我在這陪會兒繼信。”

  曹仁剛到了樓下的客廳,坐到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后,往沙發背上一靠,閉上雙眼,吐出一口煙霧。

  謝伯謙小心翼翼地把茶端過來,放到曹仁剛面前:“煙草雖然有助于緩解情緒和壓力,但同時對身體也有極大的傷害。”

  曹仁剛依舊閉著眼,沒說話。謝伯謙又要說,趙蕊蕊一腳把他踹開:“回你屋健康去!”

  “哦,太好了!”謝伯謙趕緊往自己屋跑,甚至對于被踹的一腳都忽略了。

  幾人相互對視一下,看一眼曹仁剛,看一眼曹仁剛,再相互交流下眼神。

  煙抽了半根,曹仁剛睜開眼:“忙你們的去吧,我沒事。”

  “您確定?”趙蕊蕊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蔓庭道:“你們健身去吧,我在這就行了。”

  對此,曹仁剛沒說什么。

  等客廳里只剩下曹仁剛和孫蔓庭,曹仁剛緩緩開口:“我這人是做過不少不好的事情。我沒文化,沒背景,能打拼到的今天,年輕時靠一股狠勁,三十以后就開始小心翼翼。可我對這個家庭,對身邊的人,我自己都覺得好。可是到頭來怎么樣?老婆跟人跑了,現在孩子還覺得我是個會殺了自己老婆的人。我這到底是圖的什么?”

  “以前的時候,我作為你的心理醫生,只能幫著你合理化你的行為,讓你感受好一些。現在我們是朋友,我覺得我應該對你說一些我認為正確的看法。”

大熊貓文學    廢宅與丑女的末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