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是誰?但凡在魯影有頭有臉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點她的身份。
是那種絕對的惹不起的人物。
既然她發話了,眾人也都很識趣地不再向陳野敬酒。
這貨瞬間就輕松下來。
也許是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起來,陳野就對著田蓉打趣道:“就沖這架勢,你在魯影拍戲肯定演不好。”
妹子一聽,本能地瞪了這貨一眼,心想,我特么幫你擋酒,你怎么還批評上我來了。
陳野見她瞪眼,就說道:“你在《還珠》劇組拍戲,是不是跟在魯影的劇組感覺不一樣?”
田蓉想了想,點點頭,沒說話,估計也想到了什么。
這貨繼續叨叨道:“演戲是個痛苦的反人性的過程,太過舒適的環境,很難演好,有句話叫‘不瘋魔不成活’,環境太舒適了,你怎么瘋魔?”
田蓉聽了,嘴里念叨著“不瘋魔不成活”,又想起自己那些崇拜的偶像們,果然個個都是“戲瘋子”,覺得陳野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已經盡量低調了,可是出身是我沒辦法選擇的,我總不能責怪祖輩父輩的地位太高吧,只能盡量避免這些影響。”身份確實讓田蓉很是苦惱,不過她并非是個一味抱怨客觀因素的人。
陳野對田蓉的心態很喜歡,覺得確實是個心理健康的“X二代”,嗯,跟自己這個富二代一樣健康。
于是,這貨脫口而出道:“你可以來我們野火影視,我保證讓大家只拿你當演員看待。”
田蓉聽了,猛然抬眼看向陳野,眼神帶著某種很熱烈的情緒。
她又看了看被魯影和野火圍住的朱蘭明,有點心虛地說:“你不怕朱主任聽到嗎,敢這么明目張膽挖我。”
陳野也意識到這個其樂融融的場合挖人不太合適,就哈哈訕笑道:“我喝多了,喝多了,只是個小小的構思,想想而已。”
野火影視兩大主演,馬上要上學,兩年內不可能接重頭戲,頂多抽空客串個小角色。
許菲菲也是個馬上要藝考的備考生。
這樣的話,最近兩三年,整個野火影視就成了空殼子了。
明年張木桃的那部穿越劇肯定要上馬,田蓉這個初步內定的女主角,如果抓在手里,那得多舒坦。
這樣的想法,其實在飛機上張木桃提起小說構思時,陳野就在腦袋里冒頭了,此時借著酒精麻痹和興奮地作用,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既然是心里話,自然帶著八九分的真誠,田蓉聽了很是意動。
尤其那句“想想而已”,把妹子搞得有點心亂如麻,不知道這個想想,是想人,還是想事。
“來,我敬你,這部戲好好演,《談談心戀戀愛》可是我們第一部現代戲,我們可是對你、對這部戲寄予厚望啊。”
沒人敬酒,陳野反倒給田蓉敬起酒來。
妹子看這貨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樣子,就說道:“你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敲打我吧,陳總?”
后面“陳總”二字,可以說得很重。
“哪有,真心話,”看了看朱蘭明,陳野刻意壓低了聲音,“我也是有私心,我們這邊缺少個大青衣,小禾她們三個都年輕,還有待提高,你就不一樣了,潛力很大。”
很明顯,田蓉喜歡聽陳野這么夸自己,不過她也不是因為一句好話就暈頭的小女生,矜持地說道:“等這部戲拍完,你再看看我演的怎么樣吧。”
那意思是,如果你還覺得我有潛力,那等這部戲拍完,咱們來日方長。
陳野聽了,挑挑眉,沒想到這妹子真有跳槽的想法。
他當然很開心,于是,這杯酒,就跟田蓉干了。
陳野的酒量,半斤就暈乎,多了就醉。
等再跟朱蘭明喝了一個,就不行了。
然后,全程處在神游狀態。
等飯局散場,不知道怎么就被田蓉送上了車,一起回到了酒店。
既然是住在同一樓層,田蓉就很自然地將這貨送回了房間。
一進來,陳野就pia在了床上,天旋地轉。
“好渴。”這貨難受地說著。
田蓉聽了,看房間里只有礦泉水,喝涼的也不太好,現燒又來不及,就對陳野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前臺要點熱水。”
陳野聽了,迷迷糊糊地回應道:“嗯,你真好。”
然后扯了被角捂臉,緩解酒后頭部疼痛癥狀。
田蓉噠噠地出屋,不會兒就拎了一個玻璃壺過來。
倒出半杯,兩個杯子來回倒了幾下,水溫就能入口了。
“陳野,起來喝水了。”
嗯,那畫面,就跟某個古代美婦,喚自己老公起來喝藥一樣。
嘖嘖,陳野要是清醒著,肯定會被這一聲嬌滴滴的輕喚給嚇出冷汗來。
不過,他此時正是渴得要命的時候,只覺這聲音好聽地不行,迷迷糊糊之中,就把那碗,呸,那杯水給喝掉了。
“我再給你倒點。”
喝了水,舒坦許多,陳野看那個漂亮的身影又要起身,就抬手拉住了,然后一使勁,妹子就倒在了床上。
這一番動作似曾相識,陳野做起來很是熟練。
然后,又熟練地翻身。
“小…”
一個小字剛出口,陳野就發現不對勁。
再看向下面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酒勁兒立馬就醒了,驚出一身冷汗來。
這一驚,他身體就一下子彈了起來,就像底下是個燙人火炭似的。
“田蓉…我,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陳野連忙解釋。
田蓉的反應卻平靜的狠,慢慢起身,說道:“你剛才是想叫小欣吧,我知道你把我錯當成了她。”
不過妹子雖然說話平靜,但是臉上紅暈卻未曾消減。
見陳野在那不知道如何應對,妹子就沒來由有些氣惱。
壓住要爆發地沖動,田蓉說道:“水壺里的水是熱的,你要喝的話倒杯子里晾涼,我走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誒!”陳野點頭表示知道了。
誒你個頭啊。
田蓉在自己情緒爆發失控之前離開了這貨的破房間,臨走時把房門摔得巨響。
陳野摸摸鼻子,覺得這個女人很兇險,此地真是不宜久留。